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十八!”墨离使劲地唤着未央,而她却安静地昏睡在他的怀中,气息微弱。
“怎么会突然这样?”澹台有悔也不去与姬木羽计较太多,快步走到未央身旁,用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很弱……来人,快传太医!”
姬木羽诧异地看向未央,这个昨夜还在和他斗智斗勇的女人,她刚才不是还在花丛旁唱着歌吗?他有听的,他听入心里去,那一刻他几乎就要肯定,他们之间有某种联系和牵扯,只是他说不清,道不明。
只是如此突然的,她便这样昏睡过去,连气息也变得微弱。
他只顾着替澹台云烟求情,却忽略了她。这么火光电石之间的事情,究竟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澹台云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间,一切都变了样呢?
耶可那神情紧张,他皱着眉头蹲在未央身边,唤道:“你醒醒呀,怎么突然睡着了,这里又不是你的房间,快醒醒呀。”
东方祥皱着眉头盯着未央看了半响,最后一脸恐慌地吸了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地道:“这个姑娘,是中了毒!”
“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惊叫出口。
中毒?怎么可能,刚才她吃的喝的,他们也一起吃过喝过,为何他们安然无恙,而未央却中毒了呢?
“这不可能啊,我们怎么没事?吃的东西都是一样的,怎么可能会中毒?”耶可那按捺不住地叫嚷道。她可是他决定要抢回去当皇后的女人,怎么可以死于非命?
“东风国主,不知您是如何得知十八姑娘中了毒的?”澹台有悔眉头紧皱,望着东方祥问道。
“在下略懂毒理,您看十八姑娘的后劲处就明白了。”
东风祥此言一出,墨离立刻轻轻抬起未央的脑袋,只见一条黑色的线蜿蜒直上,已经没入了发中。
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果然是中了毒的症状。
东风祥走上前去,对墨离道:“墨离国主,让我看看。”
见墨离点了头,东风祥便用手轻轻拨开未央后脑勺的头发,只见那黑线已经伸延到与耳朵齐高的高度。
“哎,若是这黑线到了头顶,十八姑娘恐怕就要从此香消玉殒了。”东风祥无奈地站起身来。
“东风国主,您见多识广,您可知十八中的是什么毒?要如何医治?”墨离急切地问道。
“东风国主,若是有什么需要的药材,朕可以提供。”澹台有悔也叹了口气,她是第一个让他有心动感觉的女人,他必须要救她。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种毒,名为‘七日消’。这种毒不但致命,而且最厉害的地方是在下了毒的第七日后,中毒之人的身体就会慢慢腐烂,最终化为血水。十八姑娘身上的毒,根本不是在今天才中的。中毒之人会从腰部开始,一条黑线慢慢延伸,只要延伸到头顶,那人便必死无疑。按照黑线的蔓延情况看来,十八姑娘应该是在六天前中的毒,今日刚好是第六天,也就是说,明日之前无法解毒,她必死无疑,”东风祥越说脸上的神色越加凝重。
“没想到天底下竟有如此阴险至极的毒,下毒之人莫非与十八姑娘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忍心对一个柔弱女子下此毒手,若是让朕发现,决不轻饶!”澹台有悔威严十足,说到最后,眼睛望一直沉默着的郭媚一瞟,冷冷地哼了一声。
郭媚见澹台有悔往自己身上看来,不由得打了个哆嗦。求助地看向科其列,科其列却只用手语打了个稳。
这个手语恰巧被姬木羽看在眼里,他心中就似有一把火在烧,将他烧得快要五脏俱焚。
他明明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的,第一次见面,她便恬不知耻地缠着他。只是后来,他却控制不住自己要与她亲近。他根本没有在她身上下毒,他只不过是吓唬她,从而要她帮自己办事而已。
他以为他已经没有了感情,即使澹台云烟对他献殷勤献了一年有余,而他还是不冷不热,他只是为了利益和澹台云烟接近。
而她呢?看见她几乎没有声息地躺在墨离怀中,他竟然止不住心痛。这种心痛的感觉,他太过熟悉,因此,那通入心扉的感觉便更为强烈。可是如今,他什么都不能做。
“东风国主,您可知有什么办法可以解毒?”墨离心急火燎,只怕他怀中的女子会从此香消玉殒,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填补心头空虚的人,他绝不可以让她就这样消失于天地间。
