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章补近三千字,请大家先看看)
擒下了南杨,贺然不及与苏夕瑶与竹音相叙就急急的传下第一道军令:守军各部原地不动,不许任何一人擅自离开。这一方面是防有人跑回去报信,另一方面是便于清肃军中南家余党。
第二道军令秘密传与了苏明,命他带了自己军师大旗速领两万康军及那一万远征军偃旗息鼓急赴易顺边境,又秘受了应变机宜。
苏明离去后他立即命人抓捕军中南家兄妹党羽,安排妥当后歉然的看了一眼一直对他柔情而望的苏夕瑶与竹音,这才与前来相迎的众位官员相见。
百官见军师刚一掌控局势就雷厉风行的对南家兄妹下了手,心中都有了底,恭贺完军师归国之喜后纷纷诉起苦来,历数南家兄妹打压群臣争权夺势的恶性。
贺然耐着性子应酬了一会,这才问道:“太宰可好?”
群臣皆言太宰这一段少有言语,看他们神色对苏戈颇有不满之意。
贺然点了点头,道:“诸位大人请速速回城,若我猜的不错,太宰隐忍只是为避恶人锋芒以保存实力,他得知此间之事后必有所行动,诸位大人回去后各司其职协助太宰整肃朝纲,我与长公主随后就到。”
群臣轰然应诺,贺然派席群带三百藏贤谷子弟随群臣回去弹压乱党,众人离去后,贺然这才转向苏夕瑶与竹音。
苏夕瑶望着他眼圈一红,轻声道:“累你受苦了。”
贺然喉头梗塞,艰难道:“累姐姐为我担心了。”
苏夕瑶情难自抑侧过身以袖拭泪。
竹音轻轻握住他的手,语音也有些发颤了,“西屏人没有为难你吧?你为何面容这般憔悴?”
贺然用力的握了一下她的小手,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我没受什么苦,只是这些日因担心白宫博攻打易国心火上攻小病了一场。”
竹音心疼的看着他道:“什么小病,你身子现在还摇摇晃晃的。”
贺然笑了一下,伏在她耳边道:“见到我的公主我这病用不了两天就好了。”
竹音幸福的白了他一眼又偷望了一下苏夕瑶,对他耳语道:“快去陪姐姐说几句话,她听说你陷于西屏大病了一场,这才刚刚好过来。
贺然心头一酸,喊了声“姐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苏夕瑶控制住自己的感情,依然用那万分怜爱的目光望着他幽幽叹了口气,道:“平复了朝堂之事你就回谷吧,别再为这些心厌之事奔波了。”
贺然口中答应着,心中却百感交集。
三人未及多叙,此处守将来报:南家兄妹新提拔的亲信尽皆擒下。
贺然淡淡道:“斩,此处留下两千人巡守,你带余下八千人马随我兵进鸣钟城。”
守将吃惊道:“军师,这里只留两千人是不是太少了?”
贺然笑了笑,道:“放心吧,我算定赵军不会来攻的,依令行事,顺国那边或有战事,我们需要确保王城万无一失。”
守将不敢再多嘴,领命下去调动兵马。
贺然对苏夕瑶道:“姐姐随我去吧,平疆那边还要姐姐出面助我才行。”
苏夕瑶眼中露出恨怨,道:“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脸面见我!”
贺然指着地上断为两截的王命低声劝道:“姐姐不要误会平疆,我猜这王命绝非是出于平疆之口,肯定是南家兄妹假造的,平疆……。”
苏夕瑶打断他道:“就算这王命不是他下的,可屡废朝政任由小人作乱他这作的是什么大王?他现在对我都避而不见,你若再不回来这易国也就亡了,这等误臣害民昏君如何对得起苏家列祖列宗!”
贺然很少见苏夕瑶动怒,现在见她气的紧咬樱唇忍不住也心中升起狂怒,沉声道:“平疆是有些太过胡闹了,待我杀了那妖妇南荠姐姐再教训他。”
苏夕瑶点点头,贺然转身对竹音道:“音儿你先回藏贤谷,我怀疑白宫博是这些事的暗中主谋,如果那样的话顺军可能现在已经打过来了,兵事难料,无论如何要保藏贤谷万全,这边无论打成什么样,你都要严令孔林不可领兵救援。”
竹音才见贺然心中万般不舍离去,可军情紧急只得抛下满腹依恋上马而去。
大军调动完毕朝鸣钟城进发,贺然携苏夕瑶登上自己的那辆马车,放下车帐后贺然用力的把苏夕瑶抱住,苏夕瑶情不自禁的伏在他怀里抽泣起来,半年多积压在心头的浓浓思念与牵挂、忧心与愁苦化作串串的珠泪一发而不可收。她本是个情怀内敛之人,可这一刻却再难克制自己内心的汹涌情感。
贺然见平日心如止水淡定闲雅的苏夕瑶为自己哭成这样,心中那份幸福涌遍全身,她那压抑在喉间的哽咽之声比任何海誓山盟都要真切、挚诚,串串珠泪更是诠释出了情比金坚不离不弃的真意。
哭过多时,苏夕瑶胸中积郁稍解,推开贺然时见他前襟已被自己泪水打湿了一大片,急忙取出丝帕不住的擦拭,间或抬头望他一眼,真情流露过后她的眼神闪烁而羞怯,神态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
贺然笑着捉住她的玉手,道:“别擦了,我巴不得让全天下之人都看到姐姐留下的这泪痕呢。”
苏夕瑶含羞带怨的瞪了他一眼,挣脱了被他抓住的手又擦了几下,眼见徒劳无功不禁看着那一大片泪痕发起愁来。
贺然刚要再逗她几句,车外有军卒禀报,顺国方向有烽烟传来,贺然探身车外看了看,命令大军加紧行进。
苏夕瑶不安道:“萧霄能挡住顺军吗?”
贺然笑道:“这个白宫博运气可算是背到了极点,本来他这次筹划的十分绝妙,已经把我逼得无计可施了,可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我有姐姐这贤内助,他这次可是栽在姐姐手里了。”
苏夕瑶听他称自己是“贤内助”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可想到他敢出这调笑之语多半是因自己方才难以自制的一场大哭,想要责怪他却自觉没了底气,遂转而责道:“你既知萧霄有难为何不亲去助她?枉她为你整日牵肠挂肚!”
贺然知道她是找借口发泄不满,苦笑道:“那边多是山路车仗难行,我大病初愈又无力骑马,跟了去只能迟缓大军行进,姐姐不用担心,我已向苏明授了计策,白宫博想不到这边军马那么快就会驰援,这次他肯定会吃大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