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青年人,胖乎乎的一张脸,很白净,但是一双眼睛却透露出几分狡诈,上下打量了黄棣半天,没有看出他的修为,傲然说道:“最近外来的奸细比较多。你在这里候一下,等我们进去再进城。”
黄棣见他一副把自己当贼对待的神气,就心里来气,但是看了一下广场这么多人,还是忍住了。转身倚在城墙下,静静等待。
可是那个白胖青年却不依不饶,就那么盯着他,好像生怕他跑了一样。
黄棣冷笑一声,双目向数十米外一排老树上望去。老树都存活了数百年了,几乎得要两个人才能抱住。树上枝叶繁茂,树冠很大,安着很多喜鹊的鸟窝。不时的有喜鹊从远处飞来,落在上面。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上面,在心里暗笑了一声,抬头向天上望去。天上的七人马上就要到跟前了,已经开始下降。广场上的黄海宗弟子也都沸腾起来,伸着脑袋向前迎去。
先是前面三人收敛了龙力,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地方,飘然飞下,落在地上。
后面的四个年青人站在法器上,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态,都作势准备落地。
忽然,一只飞鸟从树上冲出,抖动着翅膀箭一样飞到了四人身前,就如同在开他们的玩笑一样,从第一个人身前飞过,绕了一个弯又从第二人身后飞了回来,然后又穿过了第三人,从最外边的一个弟子身后穿回来,展动横飞过去。
突然的一幕,让所有人都一愣,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喜鹊已经穿了一圈,又飞回来了,速度飞快。
按说一只喜鹊对这些龙师弟子不会构成什么威胁,顶多撞到身上弹出去算了。可是,这些黄海宗的精英们太想在人前保持潇洒自如的形象了,如果当场被一只喜鹊撞上,在师兄弟师姐妹面前也太丢人了。所以,全都选择了避开喜鹊。
但是,他们似乎忘了都是刚开始御器飞行,根本还不是很熟练。而且那只喜鹊似乎看透了这一点,故意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然后又一个大横飞,全都是故意往他们身上撞的意图。
所以,就有人变成身形不稳了,站在法器上面摇摇晃晃,大有马上要摔下来的意思。
终于,啊的一声惊叫,最外边的那个年轻最轻的的弟子,一步迈下了法器,从空中落了下来。虽然半空中收身变步,落地时还是十分潇洒,但是已经非常丢脸了。
他脸涨得通红,咬着牙看看天上,然后冲他的那只法器挥出了一只右掌,徐徐吸了回来。
其他三人在摇摆中,咣当一声响一齐落在地上,从法器上跳下来。再抬头找那只喜鹊,却发现一飞冲天,没了踪影。
三个年纪大的人走过来,看了看天上,问:“怎么回事?”
几个人红着脸谁也不说话,终于其中一个秀美的女子笑道:“嗨,不知哪来一只鸟雀,吓了我们一跳。”
“鸟雀。”中间的中年人奇怪的问。刚才他们与下面的弟子寒暄,没有注意到天上的动静。主要是那只雀鸟来得太快了,去得也快。除了亲眼看到的,其他人都没有注意。
中年人转脸往远处几株老树上看了一眼,眨了眨眼,没有再说什么。
四个年青人分属四伙,一落地后就被自家师兄弟们包围了。
黄棣趁着场面混乱的空隙,脚下一动,快如闪电从张着嘴张望的守卫身前过去了。这两个守卫只是低级的龙士,再加上光注意那些人了,只觉得身前一缕微风吹过,什么也没有发现。
黄棣闪进城门,身形不停一阵疾行,直奔出去数百米,这才在一条小胡同里停下,然后大模大样的从里面出来,向前走去了。他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探听一下黄海宗的风声,再决定下一步的动向。
这是一家占地中等的客栈,既不是最豪华的,也不是最简陋的,黄棣打量了半天走了进去。要了一间上房,跟着伙计往后院走去。
路过一个小院时,就见从里面出来一人,与黄棣走了个对面。
黄棣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他玛也太巧了,怎么与他们住到一起了。”
原来是初进山时,黄棣误打误撞到的三个人之一,也是被他灭杀的那些假守卫的头目,那个姓孙的中年人。
孙姓中年人一对阴鸷目光在他身上一扫,倒也没有停留,就挪开了,与黄棣擦肩而过出了客栈。看这样子,他们是包了这个小院,那位简师叔和姓刘的应该也在里面。
这时,伙计在前面一拐,进入了隔壁的一个小院,道:“客人,这就是你的房间。”
黄棣腹诽不断,跟那三个人就是一墙之隔。但也没有说什么,就走了进去。一进屋就关上了房门,没有再出来。
直到夜色已深,掌灯之后不久,黄棣终于溜达着出了房间,来到前面的大堂里。跟掌柜的要了几样可口的酒菜,一大壶酒,坐在角落里边吃边听一些食客在讲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像这种好事兼万事通的人物,真是在什么地方都能出现。就在黄棣隔着几张方桌那儿,就有六个人挤在一张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听其中一个身材瘦削的汉子说话。说的还真是这两天黄海宗发生的一些明面上的新闻,吸引了不少的食客往他们这边瞟。
汉子谈论最多的就是晚些时候,四名新晋龙师御器归来的事情。还真让黄棣猜到了,最后落地的一刹那,发生的那个小插曲成了人口相传的笑话。而且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是被一只小雀干扰才出的丑。那个最先掉下来的林师兄林子俊,成了人们的笑柄。
黄棣微笑着喝干杯里的酒。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只喜鹊就是他用御灵术催动,给抛过去的。要不然,就凭一只小雀怎么能干扰到四个龙师。不过,被人这么快就传了出来,还真是他没有想到的。估计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同门师兄弟,为了抹黑他们悄悄流传出来的。
汉子说完,一桌子人还有旁边的邻座都大笑起来。喝了几杯酒,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老兄,听说午时在东山门那边发生了一场大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结果如何?”
黄棣一听,也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侧着脑袋打算仔细听听。
却听汉子沉声对那人问道:“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什么大战,你听谁说的,不想要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