我本能展开双臂,两脚不断的乱踹,向往更深处游,这样才会让我有安全感。
没划两下,鼻梁狠狠的撞了一下,我捂住鼻子,差点一口气没有顺过来,大爷的,这条地下河很浅,一下就见底了。
蓦然我就想到刚刚那个身影,这么浅的水,他以那种鱼跃龙门的姿势跳下去,不知道会被撞成什么样子。
“嗖嗖嗖……乒乒……”
憋在水里,我依旧能听到外面嘈杂的声音,这种声音带着破风声,让我毛骨悚然,不敢抬头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噗!”
我屁股感觉被什么东西叮了一下,麻麻热热的感觉,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痛,我憋不住了,剧痛让我连呛了几口水,本能的抬起头,就要游出水面。
身体被一只手拽住了,我拼命的挣扎,奈何没有半点作用,口鼻不断的冒出水泡,没过一会,又有一只手捂住我嘴巴和鼻子,我又缓慢沉了下去。
大脑一片空白,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在休门那条通道,遇到彼岸花的时候,我掉入地下河就是这种感觉,不仅眼前一片漆黑,就连内心,也是一阵绝望。
就刚我大脑快要宕机的时候,拽住我身体的手,用力将我提出了水面,我仰着头,两眼发直,喉咙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声音。
我像条虫子一样,蜷缩在通道的地面上,脑子里面一片混沌,肚子一阵翻涌,吐到天昏地暗,不能自理,屁股后面那火辣辣的疼痛,完全顾不上了。
瘫痪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慢慢恢复清明,看了看四周,依旧还是那个通道,只不过四周一片狼藉,而且不仅是我,大家似乎都很狼狈,沈元手臂在流血,傻乐正在清理小腿的伤口,伍子衿额头肿得老大,原先贴在上面的两块创可贴不见了,流了一脸的血,包括雪月,全身猴毛湿漉漉的,唯一还有点人样的就是茂天林。
通道里面散落着无数的箭矢,我回头看了一眼,小太爷我屁股上还插着一支,看样子,刚刚在水中,听到的那些声音,都是这些箭矢射出和撞击所发出的声音。
“怎么回事。”
我趴着地上,看了一眼伍子衿,问道:“刚才……刚才谁从我边上跑
过去的。”
伍子衿拉拢这脑袋,不敢说话。
小太爷我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因为我落水那一刻,看到了茂天林和傻乐,那个跳水的人肯定就是伍子衿,而且他额头肿得跟个馒头一样,只有那种骚包的跳水姿势,才能撞出这样的效果。
“不错啊,跳水的姿势很标准……呕……”
我干呕了一声,继续说道:“水花也压得不错,完美!可以去参加奥运会,为国争光啊!”
伍子衿抬头看了我一眼,唯唯诺诺的说道:“叶……叶子哥,沈爷爷说了,只要一有动静,就赶快跳到地下河,我……我当时听到声音,没想那么多,后……后来才知道是你的枪掉了。”
“哦……原来如此。”
我盯着伍子衿,:“看来是小太爷的错,对不住啊,子衿哥,让您担惊受怕了!”
伍子衿把脑袋拉拢得更低了。
“大师,哎……那个沈大师……”
我转过头,对沈元说道:“你真有眼光,一下就挑中了这个大福之人,还是……还是,对了,还是大福中的上乘,两次差点把自己给枪毙也就算了,这次都快要把我们给团灭了,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沈元掸着嘴角的八字胡,也异常尴尬。
……………………
“叶老板,忍着点。”
沈元握着箭羽的尾部,用力一拔,我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牙龈都快咬碎了。
“啪。”
沈元刚拔出我屁股上的箭,傻乐配合的将手上的云南白药顺势拍在我屁股上,疼得我眼泪流了一地。
“沈爷爷,这伤口不小,可能要缝针。”傻乐说道。
“没事,皮外伤。”
沈元无所谓的说道:“没伤筋,没动骨的,过几天就好了。”
傻乐说道:“不缝针会留疤,这样就毁容了。”
“屁股上一道疤,谁看得到。”
沈元说道:“又不是脸上,哪那么娇贵。”
“生锈了没!”
我强忍着痛,看了一下箭头,大爷的,箭头都锈得不成样了,:“陈秋鸿不是准备一些药品吗,找找看,
有没有破伤风,对了,我被蝙蝠也咬了两口,看看有没有狂犬疫苗……”
“箭矢是鲸油铜管上下两个位置射出。”
茂天林检查了四周的通道,:“射击口很小,难以发现。”
“不对吧。”
我指了指自己的屁股,:“从那里射过了,应该是平射,怎么到小太爷我屁股上了,这箭会拐弯?”
沈元说道:“箭矢的威力很大,射到通道的石壁上反弹了。”
“干!你大爷的!”
我愤愤的骂道:“小太爷我怎么这么倒霉,反弹都弹我屁股上。”
沈元举起手臂,说道:“我这也一样。”
“我也是。”
傻乐指着自己的小腿说道:“不过幸好只是擦伤。”
伍子衿给自己的额头贴上两个创可贴,问道:“这里这么多机关,沈爷爷,我们现在怎么办?”
“你那么优秀,当然是你探路啊。”
我对伍子衿说道:“你姐姐说你练过跆拳道,短跑第一,开始小太爷我不信,看来你姐姐还是有保留的,你不仅跑得快,没想到跳水也不错。”
“好了,叶老板,你就别吓唬他了。”
沈元说道:“机关既然已经被我们发现,那就构不成威胁,而且你看,子衿只触碰到这里机关,但通道前后都布满了箭矢,那就表示,这里的机关,只要动了其中一个,便会整体发动。”
“你的意思是……”
我思索了一下,:“就算接下来我们又踩到了另一个机关,但箭已经射完了,也就不用担心了?”
“没错。”
沈元点头,继续说道:“叶老板,你自己也看到了,这种机关,至今都存有极大的威力,未曾失效,而通道尽头的三角形标记,比这个更加的重要,所以,不可能出现问题,它之所以不能融合古玉,只是我们没有找到正确的方法。”
“是是是,找太衍碑,对吧,沈大师。”
我趴着地上,想翻个身,但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小太爷我现在屁股疼,脑子不好使,今天就到这了,我要休息了,有什么想法,睡一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