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洌的戈壁风呼呼的吹过倪锋的的指间发出呜呜的啸声,现在专列已经进入了柴达木盆地的边缘,倪锋并不是第一次穿越戈壁滩,这片戈壁滩他已多次穿越了,每次看到它,它那坦荡无际的孤独都使他激动不已。它奔放,豪迈而自由不羁。戈壁滩似乎保持着天地开辟之后那种单给,除了这条孤零零的铁路,它几乎不被打搅与破坏
天地之间一片空阔,月光像纯净的水一样倾注到戈壁滩上,有一种柔和的。甜甜的感觉。在戈壁滩上一切事物清晰可见。一改阳光与狂风中的暴烈不驯,此时的戈壁滩像一个被母亲爱抚着的婴儿,显得那样温顺利恬静。它神奇而悠远,就像一个梦境。一簇簇的骆驼刺和一堆堆石片一闪而过,发出忽明忽暗的光。大戈壁滩初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面孔:平坦而荒凉,但细看起来并不相同。有的地方被细沙覆盖,平滑有韵;有的地方则布满大大小小的石块和小丘,变化多端;还有些地方是良好的土地,但由于干旱只生长大片的骆驼刺和芨芨草。大戈壁最让倪锋迷恋的就是它那深不可测的孤独,这孤独存在于它无穷无尽的开阔之中。这种无边无际产生一种神圣,产生一种超越,时间在这里并不存在,至少说时间不再流动,而是永恒的、凝固的。
倪锋掏出腰间的*改进型手枪握在手里,不知道为什么,冰冷的枪身却隐隐的传来一阵阵温暖的感觉,就像那个甜蜜笑容的主人一样,倪锋忍不住微微笑了,在他那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出现这样一个柔和的笑容是极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这两个泾渭分明感觉如此和谐的出现在了这张脸上却又是个不争的事实。
“连长,又在想莫姐啦”连指挥车的火控手小张从战车顶盖里钻了出来。
“想你个头,赶快回去睡觉”倪锋把手枪收回枪套里,刚才的温柔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一张刚劲自信的脸庞。
“睡不着,这火车开得轰轰轰的,连长,想她就去找她嘛,估计她这会还在后勤车忙着改枪呢”小张一探脚,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倪锋身边“连长,你说咱们这次进疆会不会……会不会死人哪”
“说什么哪你!当兵打仗,保家卫国,那叫牺牲”倪锋白了小张一眼。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张万发什么时候怕过,我只是觉得咱们这次出任务感觉怪怪,我老是觉得咱们这次像是真要上战场了,大家都杀气腾腾的,咱们的装甲车也没固定在火车上,那感觉就像随时都可能会打仗似的,咱们可是在国内呀,有必要这份小心翼翼防备着嘛。”
“你呀,你是没上过战场,那几场演习算什么,跟演戏差不多,咱当兵的不信邪,什么事儿都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一进入临战状态就得跟在战场上一样,得绷紧了,一有事就能上,能打,你小子还有得学”倪锋紧了紧钢盔,不经意的看了看后面还在灯火通明的后勤车厢,心中不禁生起一股暖意。
“呜!-------”突然,由火车头传来的汽笛声划破了深夜戈壁的宁静。
“不好!有事儿,小张,快发出战斗警报!”倪锋果断的拉开车门拿出武器。军列不是民用列车,不会整天有事没事拉汽笛玩,一定是前面出现异常情况。
“是!连长”张万**了一愣也立刻反映了过来迅速的钻进顶盖。
没有人们一贯意识当中的那种凄厉的警报声,整个军列却实实在在的苏醒过来了,和衣而睡的士兵们迅速的按照预先制定反应方案无声的行动了起来。列车还在保持着前进的速度,倪锋咬咬牙,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已经实行灯火管制的后勤车厢,一狠心转过头,再次仔细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通讯装备和各种武器,也许这只是一场虚惊吧,跟每天家常便饭似的紧急集合一样,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倪锋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甚至除了红箭团长范大同与政委傅成外,几乎所有的士兵都这样安慰着初上战场还处于忐忑不安状态中的心情。但是范大同和傅成却绝对不好受,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这不是演习,也不是紧急集合,前面真的出事情了!
