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雪笑的见牙不见眼,手脚麻利的关好窗,道:“奴婢就是成了管家婆,管的不还是小姐?怎么,难道小姐烦了奴婢不成?”
“你这鬼丫头,快下去睡吧,我是说不过你了。”舒槿画躺在床上伸了伸腰,刚刚看书时不觉得如何,这会儿躺下了,困意也上来了。
初雪见舒槿画揉了揉眼睛,知道自家小姐也是有了困意,这才吹灭了烛火,轻手轻脚关好门,下楼去。
舒槿画没有让丫头上夜的习惯,不是不习惯附近有人,而是受不了她睡在床上,丫头却要在地上打地铺。所以初秋和初雪有时陪她,也都是在外间烧有地龙的盘炕上睡。
今日初雪是打算在外间的,却让舒槿画劝了回去。初秋初雪都住在一楼,三人距离也不远,而且外面有个什么事情,在一楼也方便些。
舒槿画自来就浅眠,而且习惯使然,从来都是三分醒七分睡。这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听到了微弱的哭喊声和叫骂声。
蓦然睁开双眼,舒槿画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好看的叶眉皱了皱,掀开薄被,刚汲上鞋,门外就响起了初雪的声音,“小姐,您醒了?”
“嗯,进来吧。”舒槿画答道。
初雪进了里间,见舒槿画已经起身,忙拿过一件厚实的比甲给舒槿画套上。
“前院儿的动静,初秋已经过去看了,应也没什么事儿,小姐不下去也罢。”初雪口气明显不满,小姐这才休息下,前院儿也不知是哪个不省事的东西,第一天就给小姐添堵。
“无碍,反正也醒了,就过去看看罢,省的浪费了有心人的安排。”舒槿画心里也不爽的很,到底谁这么不长心,还是谁的心思太重,她也需要弄明白。
两人下了楼,舒槿画坐在堂屋正中央的高背靠椅上,初雪在身后垫了厚实的靠枕,舒槿画看似懒散的靠着,半眯的眼睛却盯紧了正门的方向。
不多时,初秋领着六七个前院儿的人走了过来。几人在门外候着,初秋快步进了门儿。
“小姐,您怎么下来了。”初秋进了门,问道。原想着先把人关在柴房,天亮了再处置,没想到倒是先把小姐吵醒了。
“问清楚怎么回事了?”舒槿画理了理鬓角,看了看门外的几人。
初秋皱着眉,低声道,“门房的齐婆子说,有个小丫头半夜偷跑,她正好起夜,碰了个正着。”
“偷跑?”舒槿画挑挑眉,丹凤眼中闪过一丝精明。“让她们进来回话。”
初秋低声回是,快步出了门,吩咐几人都进了堂屋。
两个身量粗壮的婆子,一左一右压着一个衣着散乱,双手被反剪的小丫头。后面还跟着三个同样年纪的丫头,都低着头,身子不自觉的打着摆子。
六人进了屋,一溜儿的跪好,给舒槿画请安。
舒槿画看了看中间被压着的小丫头,目光凛然,“把头抬起来。”
小丫头哆嗦着身子,半爬在地上,半天也没抬起头。
“小姐的话没听见么!”初雪冷声喝到。
“是……是。”小丫头带着哭腔,战战兢兢抬起了头。
舒槿画上下打了一眼,小丫头哭的满脸泪痕,双颊微红,显然是被扇了巴掌,一双小眼睛也肿了起来。
“哪个是齐嬷嬷?”
“老奴在。”跪在左侧的婆子稳声答道,倒是个沉稳的。
“说说是怎么回事罢。”舒槿画语气不善,半夜被打扰了休息,谁都有火气。
“是。”齐婆子微微福了福身,“老奴是看守报春阁的门房,今日不知是吃坏了肚子怎的,夜里跑了好多趟茅房。刚才老奴才从茅房出来,就见这丫头在院门处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做什么。老奴跟在后面瞅着,才发现院门的钥匙不知怎么,在这丫头手中。老奴见院门都被开了,这丫头想出去,这才上前捉了这丫头问话,不想打扰了小姐休息。”
齐婆子说完,还不忘赔罪道:“没看好院门,是老奴的失职,但凭小姐处置。”
舒槿画握着手中的茶杯,抿了一口热水,半响才开口道,“人跑了再罚也不迟,齐嬷嬷先起来罢。”
齐婆子道了声是,起身低头站在了一侧。
舒槿画又问了右侧的婆子,婆子道是被吵醒的,出门看时,这丫头正一脚踢倒了齐婆子,转身就往院门跑。她这才连忙敢上前,和齐婆子联手把这丫头制住了。
后面跪着的三个小丫头,则说是和逃跑的丫头同住一屋,其中一个半夜起来,见少了个人,半晌也不回,这才叫醒了其他两人,出屋去找人,在半路遇到了三人。
舒槿画让其他人都站在一侧,也不问还跪在地上的人,只悠哉的把玩着茶杯。
众人都不出声,拘谨地低着身子,让唯一跪着的人心下惊慌起来。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舒槿画语气平淡,但却更让人心里打怵。
小丫头跪的双膝疼痛,双手还被反绑着,浑身上下酸疼的厉害,听了舒槿画的问话,更是心惊的要命。
“奴婢……奴婢……只是想娘亲了,想去见见娘亲,求小姐开恩,饶恕奴婢罢。”小丫头说到此又痛哭开。
见娘亲?这借口舒槿画不用想,都知道只是托词。白日里告了假,什么时候见不行,偏要半夜里偷跑出去?
舒槿画疑惑的抬头,看了眼初秋。
“小菊的娘是大厨房管火头的葛盛家的,爹是马棚里的马夫。”初秋心思转的快,舒槿画一个眼神,就明白了。
舒槿画心下也暗舒了一口气,幸好这原本的舒四小姐就是个不爱记事儿的,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也不放在心上,脸儿熟可能有,但却都叫不出名字。
“你娘还在大厨房做事么。”舒槿画转头问小菊。
“在,在的……奴婢的娘一直在大厨房。”
“哦,想必大厨房的工作太忙了,不如让你娘和你爹一起去养马如何?”舒槿画放下茶杯,轻敲桌面。一时间,整个堂屋中,只有规律的敲打声。
小菊不明白舒槿画的意思,明明是在审问她为何半夜逃跑,这怎么又扯到如何安排她娘的事情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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