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棣最终还是先离开了。
石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后,那里的震动也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大哥,刚才发生什么事儿了?”金荧问,在她身后站着蓝水月,同样一脸的疑问。
黄棣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老爷子好像受过什么刺激,情绪很不稳定。”
“黄大哥可曾发现,他身上有锁链之类的东西?”蓝水月问。
“这倒没有注意,老人家一直没有起身,无法查看。”黄棣道。
一歪头看到族长等人站在旁边,于是问:“族长可知老人家疯癫的原因?”
“这个,晚辈还真不知道。”族长道,看着黄棣露出失望,却又道,“也许大祭司知道一些吧。”
“大祭司,不是这位老祖宗吗?”黄棣奇道。
族长笑道:“当然不是。同样是老祖宗,大祭司却比老祖年轻的多了,但仍然是族里年龄最大的,是我等的祖辈。”
“哦,原来如此,倒是在下给误会了。那可否带在下去拜见一下大祭司?”黄棣一笑。
族长面露难色,问:“前辈见大祭司的目的是什么?”
黄棣笑道:“令老祖刚才有几句话,让在下颇有疑惑,我想了解多一些有关令老祖的事情。不过族长请放心,在下决无恶意。”
蓝水月也道:“离峭族长,我可以为黄大哥担保,请几位长老放心就是。”
“好吧。”族长终于答应。
从木屋往后往上,半山处孤零零一座小屋,就是大祭司的住处。
族长在板门上敲了两下,推门走了进去,不大一会儿又出来了,对黄棣恭敬道:“大祭司请前辈进去。”
“多谢。”黄棣一拱手,来到门前敲了两下,就听到里面一个女子声音道,“进来吧。”
大祭司竟然是个女人,这倒有点出乎黄棣意料,于是道声谢推门走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关上了。
小屋不大,但只住一个人倒也显得很宽敞。里面的摆设非常简单,一床一桌,以及一些灶具。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墙壁前摆的架子了,上面堆放满了各种竹简,以及一些骨片、玉片等。
黄棣看到竹简,有些意外,但见坐在木桌后面,全身包在麻布衣袍内只露着一双眼睛的大祭司,正在盯着他瞧,只好一抱拳道:“在下黄棣,打扰大祭司了。”
“请坐!”大祭司从衣袍下露出一只手,指了指旁边一张竹椅。
不但听的懂黄棣的话,还会讲,这让黄棣感觉轻松了不少。不过目光瞥到大祭司的手上,还是心中一动,微微一躬身,走过去坐下。
“听离峭说阁下有些疑问,请讲吧。”声音很清脆,如果不是老祖宗的身份,真让人以为是个少女。
黄棣自打一进屋,就生起一系列疑云,甫一听到大祭司相问,倒不知从何说起了,低着脑袋想了想道:“不知在下可否翻看一下这些?”说着一指架子上的竹简。
大祭司眼神中露出异色,但没有拒绝,只说了一个字:“请!”
“多谢!”
黄棣说着站起,来到架子前,看了看随手抽出一卷竹简,解开布条,慢慢展开。
双眼在上面一扫,黄棣的脑子顿时轰的一下,竹简差点失手掉落。
令他震惊的并不是竹简上面记载的内容,而是上面刻着的那些方块文字,以及组成文字的横、竖、弯、钩。
黄棣霍的转过身来,以有些激动的语气问:“前辈,这些是您写的吗?”
大祭司的眼神中露出疑惑,在黄棣和竹简之间移动了一下,默然摇了摇头。
黄棣很失望,但还是追问了一句:“那请问是谁写的?”
“先人。”大祭司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既然是先人,自然已经不在人世。黄棣有点失落,不禁长叹了一口气。上面的文字,他只能模糊认识几个,根本无法阅读,只好又放了回去,回到竹椅坐下。
“客人还有什么要问的吗?”大祭司看出黄棣情绪的变化,主动发问了。不过这句话也有逐客的意思。
黄棣愣了一愣,道:“敢问前辈,令老祖是何时出现疯癫之症的,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大祭司道:“何时我说不上来。至于原因吗,有外因也有内因,客人指的是哪方面呢?”
黄棣道:“在下想听听外因。”
“外因吗,事关我族的一些隐秘,客人为什么要打听这些?”
“在下想知道令老祖有没有可能医好。”
“很难。”大祭司摇摇头,道,“神魂缺失,岂是针石所能治愈的。”
“神魂缺失?”黄棣一愣。
大祭司微一颔首,没有多做解释。
“原来如此。那,确实是有些麻烦了。难道就没有线索吗?”黄棣问。
大祭司又摇了摇头。
小木屋内又陷入沉默。
得到的都是模棱两可的答案,黄棣闷坐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离开吧。刚要拜别,就听门外有人敲门。
大祭司的眼神明显有些不悦,沉声道:“进来。”
族长推门进来了,神色有些慌张,道:“大祭司,金海狮王的老祖到了。你看该如何……”
说着又瞅了瞅黄棣。
“离峭,我说过这些事情不要找我,你难道忘了吗?”大祭司语气犀利。
“我知道。可是这一次来的是……”
“好了,这些事情不要跟我说,你们自己解决。”大祭司一摆手。
黄棣看看两人,道:“让在下去瞧瞧吧。”
“那太好了,黄前辈请。”离峭大喜。
黄棣对大祭司一拱手道:“前辈告辞,不知回头还能不能再来拜见。”
大祭司沉默了一下,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黄棣从木屋出来,猛然身体一震,竟然有一股凌厉的杀气从天而降落到身上。
又是一个让人惊奇的变化,不是杀气而是小木屋。小木屋竟然隔绝了杀气。
“大哥,要我跟你一起去吗?”金荧问。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黄棣道。看到蓝水月站在不远,冲她点点头,人就飞到了天上。
距离元囚岛十里,一朵海水扬起的巨大浪花上面,站着一人,正在缓缓行来。
黄棣身形疾闪,已经远在元囚岛数里外,往天上一站挡在半路。
海浪裹挟着狂风暴雨来到,如同一座大山向黄棣压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