“在下也知道听说过这毒,却不知道如何解毒。”东风祥无奈地摇摇头。
墨离正待要再问,却见一个白发老头提着药箱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
“微臣叩见皇上。”
“司马太医快快请起,不要耽搁了,快帮这位姑娘诊脉。”澹台有悔一手扶住就要行礼的司马奇艺,又指向昏睡着的未央,催促司马奇艺给未央诊脉。
“臣遵旨。”司马奇艺直起身来,信步走向未央身旁。
司马奇艺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还是一眼便看到未央后颈处那条正在蔓延的黑线。
“嗬!好阴险的毒啊,居然是‘七日消’。”司马奇艺大吃一惊,连忙把手搭在未央手腕处,替她把脉。
过了片刻,只见司马奇艺凝重地站起身,又扑通一声朝着澹台有悔跪下,道:“皇上,臣该死,这位姑娘身上所中的毒,微臣没办法解。”
“什么?难道连司马太医也没有办法吗?”澹台有悔眉头一皱,看向墨离怀中的未央,此时她正眉头紧皱,似乎十分痛苦。
“皇上,这位姑娘中的毒是极为阴险的‘七日消’,微臣从医多年,也曾见过中过此毒之人,本来这毒在毒发前的六天里,都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如同常人一样,能吃能睡,能走能跑。姑娘现在应该处在毒发前的第六天,按理说应该明日才毒发的。”司马奇艺说到这里,又瞟了一样饭桌,“敢问皇上,这位姑娘是否刚刚喝过了酒?”
“对,她喝了几杯。”墨离一听司马奇艺这样说,登时明白了一些,问道:“太医的意思是说,是因为她喝了酒,才加快了毒性的发作?”
“姑娘喝了酒,的确会加快毒性发作,再加上,姑娘肯定大悲过,才以致那毒突然走得飞快,照这个速度计算,姑娘恐怕过不了明日正午。”司马奇艺眉头紧皱,他行医多年,大病小病都治过,此次却偏偏遇上一个无法解的毒。
“司马太医,难道真的没有解救办法?这药难道没有解药?”澹台有悔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不开。
“皇上,微臣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七日消’是有解药的,可能连那个制毒的人,都没法解这个毒。”司马奇艺摇摇头,一脸无奈。
墨离一脸死灰地盯着未央,他们才认识几天,不过几天,她便要离他而去吗?
“皇上!“此次开口的,竟是一直沉默着的姬木羽。
姬木羽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皇上,微臣曾听过,低温可让人的血液流动缓慢,如果将十八姑娘置于一处寒冷之地,也许可以减慢毒性发作,我们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寻找解药。”
司马奇艺听得姬木羽如是说,也是大喜道:“左丘统领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说得对,说得对。只要将姑娘放置在一个寒冷之地,毒性发作自然会减慢,越冷,便可以拖越久。”
“你们胡说!放在那么冷的地方,万一她还没被毒死,就要被冻死了!”耶可那皱着眉头喝道。
“微臣有一丹药,可以暂时护住人的心脉,让人进入空灵状态,也就是感受不到寒冷,饥饿和痛苦。这样一来,就算置身与冰天雪地中,也无碍性命。”司马奇艺脸上微微有喜色,他在澹台有悔身旁当差这些年,自然看得出来皇帝对这中毒女子颇为重视,他自然不能敷衍了之,要让澹台有悔感受到他的忠心耿耿,此时便是最佳时机。
耶可那睁大眼睛看着司马奇艺问道:“真有这等奇事?可是,就算可以在冰天雪地里也冻不死,南月国这里可是四季如春,要如何找一个冰天雪地的地方啊?就算真的可以找到,等到找到那天,她抖已经不在了。”
“皇上,如果微臣没有记错,皇宫中……”司马奇艺话说了一半,却没敢接着说下去。
南月国也许很难找到一处有冰天雪地的地方,可是有少数人知道,在南月国皇宫中,却有一处冰室,那冰室就藏在春夜宫地底下,用万年玄冰所造,又用寒玉将玄冰围在里面,以致那些冰无法融化。
只是那里,是置放澹台有悔母亲骸骨的地方,也是皇宫中的一处禁忌。
澹台有悔皱了皱眉头,道:“宫中确实是有这么一个地方。只是……这个地方是安放我母亲遗体的地方,外人不得轻易进入,朕不想打扰母亲安宁,所以朕此次,恐怕也无能为力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