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帅不再疑心我是邪魔附身了吧。”贺然见萧霄进来,笑着说。
“你们骗的我好苦。”萧霄见他形容憔悴,笑的比哭都难看,心中不免发酸。
“萧帅莫怪,我这身世太过骇人,一旦泄露必为世人所不容。”贺然苦笑道。
“那你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把这秘密泄露出去?”萧霄话一出口已然后悔,俏脸飞上红云。
贺然现在没有了往日油滑之态,只是淡淡一笑,岔开话题道:“兵事如何?”
见他没有打趣自己,萧霄慌乱的芳心平静下来,继而又感到了一丝失望,她收敛心神道:“一切皆如先前筹划而行,据报天河王明日即到边关,顺国那边几日前就已在秘密调动兵马了,看来白宫博已然中计。”
“他这是逼不得已,若要等到番邦出兵,顺国腹背受敌就大祸临头了,借易赵反目番邦未动之时,集重兵对易国施以雷霆之击,乃是破解危局的不二良策,灭了易国,番邦之患自解,换做是我,也会如此行事。”
“你这一计妙在顺水推舟,两番行刺,是可忍孰不可忍,兵指赵国合情合理,巧妙的给了白宫博一个看似千载难逢的良机。”萧霄本来还想说,小荷之死令你心为之碎,悲恸举止绝非能装出来的,白宫博得知后更不会生疑。可话到嘴边及时收住了。
“设计用谋能得萧帅赞誉真是贺然之幸啊,虽有慰藉之嫌,亦足够令在下欣喜了。”
“哼,我还少夸你了!当日藏贤谷一把大火,我已知你高我数筹了。”萧霄笑道。
“不然,不然,那只是借他人之谋,算不得数。”
“我正欲问你前世之事,音儿语焉不详,我……”
“此事非一两句可说完的,诱杀白宫博要紧,这些事我日后细细讲给你听。”
萧霄温顺的点点头,贺然沉吟了一下,道:“我此刻担心的是赵兵还未埋伏好,白宫博已兵临城下,目前状况,白宫博不敢耽搁,时机转瞬即逝,他最顾虑的恐怕就是易国与赵国消除误解,所以一旦调齐人马,顺军就会急扑鸣钟城。”
“这些你就不必忧心了,我在鸣钟城内暗藏了一支人马,即便调往赵境的大兵不及调回,鸣钟城也可支撑两日。”
“那样一来,我们的人马与赵军同时杀向鸣钟城,白宫博若得了消息就有机会提前逃走,不妥。”贺然皱眉道。
“此乃最不利的状况,即便如此,瞬息间白宫博也难整军而撤,我们衔尾而击,我看顺军能全身而退的能有半数已是幸事。”
“哼,我这次要让他全军尽没,我这就前往赵境,让天河王亲引一支赵军潜伏在白宫博的归途上,顺军的一个小卒也别想回去!”贺然说着下榻就欲往外走。
“可你这样子……”萧霄担心的拉住他。
贺然站住脚,想了想,道:“你先回去,我要趁夜色偷偷回去,你帮我安排,我要秘密会见天河王。”
萧霄气道:“我是说你身子虚弱,不应再操劳了,这些事我代你做就是。”
贺然摇头道:“我身体无恙,天河王那边还是由我接洽好一些,这种事情须彼此信得过。”
萧霄不知如何劝他,跑出去把竹音公主喊了进来,竹音听完后,对萧霄低声道:“让他去吧,分些心神也好,我会在旁照料,你且去吧。”
当夜,贺然与竹音公主潜踪出谷,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赵、易边境,在与萧霄、许统商议了一番后,贺然秘密潜入赵境,与天河王密谋后,一支赵军神不知鬼不觉的隐进了山林。
第二天傍晚,许统急匆匆的闯进贺然的营帐,兴奋道:“烽火已起,顺军六万大军入境了。”
贺然缓缓站起身,微微一笑道:“我已把他引来了,下面就要看是我易国的大将军威猛还是顺国的大将军威猛了。”
许统朗声大笑道:“落坑之虎我若再擒不住,你就拿我正了军法吧!”
贺然待许统领兵离去,携竹音公主找到萧霄,三人登高而望,只见赵、易两支大军如两条张牙舞爪的巨龙,一左一右呈包抄之势扑向鸣钟城。
“哎呀!你可派人示警留国?”贺然猛然想起此事,焦急的问萧霄。
“亏你还记得此事,太宰早已派人去了。”萧霄不屑的瞥了下嘴。
“嘿嘿,但愿留国与肃王也能设下埋伏大败西屏军。”贺然有点不好意思。
“你这样用兵……,未免太不留余地了,所谓歼敌一千自损八百,你把顺军陷于绝境,他们必作困兽之斗,我们地狭人稀,兵卒若折损太多,难以应对不测之变啊。”萧霄不无忧虑的看着贺然。
“这白宫博两次欺我,又行刺杀之事,不给他点颜色,我耻为一**师!于公于私我都要对其斩尽杀绝!”贺然咬牙道。
萧霄还待辩驳,竹音公主悄悄拉拉她衣袖,萧霄急忙闭上了嘴。
贺然看在眼里,对竹音笑道:“我又不是娇小姐,哪里就那般金贵?”
竹音抿嘴笑道:“我是怕你说不过她,丢了人还不是要回家去哭?”
贺然哈哈大笑,转向萧霄道:“此战过后顺国数年之内都难以恢复元气,我们怕他何来?我知你担心番邦与赵国,赵国短时即便不亡,我谅它也不敢撕毁盟约,至于番邦,蛮野之人只会掳掠,我们与之隔着赵、顺的几座城池,他们不敢抢到我们头上,上次攻赵时孤军深入的恶果想他们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
“风云莫测,但求如你所愿吧,倘若赵国能多延喘几年也就没什么好忧虑的了。”萧霄若有所思道。
贺然看破她的心思,笑道:“康国之害思之尚早,他们即便并吞了赵国,胃口也已撑坏,整顿安抚新得之地就够他们忙的了,哼!到时康国不来攻我,我还要去打它呢。”说着,温柔的望向竹音公主。
竹音公主会心的一笑,轻轻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