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一转眼就过了大半个月。随着血石在小九手里的重新整顿成功,九盏四门也恢复了往日平静,整个鬼市的一切似乎也都顺带着回归了正轨。
这天,慕容言抽空带着小九去竹屋祭拜了莫离琉影,依旧在坟前说了不少话,两个人一直待到正午。
从竹屋离开后,慕容言先把小九送回了鬼市,然后一个人去了之前寺庙的塔林,路上顺便还买了两坛好酒。
对于徐荒,慕容言哪怕是后来知道了他是算命瞎子安排在自己身边的细作,也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一路走来徐荒又何曾害过自己,相反,还救他了不知道多少条命。如果没有徐荒,他慕容言可能九条命都不够死。
在慕容言的心里,徐荒一直都是那个喜欢喝酒、赌钱、逛窑子、爱财入命却行事大方,还赖着自己非要给他养老送终的徐老头,永远都是。
寺庙里冷冷清清,从那次的事以后,这寺庙里的和尚都不见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想来按照刘瑾的手段,这些和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慕容言提着两坛酒,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的塔林,当时这里被炸毁后就一直保持着原样,此时的塔林已经完全是一片废墟。
坐在废墟边缘,慕容言把酒一点点洒在地上,独自喃喃道:“徐老头,我估计你现在肯定在下边,像咱们这种手里沾了血的也只能下去。也不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好在现在不需要天天惦记着我过你养老送终了。
今天来得匆忙,没带纸钱,下回,下回我一定记得,咱这回先喝点酒,知道你就好这口。”
说着说着,慕容言心里微微一酸,眼睛里不知不觉泛起了些许雾气。抬头望向天,正午的阳光格外刺眼,慕容言用手遮住阳光,看着从自己指缝里透过来的阳光微微出神,要是所有的日子都能像今天一样永远活在阳光下该多好。
坐了一会,慕容言就回了鬼市。这几天他心里一直装着义父慕容朔和鬼面的事,也不知道古碑文上记载地方找到了没有,情况如何,要找的东西拿到了没有。
一路乘筏子回到慕容镖局,刚进门,就见到小九迎了上来。小九看见慕容言,冲过来便一把挽住慕容言的手臂挽里拽:“你可算回来了。”
慕容言被弄得一脸懵,问道:“怎么了?”
“鬼面回来了,一身重伤,现在躺在你房间里,死活要见你。”
“就他一个人?”
小九点了点头。
慕容言刚刚还在念叨这义父和鬼面,现在听到鬼面回来了,而且一个人,心里突然担心起义父的情况,急着想去问问鬼面具体怎么回事。
慕容言急匆匆的来到自己房间,却看到此时鬼面已经被包成了一个粽子,全身上下没一块好地方,如烟就在旁边守着。
见到慕容言回来,如烟一脸惊讶,看了慕容言又看鬼面,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以为是慕容言的孪生兄弟。于是慕容言只好又耐着性子给如烟解释了一遍。
在惊讶这世上居然还有衍生体这么神奇的东西之余,如烟把鬼面的情况也粗略的说了一遍。
当时鬼面是在鬼市入口出被镖局的伙计发现的,那伙计以为是慕容言,赶忙背了回来。全身多处伤口,整个人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他在昏迷之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小九补充道。
“等他醒来在说。”此时鬼面已经昏迷,显然问不出什么。两个人去,却只有一个人回来,这一身伤不知道遇到了什么。慕容言开始担心起义父慕容朔的安危来,想着去听风阁问问老莫,看他知不知道什么。
出了镖局,慕容言独自撑着筏子来到了听风阁,进去之后却发现柜台里的是个小伙计,于是问道:“老莫呢?”
小伙计专心算着账本,根本没有抬头看慕容言,也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指了里屋,说:“在里面。”
慕容言并没有因为小伙计的态度有什么不满,而是径直走进了里屋,再从里屋的长廊进了上回到过的房间。
老莫正喝着茶,看到慕容言到来,有些惊讶,反应过来连忙招呼慕容言坐:“少主,这又是什么风啊,今天是喝茶还是聊天啊。”
看着老莫悠闲的神态,慕容言已经知道老莫可能不知道义父的事情,不过还是问道:“你知道义父去了哪里吗?”
“主子走的时候交代,这件事不要走漏任何风声,所以连自己人都没有关注,出什么事了吗?和你们今早救回来的那个人有关?”老莫问道。
没想到老莫也不知道,慕容言叹了口气,说:“回来的是我的衍生体鬼面,当初最后义父是和鬼面一起去的,现在就回来他一个,义父如今下落不明。从鬼面的伤来看,义父恐怕也凶多吉少。”
说到这里,老莫表示确实没有半点消息,两个人又聊了两句,慕容言就告辞了。
走出房间,回到柜台位置,回想起之前这小伙计的态度,慕容言走过去,对着正板着脸对账的小伙计说道:“你这态度,怎么做生意,这来的客人都得给你气走。”
小伙计头也没抬,语气冷冷道“有事就问,没事就别打扰老子做生意。”
“怎么不问,我来这里当然是要问问题的”听到小伙计的话,慕容言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叫什么?”
“想知道我叫什么?”小伙计终于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慕容言,举出五个手指:“五十两。”
就在慕容言准备继续调笑两句,这时老莫正好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立马呵斥小伙计道:“小兔崽子,和谁说话呢!快给少主赔不是!”
小伙计听道少主二字,脸上的傲气瞬间消失,脸色吓得煞白。慕容言的事迹,以及言疯子这绰号的由来他都听老莫讲过,一时间吓得动都不敢动,别说赔不是了,现在让他说句完整的话恐怕都难。(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