“呼叫车头、呼叫车头,我是范大同,出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拉警报!”
“报告团长,前面出现不明气候,我们即将进入雾区,预计能见度十米”
“见鬼,你看错没有,这里是戈壁滩,怎么会出现大雾”范大同对于戈壁滩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几乎有点怀疑是不是车头值班军官在开一个拙劣的玩笑,但是他的眼睛告诉他,前面真的起雾了!
“团长,请指示是否继续前进!”车头的值班军官比他更着急,没有团长的命令,列车是不能停下来的,最多还有半分钟就会进入雾区了。
“放慢速度,不要停,开启雷达,报告我们现在的位置”范大同把眼睛凑在夜视仪上,通过夜视仪的镜头,却仍然什么也看不见,就只是一片大雾,像一座山似的大雾,很蹊跷的是,这片无边无际的雾区与周围的空气是如此的泾渭分明,以至于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固体物质,而不是一片由H2O组成的雾。
“报告,雷达无显示!”
“报告!我们位于东经93度西线41度,在我们西南方向一百二十公里就是罗布泊,距离哈密市276公里”
“老傅,我看没什么问题,就是一片雾,没准快下雨了,在戈壁滩可是百年难得一见,让我们给赶上了”范大同虽然口里说着没什么,眼睛却仍然贴在夜视仪上,希望能从那片能见度不超过10米的大雾中看出来什么来,但是让他失望了,在军列冲进大雾的那一刻仍然没有任何异样。
“我看了,应该没有问题,刘参谋,跟军区联系,就说我们在河西走廊附近遇到一片大雾”
“是、政委”
重新进入高速行驶的军列很快便全部隐没在了大雾中,但奇怪的是,刚刚还轰轰作响的列车行驶声在穿入大雾的那一刹那便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连一个分贝都没有剩下,仿佛所有的痕迹都被大雾吞食了一般,当然,这一切情况是红箭所有人都不可能看到的。
稍瞬,刚刚还弥天盖地的大雾就如它突然的出现一般突然的消失了,没有下雨,也没有列车,戈壁滩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又一次恢复了平静,在军区军列控制中心上,代表着红箭军列的红灯在睡眼朦胧的值班员惊异恐慌的眼神中永远的熄灭了……
“连长,你完了!哈哈,又得写检查了!”小张妒忌俊不禁的看了一眼一脸黑青的倪锋,心中一阵好笑。
“你知道个屁!事情不对!命令全连保持一级战备状态,发动战车,准备战斗”一种战士天生的直觉告诉倪锋,前面有着很大的危险,足以吞掉整个红箭的危险。
“不是吧,连长!我跟你开玩笑的嘛,团长都已经下令解除警报啊!”笑容凝固在了张万发的脸上,连长是不是疯了,还是受了刺激呀。
“少废话,立刻传达命令!”倪锋狠狠的瞪了张万发一眼,哗的一声拉上了枪栓。
“是……”
“轰!……”一连装甲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很快盖过了列车的行进声,吵醒了正准备回到梦乡的战士们。
“这个倪锋在搞什么名堂!”正准备到行军床上再眯一会儿的范大同火冒三丈的跳了起来,“娘的,又想关禁闭了……”
…”呯呯呯,哒哒哒“范大同话音刚落,列车轰的一下停住了,大家一起摔了个大跟头,同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没搞错吧,胆子太大了!还真敢袭击军列!”范大同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这一摔可不轻。
“老范、老范,真出事了,快出来!”傅成焦急的声音在门外不余遗力的传达状况的紧急程度。
“一级战备!命令一连立刻下车反击,其他人就地隐蔽!”范大同风一般冲出卧室,一边大声下着命令,一边从傅成手中接过自动步枪
多亏了倪锋的预感和红箭部队的良好训练,反应速度的确是一流的,一连迅速以班为单位,向四周散开搜索目标,其他士兵就地利用加装了钢板的车厢组成防御阵地。
