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渊话音刚落,两个匪贼立刻被押了进来。那两人脸上均带有陈年的疤痕,满脸的匪气,两人虽虎背熊腰,但一步入公堂,竟瑟瑟发抖起来,一到堂前,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未央的身侧。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未央见二人衣衫破烂,血迹斑斑,也是已经受过了刑。但二人瞧着面生,未央自知自己断不认识此二人。
“堂下二人,报上名来!”段无渊见二人屈服于自己的威风,气势又涨了几分,声音中竟隐隐有几分得意。
未央暗中叹了口气,允琉国看似国泰民安,但这些充当中流砥柱的官员都皆是草包一个,这种人,只会成为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
想必段无渊知道未央伤了公主,皇上定不会轻易放过她,心中早已打定主意,要在皇上面前邀一回功,何况抓住了未央的也是自己手下的人。如此讨好皇上的大好机会就在跟前,他又怎么可能放过了去。
未央微微侧头,见墨离与墨世严也是微微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堂下两名犯人。
“大人饶命,小的是高鹏,这是我的弟弟高泉。”堂下那名较为高大的男人磕着头应道。
“你可知你所犯何事?”段无渊一拍惊堂木,对着那二人喝道。
“小的……小的一时财迷心窍,这才受人唆摆。大人明察啊!”高鹏使劲地磕着头,浑身都在抖动。
未央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二人她连见都没有见过,难道段无渊就要凭借这二人将她入罪?
“犯人高鹏,高泉,你们可认得我手中这物件。”段无渊手中提着未央的玉佩,微微倾身向前,目光炯炯地盯着高鹏和高泉。
“大人,这是小的们和雇主的信物。”高泉看了那玉佩一样,连忙应道。
“哦?你们的雇主,可是堂上这名犯妇人?”段无渊微拧着眉头,将目光睇向了未央处。
未央闻言,差点就要拍案而起大喊一声“反对”。这昏官昏到家了,连雇主之名都没问清楚,就引导着那二人认自己为雇主么?
未央气结,见那二人向自己看来,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回大人,此女子正是我们的雇主。”高鹏一见未央,立刻回道。
“哦?高鹏高泉,你们可知你们所犯的乃是杀人重罪?公主也被你们所重伤,本官问话,你们若不据实回答,莫怪本官大刑伺候。”
“杀人?公主?”高鹏和高泉猛地抬起头,茫然而又惊惧地对视了一眼,这时眼光又掠过段无渊身旁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两人的身体顿时一僵。
“皇上……皇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我们没有杀人,我们没有杀人!”高鹏与高泉心中惶恐,头磕得更响了。
“给本官安静!”段无渊眉头大皱,盯着高鹏与高泉的眼睛里多了些狠意。
“段卿家,这二人?”段无渊身侧的龙擎天此刻也是一脸凝重,偏偏不知道这具体情况,不由得开口询问。
段无渊只记得自己威风,忘了给皇上陈明情况,暗呼失误。连忙起身,对着龙擎天行了个礼,又道:“启禀皇上,此二人正是杀害王筠婷与马千千的凶手。”
话音未落,周围已经沸腾了。
“我杀了你们!”马大人怒火中烧,丝毫不顾龙擎天也在堂上,抓起身旁的茶杯就往那二人身上砸去,又要去寻武器,却被赵隐牢牢拉住。
“大人饶命饶命。我们没有杀人。”高鹏与高泉见马大人眼中满是杀意,惊惧得又是一阵磕头。
墨世严与墨离对视了一眼,眼中俱是深思。
王侯的眼光锁定在未央身上,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马卿家,勿要冲动,带查明真相,本皇定会给你一个交代!”龙擎天若有所思地睇了未央一眼,又对着段无渊道:“段卿家何不说明这其中因由,好让大家有个头绪。”
“是,皇上。”段无渊转身站定,又接着道:“微臣的手下是在西郊附近抓获此二人,又在二人身上收获一个包裹,包裹里的财物,皆是贵重的首饰与银两。王筠婷与马千千遇害时,身上的财物都被搜刮一空,包括公主身上的财物,也都不翼而飞。所以微臣对此二人进行了审讯,并对他们身上的财物进行鉴定,经公主、王筠婷以及马千千的贴身婢女所证实,那些金银首饰,果然是公主等人的随身首饰。”
段无渊瞟了高鹏与高泉一眼,又接着道:“微臣连夜对此二人进行审讯,发现此二人乃是受人所雇,而此玉佩,便是雇主给此二人的信物。除此之外,微臣还是二人居住的地方搜出一个装满金条的箱子,那箱子里的金条皆由叶家银号所出。据微臣调查所知,在都城一次性能调动如此多的金条的,也只有叶家的人。”
话到此处,似乎所有的不利的矛头都指向了未央。
龙擎天微微点了点头,又对着高鹏和高泉问道:“本皇给你们一个机会,事情经过如何,给本皇如实招来,不得有一丝隐瞒。”
高鹏和高泉对视了一眼,眼中均又惧意,连忙磕头道:“皇上圣明,小的不敢有任何隐瞒。小的们是打手,有雇主来雇,我们就替他做事。七日前,我们的中间人老铁告诉我们有一单报酬极高的工作,问我们是否要接,当时我们应下了。过了不久,老铁便安排了我们和雇主见面。”
高泉颤颤巍巍地指向未央,道:“那个雇主用了黑纱蒙面,但那个身形却极容易认。我们认得她,就是这个女人。”
未央见高泉指着自己,神情中竟无一丝作假,心中一震,她本以为这两个匪贼背后定有人指使,这才有了陷害自己这一说。如今看来,这个人比她想象中的要精明。冒充自己来与这二人商谈,这样一来,高鹏和高泉一见自己,便断定了自己便是他们的雇主。神情自然,教人无法怀疑,自然比作假要好得多。
只是,那个人就究竟雇佣他们做了什么事情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