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忠难以置信地惊呼着,即使是五品武者坚定不要的心神,此刻都是不禁露出了破绽。
纸袋怪人的面具之下,是一张十分平凡的面孔,普通到随便走到哪里,都会看到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但就是这张在茫茫人海中再是没有特色的面庞,对茹忠而言,却最是惊讶,甚至是感到了惊悚!
那张脸,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大惊喜!”齐涛忽得大叫,茹忠的心神已经被震慑,武道气机也是出现了疏漏,被其所挣脱。
正如他之前所预料,无论是谁,要是忽然看到一个和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人,肯定都会大惊失色,而这也正是他的目的所在。
这一切都多亏了他通过特别习题所掌握的幻型术精要,通过极为高深困难的运气手法,变动面部的肌肉分布,易容成他人。
若是能够更加熟练,不只是容貌,就连形体都能自在变化。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飞鹏武馆会议室中,等着看笑话的向开泰也是惊讶地大叫了出来。
除了他之外,其余人心中的疑惑也是一点也不小。
眼见画面之中,那与茹忠相同长相的纸袋怪人奋力挣脱了气机束缚,却并没有转身逃走,而是握拳前冲,向开泰当即大吼道:“茹忠,别愣着了,先重新把他擒下来再说!”
“我知道!”茹忠一回神,催促回答道。
他咬牙切齿着:“混账东西,居然敢模仿我的面容,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面对突然冲锋刺拳而来的纸袋怪人,茹忠重重一哼,右手挥开,拉扯出了一条如同水幕般的内气匹炼,威力无比,就连地面都被抽打崩裂。
此刻早已经耗尽力量的齐涛自然毫无还手之力,被这股匹炼抽打而开,自右下肋到左肩皮开肉绽,身形飞弹撞到了内气漩涡上。
他重重地咳了一口血,脸上却露出了快意的笑容。
“傻瓜,你中计了。”
刹那之间,在茹忠的脚下一股赤红色的亮光爆发,随后电弧四溢,宛如最为锋利璀璨的长刀,无坚不摧,将其的下半身炸裂成了血沫!
他早在变化容貌的时候就在算计,趁着茹忠被震慑之时,大声吸引其注意力,暗地里却是压榨自身最后的潜力,挤出内气,激活了三颗外丹装置中暗藏的六品内气,引发致命的爆炸。
“啊!我要杀了你!”茹忠疯狂怒吼着,疼痛和屈辱让他陷入了疯狂。
他的丹田已经被破坏,却能够消耗肉身气血进行拼死反扑,可齐涛自然不会放任他反击,颤抖的双脚爆发出了余力,身形飞弹,飞跃在茹忠的上方。
齐涛的双腿并拢,如同尖锥,吸气一沉,使出千斤坠的技巧,直直地踩踏在茹忠的大脑之上,“吧唧”一声怪响,红白之物飞溅而出!
一名五品武者,就此身死。
他喘着气,将茹忠手上的终端表拉了出来,双眼中满是狂乱的血丝,对准着摄像镜头。
“谁要我死,我就要谁先死!”说完,他便将终端表捏成了粉碎。
齐涛望着四下的一片狼藉,原先热闹非凡的黑拳场,现在已经破烂不堪,没有半个人影,而在他脚底下,却是一具血肉模糊的死尸。
而这一切,基本上都是他所造成的。
他觉得胃里忽然开始翻天覆地起来,有一种干呕的**,容貌也是变了回来。
在面对生死危机的疯狂过后,齐涛恢复了理智,整个人却也陷入了慌乱,杀人害命,重罪一等。
尤其是在武道社会的如今,为了防止武者滥用武力,杀人犯的刑罚,比以前都要更重,直接处死都算是轻巧,最怕的就是各种严刑责罚,压榨劳作,精疲力尽乃至死亡。
“杀人者,人恒杀之,这人想要杀我,难道我就应该不反抗吗?我自己的性命,当然是我自己保护!”
“现在不是应该介怀杀人罪的时候,这里闹出了乱子,势必会引来警方注意,我必须要先消除一切证据才行。”
齐涛强压下内心的纠结以及不适,他现在浑身破烂,流淌了不少血液在这里,但凡是有心人,都能通过基因检测等手段找到他。
他喘了口气,走向边上的吧台,随手拿起一瓶烈酒灌入嘴中,用酒精麻痹身体的疼痛,然后将吧台上所有的酒精饮料扔向四处,收集一切可燃物体。
此外,他还将大部分能够看到的电器拆开,开到最大功率,却挑开了末端的电线,溅出火花。
他飞速离开了黑拳场,来到他之前藏觅普通衣服的地方,换掉了服装,头也不回地便径直离开。
只听见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轰鸣,烈火冲天而起,火星四溅纷飞,整个黑拳场顿时便陷入了火海之中。
那些证据,也是随之在火海中消失无际。
“现在不能够直接坐公交车离开,我现在一身狼狈,那上面肯定有监控摄像,到时候警方立案调查,一定会从这方面下手调查。”此刻,齐涛异常地冷静,眉心一阵清凉,似乎是超直感带来的效果。
“先步行一段,走偏僻的小路,找个有水的地方,清洗一下身上的狼狈,然后再找交通工具。”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将剩余最后的通血丹服下,他不放心丹药放在家中,怕被老妈整理房间时不识货当垃圾扔了,所以便也带了出来,现在无比庆幸当时的想法。
齐涛受伤太严重了,还有使用左轮枪呼吸法带来的反噬,比秦雄的伤势更重,若是没有通血丹的药效吊着,现在就能晕倒。
他行走了不知道多久,终于离开了城市的偏远区域,开始进入市区内,在避过几个大晚上还在晃悠的醉鬼后,在一处公园找到了水龙头,梳理了一下自身。
不过外表虽然打理干净了,但他内心还是沉重无比,一个尚未步入社会,还是高三考生的年轻人,手上突然多出了条人命,任谁内心都会忐忑不安。
他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沉吟了许久,想要找人倾诉,不由自主地拨打给了严可心。
“半夜三更的,她每天训练那么累,应该早就睡了吧。”齐涛自嘲一笑,正准备挂断通话,没想到却听到了一声睡意绵绵的“喂”。
“小葡萄啊,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哈啊……突然打电话给我干吗?”
齐涛嘴唇抖了抖,真的接通之后,他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