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周兄还记得,正是在下。”黄棣笑道。
周兴退后了两步,从上到下打量了黄棣一遍,仰着脑袋向外张望了一下,出乎黄棣的意料却道:“你怎么还敢来高山城啊,黄宗主!”
黄棣一愣,略显尴尬的问:“你认识我?”
“咱们刚认识时,你说姓云。可我回山之后一打听,再根据师兄弟们的描述,马上猜到是你了。能够与黄宗主相识,在下当时还很高兴呢。可是不到一年的时间,形势就彻底变化了。凡是替你说话的人,只要被人举报出来,轻则驱逐出宗门,重则生死不知。”
“啊,有这回事儿。”黄棣惊道。
“是啊。在下就是因为害怕,所以才主动离开了高山宗,在这里开了这间小小药坊,一边学习炼制丹药,一边摸索修炼的。”
“是因为什么原因,发生这种变化的?”黄棣问。
周兴把黄棣让到里面坐下,小声道:“刚开始谁都不知道。但过了两年之后才流传出来,说是你在一个什么上古战场中,跟南阳大地的高手作对,成了公敌,他们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反对你,把你的宗主身份给拿掉了。”
黄棣目中寒光再次闪现,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对这个宗主没有什么兴趣,但因此而牵连到其他人,那就是该杀了。对了周兄,吴玉珠姑娘是怎么出事的,究竟是谁对她下的手?”
周兴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看的出来,他对这件事情心有顾忌,不敢随便乱说。
“你放心,只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出面的。”黄棣宽慰道。
“好吧,黄兄当年援手对我助益很大,我就告诉你吧。不过我也是听相熟的几人说过一次,至于准确与否也只能说是五五之间。因为当时没有人在现场,只是后来有人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猜测出来的。这件事情,费东杰费东豪是主谋,真正害了吴玉珠的却费元红。”周兴道。
黄棣辞别周兴,在无人处悄悄制服一名高山宗弟子,除下他的衣衫,套在自己身上,拿着腰牌就上了山。
高山弟子数量众多,一路上来来往往,相互不认识的大有人在,所以谁也没有闲心去怀疑一个,看上去很陌生的同门。
遇到需要更换腰牌的道口,就随便找上一个倒霉蛋,故意奚落几句引到无人处,一拳头撂倒,抢了腰牌就走。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抢,所有关口都向黄棣敞开大门,通行无阻。
被抢的人中,下到龙士,上到龙将、龙师,各色人等都有。所以说家族大了就这么一个坏处,只要倒霉了就要挨着个往上来,谁也跑不了。
龙士、龙将都没有什么职权,丢了腰牌不敢声张,自认倒霉。
龙师就不同了,其中有的还是低阶弟子的教习长老,迷迷糊糊苏醒过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往宗内高层报告,煞有介事的说有强敌闯入。
如果只有一个龙师报告还没几个人在意,但接下来几名管事长老就坐不住了。第二个、第三个接踵而来,全都是腰牌丢失,而且在这之前还挨了顿暴揍,一个个脸上花红柳绿的。
黄棣自从上了山腰,就改变了策略。不光是抢腰牌,还要适当的照顾一下高山宗弟子的颜面。不给他们改改妆容,他都觉得这一趟来的太没意义了。至少要让这些人知道,高山宗的老大还是一个叫黄棣的,想收拾你们,就跟踩死一只小鸡子那么简单。
在一道关口前面,黄棣朝上面望了一会儿,发现这里的守门弟子全都身着费家服饰,冷笑一声仰头走了上去。
“站住,出示腰牌!”两名守卫弟子上前拦在黄棣身前,傲然叫道。
“腰牌?你要哪一块,自己挑吧。”黄棣说着,从腰侧提过来一大串腰牌,都是抢的那些龙师、龙将的,上面还有每个人的名字。
两个守卫一下子懵了,看着黄棣提着腰牌在眼前晃了一晃,叮当直响,这才醒悟过来,猛然一个后退,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腰牌?”
“你妹子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不是看腰牌吗,好好看就是了,管哪儿来的干什么。”黄棣骂道。
就是白痴这会儿也明白过来,眼前这人是个找茬的。可这人胆子了太大了吧,竟然跑到高山宗内门山门外找事,这不是找死吗?
呼啦一下,围过来十几个守卫,拽出长剑对准了黄棣。
“嘿,我说老弟,你们这是干什么,不看腰牌了,改抢了。”黄棣挖苦道。
“给我上。”山门上面一个半百的老头吼道。
众卫士长剑向前一指,齐刷刷向黄棣刺到。但是剑尖落到黄棣身上,只是轻轻一触,却怎么也刺不下去了。
卫士们同时一惊,知道遇到高手了。他们都是清一色的龙将,十几个人同时出手,至少可以挡住三名龙师,但是眼前的人……
“王八蛋,我的衣服给弄破了。”黄棣叫道。他的人没有一点事情,身上的长衫却被划破十几个小孔,快成筛子了。
众卫士震惊之下,有人反应快点就想要撤剑,但是往回一带,却是纹丝不动,剑被吸在黄棣身上了。想要松手撤剑也是不行,剑像是粘在手中甩都甩不掉。
山门上的老头看出问题,心惊之下,一伸手把佩剑拽出,身体如离弦之箭,从上而下向黄棣扑来,挽起一个剑花罩向黄棣的脑袋。
这是一个两星龙师,全力刺出的一剑,威力很大。但可惜的是,他今天碰到的是黄棣。剑花刚挽到中途,剑身当的一响,一股大力沿着剑柄向他身体撞到,正击在他的胸口上。
老头很狼狈的倒飞出去,一张嘴喷出一口血。一按胸口,呆在那里。剑身也已经断成两截,剑尖却捏在黄棣的手中。
“你们这些人,不给你们长点记性,以后早晚要吃亏的。”黄棣脸上带着怪笑,两根手指捏着剑尖在身前一划,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所有卫士的长剑被齐柄削断。剑尖传出的力量,重击在卫士身上,全都击飞出去。
黄棣向前几步,来到老头跟前,笑眯眯的问:“你怎么称呼?”
“费……”老头一挺胸,昂首叫道,可底气还没有硬起来,一只大手已经甩了过来,正扇在他的左边脸颊上,登时直着身子向山门撞了过去。扑通,摔倒在门柱下面。
“问你个话这么费劲,留着还有什么用?”黄棣自语一般叫道,转过身来又问地下的那些守卫,“你们都姓什么?”
守卫们机灵一下反应过来,顾不得身上疼痛,纷纷叫道:“我姓马。”
“我姓王。”
“我姓朱。”
……
反正没人敢说姓费。
“这还差不多。以后谁敢再这么费劲,看我削不死他。”黄棣大叫着,扬长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