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九章 初入草原
虽然在此之前已经听捡来的小老头儿解释了皇帝并没有借刀杀人的意思,但没有经过验证李慕云多少心中还有一些忐忑,总是觉得患得患失。
不过在见到苏烈,听到苏烈亲口承认是受了皇命保护他去薛延陀之后,李慕云那一颗忐忑的心总算彻底放了下来,同时也对李世民的恶趣味生出一股哭笑不得的感觉。
“慕云,放心吧,这次去薛延陀有俺老程罩着你,保证你一路平安无事!”程处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外面跑了进来,伸出胳膊兴奋的搭到李慕云的肩膀上,大咧咧的说道。
紧接着纨绔四人组的另外三人也从外面鱼贯而入,使得整个府衙的在堂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同样也把苏烈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长话短说,一转眼时间便过了三天,第四日一早,由苏烈的三千骑兵打头,迭刺木的五百骑兵殿后,李慕云带着属于他的三百护卫一路出关。
这一次出使是李慕云最牛、、逼的一次出关,接近四千人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在初夏的草原上连绵数里之长,李慕云也终于见识了古代的草原到底是个什么德性。
与高句丽相比,虽然高句丽那边虽然夏天路况差了些,但多少还是有路的。
可是这草原之上那就什么也不用说了,只有一个大方向,至于路……好吧,四千来人走过去之后,便有了路,在此之前入眼的只有大片大片的草场。
马车这东西李慕云只坐了半天,接着他就是宁可走路,也绝不再进那辆几乎可以把人折腾散架的马车。
倒是随着队伍出来的苏婉晴显的很兴奋,一路上眼睛几乎笑成弯弯的月亮,时不时还会弯弓搭箭去射下一两只飞鸟或者穿行于草丛中的野兔用来夜里加餐。
苏烈原本是不的算带着这丫头出来的,不过李慕云却觉得让她出来见见世面也好,天天待在家里,只接触那么几个有限的人,早晚会给丫头待傻掉。他可不想自己的老婆以后每天只知道柴米油盐,要不就是管着自己的老公,这不行那不行。
现代人的意识与古人是不同的,对于女性的看法同样也是不同的。
苏烈并没有觉得像李慕云说的那样有什么不好,但在劝了几句之后发现某人似乎已经打定了主意,索性也就不再劝他。
便是这样,苏婉晴难得的得到了一次远行的机会,自然是把小丫头乐的跟什么似的。
……
一路无话,出使的队伍辗转而行,用了大概近半个月的时候,终于遇到了前来迎接他们的铁勒酋长以及铁勒诸部的长老。
李慕云虽然不是第一次与草原人接触,但是在看到这些铁勒人的时候,还是被他们奇葩的审美观吓了一跳。尤其是为首的那个叫契苾何力的酋长,黄衣服配绿裤子,整的跟蒜苔炒鸡蛋似的,真不知他出门之前有没有照镜子。
想到镜子,李慕云愣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同样满脸嫌弃的苏婉晴问道:“晴丫头,你有镜子么?”
“什么镜子?铜镜?”苏婉晴虽然并不喜欢丫头这两个字,但数次抗议无果之后,也就只能听之任之,好在只有她大哥和李慕云以及李渊这三个人会这样叫她,也算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李慕云摇摇头:“我说的是玻璃镜子。”
“玻璃是什么?”
李慕云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问题,想了想对苏婉晴说道:“那你帮我记下来,等以后回到家提醒我一下,一个是镜子,另一个是牙刷!”
“哦!”苏婉晴也不知道李慕云到底要搞些什么,不过他身上神秘的事情太多,也不差这一两件,所以她也没有再细问,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记住了。
而此时契苾何力也已经与苏烈打好了招呼,带着一群人来到李慕云的面前,以大唐之礼参拜道:“臣等恭迎大唐天使!”
李慕云并没有像在高句丽那样装犊子,只等那契苾何力将礼施完,立刻上前将其扶起,笑着说道:“铁勒与大唐现在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
刚刚契苾何力的礼节是真对大唐皇帝李世民的,毕竟李慕云此来代表的是大唐,所以他才受了那一礼,可接下来如果再让人家施礼那就是对人家不够‘尊重’了,对接下来的计划有些不利。
契苾何力看着大唐如此庞大的使团队伍本以为李慕云会给他难堪,结果没想到第一次见面竟然如此融洽,心中一颗忐忑的心也放回了肚子里,笑着说道:“天使远来,吾等已在前面扎好营寨,不如先休息一下如何?”
“此事不急!”李慕云先是摆了摆手,接着命人去一边的马车里面捧出了一个盒子,在契苾何力错愕的目光中从里面拿出一份圣旨:“铁勒九姓酋长契苾何力,忠勇过人,今赐尔旌旗、战鼓及铁勒可汗之置,望尔能继续为大唐牧民于边……钦此!”
“吧唧”一声,李慕云前面的契苾何力直接一个五体投地,将自己整个贴到了地上,有生种感激涕零的语气狂吼道:“臣,谢过天可汗陛下!”
随着契苾一起到来的其余铁勒八部的长老等人同样随着他的动作伏了下去:“吾等谢过天可汗陛下!”
铁勒九姓平日里没少受到薛延陀的欺压,可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势力不如人家呢,只有两万骑兵的他们根本不足以与薛延陀的二十万骑兵一较长短。
可是现在有了大唐皇帝的这份册封则不一样了。
在此之前铁勒人手里没有这东西,他们就等于是地主家的长工,可以随意被地主打骂,但现在有了这个册封,他们就等于是跟地主有了同样的地位,若是薛延陀再想来欺负他们,他们便有了告状的地方,甚至还有还手的机会。
所以别看李世民只是给了他一块黄布,再加上一个破鼓几面旗子,但实际上的意义却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