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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扬上下打量了一下菲恩,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菲恩似乎更加紧张了,他连忙说道:
“方,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方扬板着脸说道:
“是的菲恩,我非常生气!”
“方,请不要误会,我不是故意要向你隐瞒的!”菲恩慌忙说道,“因为出于安全的考虑,家族要求我在汉斯公司工作期间不能泄‘露’个人身份,否则就会要求我立刻返回家族……”
方扬说道:
“菲恩,我们是朋友对不对?”
“当然!”菲恩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
“我‘交’朋友是看这个人是否对脾气,而不是看对方的家世背景!”方扬淡淡地说道,“所以,你家里是王公贵族还是落魄乞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居然认为因为隐瞒了一个菲恩家族继承人的身份我就会感到不悦,这才是令我感到生气的主要原因!”
方扬说得义正词严,实际上他第一次遇到菲恩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因为菲恩在汉斯公司的时间并不很长,也就一两年时间就回归了家族,接手了家族企业的部分业务,而他的第一个锻炼岗位就是现在扬克尔的位置菲恩国际集团华夏区总裁。
因此方扬在前世对这个经常出现在公众面前的菲恩并不陌生。
可是菲恩却被方扬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在感到一阵感动的同时也觉得羞愧万分。
方扬只是把他当做好朋友,而自己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方扬看到菲恩惭愧的样子,不禁一阵好笑。当然,他脸上也没有表‘露’出来,只是正‘色’说道:
“菲恩,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君子之‘交’淡如水。朋友贵在‘交’心,如果总是带着功利心是‘交’不到知心朋友的!”
方扬虽然说得大义凛然,但心中也暗叫惭愧,他扪心自问,如果自己不是提前知道了菲恩的显赫身份,那即便自己能跟菲恩成为不错的朋友,但估计也不一定会邀请他到家里来过‘春’节。
人毕竟还是现实的动物。
当然,方扬也并没有太多心理负担,毕竟他并没有抱着利用菲恩的心思。
两人确实也‘挺’对脾气的。
“是,方,你说得太对了!”菲恩说道,“是我想得太复杂了,实在是对不起。”
方扬微笑着摆了摆手说道:
“不说这个了。对了菲恩,你来参加这个拍卖会,是看上什么好东西了吗?”
方扬心说这哥们该不会也看上这把古琴了吧?古琴对自己太重要了,那是绝对不可能想让的。
说起拍卖会,菲恩立刻就来了‘精’神,他‘激’动地说道:
“方,说起来这事儿还要感谢你的朋友柳絮……”
方扬顿时感觉一阵意外,这事儿怎么还跟柳絮有关系了。
菲恩接着解释道:
“那天我们逛庙会,科勒的那个‘女’伴不是在柳絮面前炫耀说这次拍卖会上有个不错的古琴,科勒准备拍下来送给她吗?”
“等等!”方扬连忙打断了菲恩的话,有些紧张地问道,“菲恩,你该不会是看上那把古琴了吧?”
“当然不是!”菲恩笑着说道,“虽然我对华夏文化很仰慕,但是对华夏古代乐器却是一窍不通,收藏古琴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方扬这才微微放下心来,示意菲恩继续。
菲恩翻开画册找到自己看上的那个古董酒杯,然后展现给方扬看。
他说道:
“方,你还记得科勒邀请我参加他的慈善舞会,并且说会把他珍藏的古董酒杯拿出来拍卖筹集善款的事情吗?那个酒杯可是科勒的命根子,而且他还准备在不久后韦尔夫家族老族长生日的时候作为礼物送出去的,他突然如此大方地将酒杯拿出来拍卖,我就留了个心眼,他的‘女’伴又提到了这次拍卖会,于是我上网查了一下,结果就发现了这个酒杯!”
菲恩指了指酒杯继续说道:
“方,原来科勒是发现了更好的生日礼物,这个酒杯比起他收藏的那个,简直好太多了……我们德国有悠久的酿造啤酒的历史,这个酒杯就是十八世纪中页的典型作品……”
菲恩眉飞‘色’舞地向方扬介绍起这个古董酒杯来。
他本来就是狂热的古董酒杯收藏爱好者,这方面的知识相当丰富,再加上这次在华夏的拍卖会上遇到这种珍品,实在是意外之喜,所以情绪也是相当的‘激’动。
方扬笑呵呵地听着菲恩的介绍,瞟了一眼上面标注的起拍价格,心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八百万华夏币!
而且还只是起拍价。
那把古琴的起拍价格已经很令人震惊了,但是跟这个酒杯比起来,依然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方扬心中也是一阵欣喜。科勒想要竞争这个酒杯,那么在古琴的拍卖上肯定就不敢叫价太高,免得后面资金不足那个酒杯是今天的压轴拍品,要最后才进行拍卖的。
两人低声聊了一会儿,西装革履的梁健满脸笑容地走上了台子。
拍卖会正式开始了!