“老范,我们的情况很不妙,跟军区的联系全部中断,卫星也无法联系,在这种大雾下,热成像仪和微光瞄准仪也无法使用,我们已经陷入了被动挨打的境地!”傅成拿下头上的耳机,神色焦急的看着在车厢里不断踱步的范大同。
“周围地形呢?有没有比较详细的情报?”范大同转过脸,看得出来,他并没有想到情况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命令通讯连再检查一下设备,尽快联系上军区,狙击手上车顶就位,对了,把微光瞄准仪带上,尽量依靠耳测还击“范大同沉吟半刻,一双剑眉拧在一起“另外,叫倪锋往回收缩,我想,天亮之前,我们不宜大规模的反击。半个小时之内建立简易的阵地”
“嗯,这恐怕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傅成一脸凝重的点头同意。
在敌人环伺的情况下,整个部队的效率被发挥到了极致,由于一连长倪锋的机警与出发前老军长的告诫,使得突然遇袭的红箭只有几名士兵轻伤。二十分钟后,围绕着列车建立起了三重环形阵地,由装甲车构成的第二道防线不断的在还击,虽然12.7机枪的枪声并不密集,但每一次齐射都导致了对方一个火力点的消失,在整个防线的中心地点,后勤及医疗部队被牢牢的保护在了列车上。
“老范你看,这里应该是我们目前的位置,应该刚刚进入新疆”傅成指着电子地图对范大同说,“我估计这里距乌鲁木齐3000多公里,这里已经属于中国的内地了,很奇怪*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袭击我们?他们是怎么通过大沙漠和路线上几十万军民的眼睛的呢?
“从刚才的火力看,这绝对不是一支简单的*,轻重火力都有,火力配置非常专业,就差没飞机大炮了……现在还不适宜派出部队跟军区联系,一切都只能等雾散天亮再说了,通讯连还没有跟军区联系上吗?”范大同转头向正在通讯器前焦头烂额的参谋们问道。
“没有,好像所有的电波和卫星都消失了一样,遇袭前我们还收到军区一切正常的通报。”傅成翻看着通讯记录。
“对了老傅,成鹏呢?怎么一直没见人?”
“带着丛林连摸出去了”傅成头也没抬,俯身在一大堆资料信息当中不置可否的答到“放心吧,没事”
“这小子,出去也不说一声”
“报告!”
“进来!”
“报告团长,成副团长带着丛林特种连刚才在搜寻当中抓获了两个俘虏,还缴获了一批武器,正在返回途中。”
“好,马上传我的命令,叫倪连长去接应一下!”范大同兴奋的站了起来“抓到舌头就好办了”。
五分钟后,成鹏提着一包东西兴冲冲了撞进门来,“老范!老傅!真他娘的见鬼了,这都什么玩艺啊,说完把那包东西呯的扔在了桌上。那是一件还带着血迹的灰色外套,里面包着好几枝长短枪械,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范大同傅成一看,头一下就大了!
*38型,mp38*!对武器装备颇有研究的傅成缓缓念出了那些武器的型号。
“小成,没搞错吧,这种古董可值不少钱啊,那些*不是去抢了银行吧。”范大同一头雾水的拿起一枝毛瑟K98,刷的拉开了枪栓,取出一排还没有来得及发出的子弹,二战结束德军解除武装后这些当时的经典武器多被回炉炼钢,少数留下的进了博物馆,留入黑市的少得可怜,很受收藏家们的青睐,因此价格也是不菲,范大同的疑问也不无道理,可话又说回来,就算抢了银行,有了购买军火的渠道,也会买这么些古董武器来袭击特种部队的军列呀,那不摆明了厕所里打灯笼-找屎(死)吗?
“我也正纳闷呢”,成鹏一屁股坐下抱着水壶咕咚了几口,“当时我带着一个班摸到了一个火力点,四周那个雾呀,根本看不清,只听到那几个*在叽哩咕噜的说着什么,反正我也听不懂维语,也没管那么多,一班人摸进了工事里,你还真别说,那工事修得还真像那回事,胸墙,望孔,反正步兵教材里有的都给修了,完了还架了一挺机枪,我也没仔细看,抓了人就走,反正搬不走的就顺手炸了,现在一想可不被炸飞了好几万,MG38哪,绝对是7.92毫米的。”成鹏故意卖了一个关子。又停下喝了一口水,“你这小子,一说到打仗就来劲,跟我范大同一个德性,你倒是说呀,怎么着。抓到那几个人我已经带回来了?”
