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秋阳镇,能够种道的地方,只有一个,那便是秋阳殿。(/吞噬小说网 www.tsxsw.com)
由于秋阳镇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地方,而具备种道能力的天道门徒又属于万中无一的存在,故而整个秋阳殿上下,真正能够倚仗的唯有一人,其名天远,人称天先生。由于秋阳镇仅他一位天道门徒,而且还兼任了镇主之职,故而这位天先生,乃是秋阳镇上下公认的第一人。
“介儿,天先生实力深不可测,切不可对其不敬。”叶竹一路上告诫道,生怕秦介的傲气引起不必要的冲突,面对秋阳殿天远,哪怕她这个城级强者也不敢说有任何一丝把握。
秦介默默点头,以他的眼界和傲气自然不会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但也不会无脑到莫名去招惹一些眼下无法匹敌的存在,只不过若是真要惹到他了,哪怕对方再强,他也有一万种办法将其置于死地,这是属于妖孽的自信。
以叶竹的声望,当她领着秦介二人出现之时,即便是贵为权力中心的秋阳殿也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便被人迎入内殿,这同之前秦介前来首次种道时父子二人在门外苦候了三天三夜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别。
片刻之后,一行三人便在内殿见到了这位极具盛名的秋阳镇第一人,年近四十,举止儒雅,白衣胜雪,道骨仙风。
“叶竹小姐大驾光临,天某有失远迎。”天远微笑着示意三人入座,说话举止令人如沐春风。
“此番冒昧打扰天先生清修,俱为小侄提升道种之事,还请天先生勉力一试。”叶竹说话间从袖中取出一张万两银票,置于桌上。
一旁秦介同秦堪不由相视一眼,秦介依旧面色坦然,秦堪却已是满脸羞愧,若靠他自己一人之力,想要备齐这一万两却不知要到猴年马月才行。
世所周知,种道跟提升道种是两个概念,其难度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种道之前,人人皆只是一张白纸,故可信手施为,其难度并不算大,以秦介的水系下品为例,只象征性地收取了一百两,事实上,哪怕是直接种道水系中品,也只收取一千两而已,远不至需要万两白银这么夸张。
但是秦介此番,却不是种道,而是提升道种。由于种入体内的道种,因人而异会产生各种相性变化,不断衍生出个人痕迹,若是在此基础上再想对其提升品系,便需要细细雕琢极耗心力,故而代价往往是寻常种道的十倍,乃至更多。
秦介所要求的水火双系下品,其价值本身便同提升为水系中品无异,故而叶竹给出一万两银票,算是极为合理公道的价格。这已经是叶竹身为一介女子所能提供的财力极限,若是秦介提出一步到位来个水火双系中品,那她可就真的无奈了。
天远微微点头,笑道:“这两日秦介公子之名可是如雷贯耳,天某即便闭不出户,也是多有耳闻啊。种道两日便能达到如此程度,天某虽虚度四十栽,却也是闻所未闻,天才二字已不足以形容公子了。”
“天先生过奖。”秦介颔首致意,随即道:“若无他事,这便开始如何?”
天远一愣,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一上来就直接催他干活的,这同数日前初次种道时唯唯诺诺的表现却是大相径庭,随即道:“秦介公子倒是直爽之人,也罢,不知你要提升什么品系,水系中品?”
“不,水火双系下品。”
天远顿时又是一愣,神情古怪地看了秦介一眼,才道:“果真是非常人行非常事,那我们这便开始。”
天远当即领着秦介进入闭关之所,二人相对而坐,静心凝神。
严格而言,种道相当于将自己的部分道种精华传入对方体内,虽然之后通过潜修可以恢复,但对于施法者仍然有着无法忽视的损伤,品级越高,损伤越重。故而种道代价向来极高,而且非家世清白的可靠之人不与传道,相对而言,秋阳镇比之其他地方已然要便宜许多,这大概是天远本身实力极高,种道带来的损伤几可忽略的缘故。
秦介如今虽然实力不济,但眼力却还在,一眼便看出这位天先生的实力远远凌驾于叶竹之上,至少高出了一个层级,这一点,在种道之时感受得尤为强烈。
过程中,始终沉默的秦介忽然说了一句:“原来天先生也是水火双系,真是少见。”
虽然种道是将自身道种传入对方体内,秦介需要水火双系下品,但并非意味着天远这个种道者也同样需要水火双系。事实上,天道门徒同世人一样,道种多是单系,而各系因是同源同根,只要在种道过程中运用天道诀,便可令其自如转化,故而哪怕自身是水系,但同样也可种出火系道种。
不过,秦介此刻并未察觉到天道诀的痕迹,这才有此一说。
天远一怔,不由赞叹道:“秦介公子好感知,天某幼年狂妄,以为水火相生便可成就大道,故而令人种下水火双系道种,不料虚度至今,仍然毫无寸进,可见水火难容,不存在水火复合系一说并非谬论。不过你的天资乃世所罕见,也许以后能有所突破也不一定,天某拭目以待。”
说话之间,秦介丹田之内道种已经悄然转化,由原本湛蓝色水系单核,变成了一红一蓝相对而立的水火双核,可见水火双系道种已成。
举手抬足之间,便轻易做到了寻常天道门徒需要耗费半日以上才有可能的事情,这位天先生,果然非同小可。秦介不由暗自警惕,在实力成型之前,切不可同此人轻易交恶,否则下场难料。
事毕,双方各自起身,秦介沉默了片刻,忽而道:“天先生,方才种道之时,我察觉你体内道力有阴损之相,似是受了外力腐蚀,不可不防。”
“阴损之相?”天远一惊,仔细感受了一番之后,顿时双眉大皱。果真如秦介所言,原本饱满润和的道力果然有些细微腐蚀,若不是秦介提醒,根本难以察觉。
“天先生若近日不曾跟人动手,那便只可能是在给人种道之时,被人下了手脚。”秦介说罢转身而去。
天远见状苦笑不已,没想到反而欠了这小子一个不小的人情啊,只是,不知道是何方宵小,竟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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