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吗?”
“悲切吗?”
“暴躁吗?”
“那就······”
“来杀我呀!”
天空之上,戏虐笑声,不减分毫。
挑衅,十足!
地下,破风之声,却是乍然响起。
血花,闪现!
又是一人死!
随之······
“混蛋!我忍不了了!!”
围成一圈的众人,一个真灵六重天的烈阳门修者,猛然站起身来。
只是,他脚步还未迈开,之前响起的破风声,却是紧随着,再度响起。
好似方才,对方杀了一人之后,根本就是没有离开一般。
好似······就在等着他一般!
众人心中皆是一惊,体内元气蓬勃欲动之际,人影,已然消散开来。
是真是假?
谁能辨别?
死月之下,之前负手而立的月清影,此刻,她的手中,却是多了一人。
正是方才那个说话的烈阳门修者。
月清影的左掌,轻轻地按在对方的天灵盖上,像是抓着一个木偶一般,将对方悬挂在虚空上。
地下,四大宗门之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幕。却是,敢怒不敢言。
言语······也是无用!
“混蛋?我忍不了了?”
对方愤怒的话音,被月清影带着一丝疑问的语气,重复着。
“谁是混蛋?”
“谁又忍受不了了?”
她话音清冷,却是动听,随便落在那个人耳中,都是无双的天籁之音。
她冰肌玉骨,一只手,便能魅惑众生。
然而,近距离享受着这一切的这位烈阳门弟子,心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美妙感觉,只有无尽的寒意。在蔓延着。
清冷的话音,落在他耳中,是死亡之音。
冰肌玉骨的手掌,按在他的头顶,那是执着死亡镰刀的死神之手。
惨白!
让人无力!
他现在,恨不得甩自己几个耳光子。
再狠狠踹自己几脚!若是他可以的话。
他想要开口解释,却是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只感觉,头顶上的那只手,骤然寒了起来。
随之,便是一股透心凉的冰冷之意,从天灵盖之上灌输而下,透彻全身!
再然后,便是没有然后了!
“既然忍受不了了,那我就好心一点,做一次好事,让你再也不必忍受,这人世间的一切了。”
月清影话音淡漠,左掌五指,缓缓松开。
她手中的尸体,像是无力的鸟儿一般,直直向下坠落着,越来越快······
最后,吧嗒一声,在地上碎裂成一朵绽放的红花。
鲜艳!
刺目的鲜红,落入众人眼中,几人胆颤,几人愤怒······
皆是无言!
随着时间的持续,死亡之月的力量,不断地被月清影吞噬着。
之前的她,还只能不痛不痒地骚扰着他们。
如今,对方却是来去自如,随手拿捏他们之中,真灵六重天的高手。
在他们两大人皇九重天高手的眼皮子底下,杀人!
这还只是,死亡之月出现片刻时间的成效而已,若是再持续下去······
谁能挡她?
谁又能······支撑下去?
逐渐压逼而来的死亡气息,伴随着绝望,渐渐盛开在众人心间盛开了。
人群中,三代眼中愤怒之色不减。
他看了看神无情和鬼夜叉,两人皆是轻轻摇了摇头。
现在这种局势,越是糟糕的情况下,越是应该以静制动。
死亡之月下的月清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不死的存在。
只要,她的本体,没有被人一击斩杀!
所以,抱成团,让对方有所忌惮,总比被对方各个击破,要来得好。
······
地下,众人沉默不动。
天上,月清影冷眼讥讽。
而,就在此刻,沉寂许久的死气白雾,却是再度晃荡起来。
随之,人影现出。
不止一个!
······
真是好一场及时雨啊!
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几个年轻人,三代心中,瞬时有些柳暗花明起来。
而月清影此刻的心中,却是骤然一沉。
愤怒之意,难以掩饰地浮现在她脸上。
冷霜和飞雨,还有邀明月与鬼绝,居然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了。
而且,看他们面上的喜色,月清影便是知道,封罗宇没能顺利夺取剑碑传送阵。
这一点,着实是出乎她的意料了。
这四人,当真有这么大能耐,能够战胜修炼了封剑十三的封罗宇?
月清影有些怀疑。
而三代等人,已经从飞雨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经过。
众人目光,不由皆是看向邀明月的袖袍位置。
邀明月的面色,有些尴尬、有些难看、有些解脱······
任谁的袖袍里,窝着一只鱼,而且,还是一直长着翅膀的鱼,总不会好受的。
虽然,这只鱼,身上没有普通鱼身上的那种黏糊糊的感觉。
奈何,飞鱼好似认定了邀明月一般,夺下剑碑之后,便是藏到了邀明月的袖袍中。
任邀明月怎样,它都是赖着不出。
邀明月还能怎样?
她总不能,直接宰了这条飞鱼吧!
它,可是大功臣啊!
邀明月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赶紧地,将飞鱼从袖子里拽了出来,有些厌恶地甩了出去,被一旁的神无情接住。
“这就是夺了剑碑的鱼?飞鱼?还是鱼妖?”
三代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这只飞鱼。
弈倾天那小子,居然还养了这么一条飞鱼。他可不知道。
“你大爷的,你丫的才是鱼妖!你全家,都是鱼妖!”
飞鱼有些不耐的挣扎着,口中微微一吐,一道黑芒闪现,迅若雷霆般,轰向三代。
三代心中一惊。
他挥手接过一看,顿时,面色一喜。手中东西,正是问剑塔第七层的剑碑。
“那个封罗宇跑路了,小爷的事情,也算是办完了。”
“这鬼地方,小爷就不待了!”
飞鱼从邀明月的袖袍中,微微探出一个脑袋,说了一句,便是催促着面色发黑的邀明月离开。
这哪里来得死鱼,这是、这是,赖上我了吗?
邀明月看着重新回到自己袖袍中的飞鱼,心中哀嚎一声。
她却是不知道,飞鱼赖上她,只是因为,她让飞鱼,又是忆起了······它前一任主人的气息。
或者说前前任,更准确。
如果,弈倾天也算是它的主人的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