“刚才雾时又黑,看不清,带过来一看我真以为见鬼了,你们猜怎么着,那身上的军服,竟然跟二战德军军服一个样,要不是我手里还提着咱们的5.8自动,我还真以为现在是40年代呢,得了,我也不说了,你们自己去看看吧,我连里的那帮兵正摆弄那两小子呢,去晚了搞不好就挂了。”
“你小子敢枪毙俘虏我可跟你没完”,范大同丢下一句话戴上帽子就风一般冲出了指挥车,傅成无奈的摇摇头也跟着往外走,临了还不忘了叮嘱了成鹏一声,可别把我的龙井喝完了哈,我可就剩那么点了。
“哼,小气,到了乌鲁木齐给你搞一箱”,成鹏一脸苦笑看着喝得只剩茶母的怀子。
特种连驻地上,刚刚赶到的范大同一双牛眼睁得大大的,似乎想从俘虏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黑色头发,蓝眼,鼻子高耸耸的,眼窝很深,怎么看也不像西亚人种啊,倒是跟欧洲人很是相象啊,再看看那一身制服,脏不啦圾的还有些血迹,该不会是北约的人吧,北约跟*什么时候拉上关系了?
“他们说的是什么语言?谁知道”范大同瞧够了,朝四周吼了一声。
“报告团长,他们说的是德语”一名佩戴少校军衔的年轻军官站在了范大同面前。“进行过初步的审讯没有”,范大同认得他,他曾经特意问过这个军官的名字-熙宏,在8个小时前的演习结束时他也曾注意到这个浑身中弹的A师特种连军官。确切的说,A师特种连全是军官,军衔最低的都是少尉,这是由七十三军各部队里的刺儿头组成的部队,而中校连长成鹏就是最大的刺儿头。
已经进行了初步审讯,他们不承认自己是恐怖组织成员,还说什么……熙宏似乎有些犹豫,“说什么,结巴啦”,范大同最看不惯手下的兵拖拖拉拉。
“是!”熙宏很大声的向范大同报告,“他们说他们隶属于龙德施泰德上将指挥的德军A集群第十二集团军94师B团F连,正在奉命堵截西退的英军第3步兵师!”
范大同一听这火就大了,什么A集群?什么英军步兵师?这俘虏也太他娘的离谱了,这还光绪几年呢,行了!熙宏,我来审,你来翻译,我就不信这小子能油到这种地步。
“是!”杨晨话音刚落,旁边的士兵便迅速搬过了一桌两椅,都是从车箱里拆下来的,范大同看见桌子火就更大的,这火车坐得好好的,被这帮兔崽子搞得这么狼狈,范大同与傅成坐定,挥挥手叫人把另外一个俘虏弄到别处,别让这俩小子串供。
“叫什么名字”
“古德里·冯安依尔”
“你们的头儿是谁?”
“长官,您是问哪一级的”
“操!*还分等级呀,说最大那个。“范大同有些不耐烦了。
俘虏似乎迟疑了一下,他也看出了面前这个官阶不低的指挥官似乎脾气不太好,在旁边士兵的“亲切”催促下终于招了,“是我们的元首,长官“。
“元首?这是你们头子的代号?真名叫什么”傅成皱眉问到,一般人听到这个词,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一个人,虽然已经时过50多年,人们对于这个恶魔的名字甚至不愿意提起。
俘虏仿佛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傅成,似乎傅成不知道元首的名字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阿道夫.希特勒!”
