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我们二人这里,可是收留着一个让真荒念念不忘的‘秋水’,所以,刚太平了没多久,真荒便找上门来了……”邬大婶颇有些幽怨地说道。
“那时的多晓,已经长大一些,平时皓月之尊,也会带着多晓一起在周边嬉戏玩闹。”邬大婶抬起眼看向远方,似乎看着那遥远的记忆。
“那天,正巧赶上真荒前来,他初次只见到我丈夫,抱着多晓,逗她开心,也没有放在心上。”邬大婶幽幽地说着。
“但是四下查看,真荒并没有发现秋水的身影,便赖着不走。我们自然不敢轰他快滚,只能任由他要等着秋水出现。”邬大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
“其实,秋水早就料到他会再次找来,提早就隐蔽了起来,免得再招惹一身的麻烦。”邬大婶语气中透露着无奈,“谁知,这时多晓,突然开口问道,娘亲去哪儿了?”
“真荒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秋水有这么强大的能力,明明已经死掉的孩子,却还能起死回生,并且生下,养大。”邬大婶蹙着眉说道。
“突听这小姑娘询问娘亲,他是何等聪明的人啊,当即从皓月之尊手中,一把抢过了多晓,威胁着,大喊大叫,秋水速速现身相见!”邬大婶闭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极不情愿再回忆当时那痛彻心扉的场景。
“秋水无奈,只好现身,想讲清楚,两人从此互不相欠,再也不相见。”邬大婶的眼神中有着丝丝恐惧。
“可是,真荒并不关心这些,他只是厉声问秋水,多晓是谁的孩子?秋水担心真荒会赶尽杀绝,留不得慕容剑心的骨血,存活世间,于是咬紧牙关,闭口不提。”邬大婶说着,眼睛已经有了红色。
“对于秋水的沉默抵抗,真荒暴跳如雷!他是掌控一切的男人,骄傲无比,可在秋水面前,却被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他失去耐心,厌倦了,暴躁了!突然,想起来刚才抱着多晓的男子,于是无情大骂,秋水水心杨花,不知廉耻,枉费他与慕容剑心两个人,为了她落到了现在的地步!一个身死道消,一个与全星空为敌!”邬大婶深沉地叹息着说道。
宋楚扬听到这里,冷喝一声,不自觉暗骂着真荒虽是痴情之人,却因为痴到极点,而变得傻了……
“那真荒,说着就自嘲地笑了,随即突然大吼一声,好!我今天便先杀他,再杀你们二人的孽障!”邬大婶说到这里,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当时的场景,随着时间的推移,没有逐渐模糊,而是清晰无比,历历在目!
“说罢,立刻动手施掌痛击我的丈夫,根本不给我们解释的时间。我们的修为怎能跟真荒相提并论呢,我夫君不堪重击,当即倒地,就这么含冤而去了。”邬大婶的语气充满哀伤,也满是愤恨。
“就在真荒即将要对多晓痛下杀手的时候,秋水急忙上前阻拦。”邬大婶语气中的哀伤与无奈充斥着她的全身。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多晓冲着真荒莞尔一笑,那样的天真无邪,纯洁清澈,真荒盯着她,仿佛看到一种新生的喜悦一般,竟然也跟着笑了。”说到这里,邬大婶嘴角也跟着微微牵动。
“‘你在骗我对不对?’真荒淡然地开口问秋水,秋水却不明所以。”邬大婶细细重复着那时候的一切。
“真荒说完,就将多晓扔给了秋水,我们都猜不透他为何这样做,但是真荒没再多说一句话,走过来抚了抚多晓的头发,便离开了。”邬大婶脸上有着无奈的笑容。
“我后来问秋水,真荒当初为什么没有动手杀掉多晓,她说她看懂了,真荒离去时候的眼神。”邬大婶脸上的笑容透露着一丝苦味。
“他已经知道了,多晓是‘慕容剑心’的孩子,原本以为,他会赶尽杀绝,永免后患,但他与慕容剑心亦敌亦友,可能不会真的那么去做……”邬大婶轻叹一声。
“后来呢?”宋楚扬的好奇心,真的是太强了,他都感觉到专心听故事的另外两个人在瞪他。
“在这以后,秋水自感愧疚难安,想要以死谢罪。”邬大婶叹息着说道。
宋楚扬几人都不自觉地倒吸了口气。
随即,便听到邬大婶继续说道:“但是,我制止了她的举动,虽然我恨她入骨,恨她害的我丈夫为她所累,含冤而死,恨她害的我家破人亡,可是……”
邬大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逝者已去,又何必再无谓多连累几条命,枉做牺牲呢?何况,秋水比我更可怜,更痛苦!”
“再者,她的孩子还那么小,我实在也是不忍看她没有父亲的疼爱,再失去了自己的母亲。”邬大婶的眼中闪着慈爱的光芒,“所以我虽然没有原谅秋水,还是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与她多做计较。”
“我们分道扬镳,就此别过了。”邬大婶停住了,她需要稳定情绪。
“那这么说……秋水没有死?她与慕容多晓,后来去了哪里?”宋楚扬发出连续问题,无法压抑的好奇心,让他想知道更多。
“事情若是发展到这一步,至此截止,就好了,这样大家都可以去寻求自己的太平日子,过下去。”邬大婶看了宋楚扬一眼,继续叙述着往事。
“可是,后来的某一天,生大尊让元始炎蛟,将元始大墓陵园,对元始星空众生开放,把那些在与真荒的战役中,赴死的人,都妥善安置在元始大墓陵园之中。”邬大婶眼神再次飘向远方。
“于是,我便挖掘出皓月之尊的遗骸,准备远离这元始星空无尽的烦恼,遁世幽居于,荒凉而冷寂的元始大墓陵园,再不踏足众生之地。”对于那段往事,邬大婶似乎很是感慨。
“但,也就在这一天!我刚准备出门,秋水却带着多晓,和慕容剑心的遗骸,找到了我,她恳求我将慕容剑心带入元始大墓陵园,好好安葬,并希望我照顾多晓,好好地长大。”邬大婶说着,眉头紧蹙,能看出她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