梁健拿着话筒说道:
“各位尊敬的贵宾大家过年好!我谨代表佳得拍卖行对各位的莅临表示最热烈的欢迎!感谢大家赏脸参加佳得拍卖行‘春’节专场拍卖会。本次拍卖会以书画艺术品为主,但我们也为各位贵宾准备了其他的一些杂项拍品,甚至还有来自国外的古董。
相信大家已经看到了,本次拍卖会的压轴拍品就是一个来自德国的古董酒杯!在此我也祝愿在座的每一位贵宾都能拍到自己心仪的藏品,乘兴而来、满载而归!
下面,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佳得拍卖行首席拍卖师詹姆森先生!”
在大家的掌声中,一位穿着燕尾礼服的西方人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走上了台。他就是佳得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詹姆森,这个英国人长期生活在港岛,也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在拍卖圈子里也是大名鼎鼎,许多天价拍品都是经过他的手拍卖出去的。
其中还不乏亿元级别的超级拍品。
詹姆森微笑着走到拍卖台前,清了清嗓子说道:
“欢迎各位朋友光临这场拍卖会。需要告知大家的是,由于筹备时间紧,本次拍卖会并没有举行预展,所以起拍价超过五十万华夏币的拍品,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要求近距离品鉴,但是不得触碰拍品。当然,本场所有拍品都会出具专家鉴定意见,大家可以放心出价!
好了,下面让我们认识一下今晚的第一件拍品吧!有请礼仪小姐……”
两名穿着红‘色’旗袍的礼仪小姐捧着一个长长的卷轴走上了台,青葱‘玉’手轻轻解开丝带将卷轴小心地展开,一幅典型的梅‘花’仕‘女’图。
詹姆森介绍道:
“这是一幅清朝任伯年的梅‘花’仕‘女’图,宽42。6厘米,高96厘米,整幅作品线条图劲方折,将仕‘女’的清秀纤细表现得淋漓尽致,梅‘花’则采用了没骨法晕染,在一种‘迷’‘蒙’中映衬出仕‘女’的清雅秀丽,是一幅难得的佳作。喜欢任伯年作品的朋友千万不要错过!这幅梅‘花’仕‘女’图的起拍价是三万元华夏币,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华夏币,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出价了!”
不得不说詹姆森的确是个华夏通,而且确实是个十分优秀的拍卖师。
一幅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仕‘女’图,也能被他夸上天去,让人感觉这简直可以堪比周的了。
更难得的是他其实并不像有的拍卖师那样,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慷慨‘激’昂,其实他的语气还是比较平和的,但却能成功地煽动起大家购买的‘欲’望来。
“三万一千元!”很快就有人开始试探‘性’地出价了。
“三万五千元!”
“三万六……”
“三万八……”
“我出四万华夏币!”
一旦有人出价,一些冲着这幅图来的藏家们也纷纷出价,这幅仕‘女’图的价格很快就被抬到了四万元。
整个过程中詹姆森只是微笑着站在台上,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当出到四万华夏币的时候,加价的势头顿了一下,有几秒钟都没有人出价了,詹姆森这才开口说道:
“这位76号朋友出价四万元了,还有没有朋友出价更高的?要知道去年秋拍上,任伯年的作品可是达到了二十万华夏币的价格哦!这幅虽然尺寸稍小,但依然是有很大的升值空间的……”
“四万一千元!”詹姆森的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忍不住接着出价了。
“89号朋友出价四万一,还有更高的吗?有钱难买心头好啊!错过了这一次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自己喜欢的拍品了哦!”詹姆森继续鼓动道。
“四万五千元!”前面的76号再次出价。
最终,在詹姆森适时的鼓动下,一幅表现不算太出彩的梅‘花’仕‘女’图拍出了四万八的价格,76号客人如愿以偿地将这幅图收入囊中。
事实上这个三万元的起拍价定得是比较高的,如果换成其他拍卖师搞不好有流拍的可能,但是在巧舌如簧的詹姆森鼓动下,佳得拍卖行取得了一个开‘门’红。
“真能忽悠……”方扬撇了撇嘴说道。
白岩大师微笑着转头对方扬说道:
“看来你想要拿下那把古琴,得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啊!”
方扬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一个优秀的拍卖师确实是可以将拍品价格往上抬高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大的拍卖行佣金那么贵,大家还是喜欢选择他们的原因。
因为好的拍卖师绝大多数都被大拍卖行网罗了嘛!
前面的拍品都只是普通货‘色’,拍卖价格也没什么惊‘艳’表现,方扬看得都快睡着了。
终于,连续拍出了六幅书画作品之后,詹姆森的语气也开始变得有些‘激’昂了起来:
“下一件拍品是一把古琴……”--47627+dsuaahhh+211916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