俘虏这边话音还没落,范大同已经操起椅子冲上去了,这个名字是不需要翻译就能听得懂!一边惊呆的傅成都没拦住,因为他也被俘虏的话给噎住了,眼看着椅子就要跟那个欠揍的俘虏“亲密接触”了,一个人冲了上来死死的抱住了范大同的熊腰。
还有谁敢拦住范大同?除了成鹏还有谁?他刚刚还在指挥车上烦着龙井茶的事儿,正想过来跟老傅打个商良就看范大同的勇猛冲刺,就冲上去拦住了范大同,而老傅也反应过来了,一边按住吓得不轻的俘虏,一边劝着范大同,
”老范,老范,快把椅子放下,虐待俘虏可是违反军纪的,快放下,有话慢慢说啊“。
“你们别拦着我,我跟你说老傅,今天不揍这小子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奶奶的把希特勒都给搬出来了,我还秦始皇呢,别拦着我啊。“
激动的范大同就像一桶*碰上了火星,一点就炸,除了老傅这救火队长还真没人能让他歇停了,终于,几分钟后,两个人拖着骂骂咧咧的范大同回到了指挥车。
一打开车门,他们就看到自打开战以来就没有露过脸的萨光远坐在桌边低着头,正入神的研究着成鹏带回来的武器装备,一枝MP38被他拆成了大大小小的零件,三人静静的进入屋内,站在萨光远的背后,很惊异的看着他又把拆成零件的MP38又重新组装好,其实最震惊的还是傅成,他自认为对于二战的枪械装备已经是烂熟于胸,拆装枪械也非常熟悉,但看到萨光远的手法他还是自愧不如,一枝枪械就算只是二战时期的也有大大小小好几十个零件,能在短短的几十秒时间里拆掉再装上必须是非常熟悉才能够做得到,拆装枪械不是难事,像红箭的士兵都能够在1分钟内把5.8自动拆了再装上,但任何拆装都必须建立在对这种武器非常熟悉的基础上才能做得到。
直到三人坐在桌边,萨光远才将目光收回,看到三人质询的目光才尴尬的扶了扶眼镜。此时此刻,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一股奇怪的气氛在车厢内弥漫着,其实迷底就在眼前,他们却无力去揭破。
范大同也冷静了下来,香烟燃烧腾起的烟雾又开始在指挥车内弥漫了起来,四个人都没说话,望着桌子中央的古董武器发呆。气氛似乎比军演准备会上还要紧张。其实他们都在等待,等着有人来打破这个僵局,把那个迷底提出来。
终于有人打破了僵局。
“你们是不是都感觉到点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傅成求证似的小心翼翼的看着其他三人。
“想想看,为什么在我们会在深入内陆的地方遇袭?为什么沙漠边缘会出现大雾?为什么*穿着二战德军的军服?为什么…”。
“行了行了,老傅,别问为什么了,我看哪,一切答案都只能等到天亮雾散的时候再找了”,范大同打断了傅成类似于自言自语的疑问。
“别,团长,让老傅说,我也觉着奇怪,开始还没注意,咱不是在沙漠里吗?刚才抓俘虏的时候,他们的工事根本不是修在沙漠里的,而是一大片森林,这根本没办法解释嘛,老傅,接着说”成鹏也插话儿了。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我拆枪的时候就发现这把MP38实在是太新了,新得不像话,就好像刚刚从车间里出来一样,上面的黄油才刚刚抹掉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星期”萨光远缓缓的说出了一个事实,另外三人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有些惊恐的看着桌上那堆武器,仿佛它们就是魔鬼一般。他们都是军队的精英中的精英,可以面对枪林弹雨而毫无俱色,为完成任务而从容赴死,但当他们面对这一切未知的恐惧时,还是显露出了与平常人无异的胆怯。
老傅点点,凝重的看了看范大同,又看了看成鹏和萨光远。他注意到萨光远正盯着桌上那些武器的眼神中有着一些狂热的情绪正在酝酿着,虽然只是一闪即逝的感觉,却让傅成整个身体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其实我最想知道的是现在是我们穿过了时空回到了二战,还是他们,”傅成看了看车外关押俘虏的方向,缓缓的吐了一口气“还是他们,穿过了时空来到了我们的时代。”
“呯”,范大同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一双牛眼鼓得跟车轮似的死盯着傅成。“老傅,你真相信那兔崽子的鬼话?”激动中的范大同疾步走到窗边,呼的一下拉开了窗帘,浓重的雾气仍然笼罩在军列的四面八方,只有装甲的灯光在雾气中微微透露出一点生气,“你看看!你看看!整个军列上有一千五百三十八百士兵,加上后勤、医疗一共两千多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怎能让他们相信,我们穿越时光隧道来到了40年代的欧洲,就凭一个免崽子的一句话和这些乱七八糟的武器?你怎么告诉他们,现在他们的兄弟、父母都还没有出生,他们的爷辈甚至跟他们差不多大!”激动得脸色泛红的范大同甚至有些浑身发抖。
“坐下,坐下,老范,你别激动,我这不正想跟大伙说说科学嘛,先坐下再说,你看看这武器,要知道,任何一个时代都有这个时候不可磨灭的印记,如果仅仅是模仿是绝对不可能完全模仿得像的,你想想,历史电影你们看过不少吧,那些个二战影片其中当中有很多不合理的情景,就比如有部电视中的德军士兵手拿MP40,却背着K98的子弹袋,这就是不合理的现象,而今天看到的这些个奇怪的情况,你也知道我喜欢看军史,今天的这些情况,跟我知道的二战中的情形是完全相同的,你想想,要真是*,他们有这个必要找一帮子演员,拿着些古董武器来袭击军列吗?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判断也不可能完全准确,所以我也是同意等到天亮后再看的嘛。”傅成也站了起来拉着范大同坐下。
“我也觉得是这样,团长,你先别激动,有话好好说,我看咱们是不是先派一支小分队往回走,看能不能跟军区联系上,最不济也能跟着铁路走回来,你说呢?”成鹏连忙点上一支烟给范大同消火。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一边的萨光远再次陷入到了沉思当中。
听完傅成与成鹏的话,范大同终于冷静了下来,沉吟了半刻,“我刚才太激动了,老傅说得对,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士兵方面得暂时保密,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什么也不要透露出去,军心不能乱小成,小分队我看暂时也不要派了,现在离天亮也差不多了,就算真有什么事儿也来不及了。”
傅成赞许的向范大同点点头说道:“那好吧,那现在开始,士兵分批休息,军官全程值班,那两个俘虏就先押在特种连,明天再审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情报,你们先休息,上半夜我来值班,小成你跑了一趟也累了,你们先休息,萨参谋长留下来我们再研究一下吧。”
“好,那我先回特种连再审审那两个俘虏,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成鹏起身戴好钢盔出门去了,门口依稀传来哨兵的口令声。
诺大的车厢内只剩下沉默无语的萨光远与傅成。
“抽烟”傅成脸**平静的掏出一支中华扔了过去
“我不吸烟,对身休不好”,萨光远低头看了看咕噜噜滚到面前的香烟,“政委,您留我下来不会只是请我抽烟的吧。”
“当兵不抽烟算什么兵哪”,傅成不置可否的点燃了手中的中华,顺手把打火机扔到了萨光远面前。“也许再过几天就没得抽了”
“是吗?”萨光远拿起香烟在手中玩味了片刻“您确定?”,萨光远的一双睛眼忽然精光大盛盯着正悠悠的吐出一个烟圈的傅成。
“遇袭后你出去过吧,我相信我没有猜错,而且,你也看到了一些事情,做了一些事情,对吗?”傅成微笑着迎上萨光远的目光。
“哦”,萨光远哑然失笑,低头看了看自己左臂上的擦痕,“你知道了,我是出去转了一下,不过没有什么发现”
“是吗?”傅成再次笑了笑,“好了,你回去休息吧,后面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我想,你得准备欧洲地区作战的图上作业了。”傅成站起来戴上帽子,从墙上取下外套穿上,仿佛自言自语的说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长呢,希望不会太难走。……学会抽烟对你来说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雾也开在慢慢的散去,范大同站在指挥车的车顶上,与无心睡眠的傅成、成鹏以及熬夜与参谋们一起搞图上作业的萨光远一起,不!应该是和全团近2000名官兵一起,看到了令他们目瞪口呆的一幕,脚下是他们昨天乘坐的军列,军列四周是由八十辆现代化两栖步兵装甲运输车组成的防御阵地,而在阵地的四周,竟然…竟然是一片看不到边的茫茫温带丛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