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了吧?”厉无芒笑着问到。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月毒龙摇摇头。
忽然想起孔雀来,月毒龙问:“无芒,孔雀在紧要关口前来,定是包藏祸心,不知此事如何了结的?”
“孔雀吞食了吴真人元婴,把玉蠹虫留在了肚子里。”厉无芒于是把昨日的情形对月毒龙说了。
“活该他倒霉,遇见无芒你。话又说回来,不是无芒护卫,月毒龙是在劫难逃了。”
“月毒龙怎么与无芒生疏起来了。莫不是还要我再次谢过你的救命之恩?”厉无芒说完一摆手。
“月毒龙一心追随公子是太有远见了。”月毒龙感叹一声。
见厉无芒不说话,月毒龙想到了仙人醉“无芒,今日我提升了修为,总要庆贺一番吧。”
“待会我让三弟给你送几坛灵酒过来。你酒量太大,无芒陪不住呢。”
“不如你把我请到谷中宅院去,大家一同畅饮,无芒以为如何?”
“月毒龙打的好主意,你若是去了,天雷宗待你如上宾,那些许灵酒定然被你喝干净了。无芒送灵酒二十坛,恭候月毒龙提升修为。”厉无芒呵呵一笑,离开了白石山。
……
回到宅院,夷菱等人欢欣一片。月毒龙提升为八级妖修,对天雷宗来说,就有了一位巨头的庇护。
“师弟,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不如把月尊请过来,大家为他庆贺一番。”夷菱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其余四人都随声附和,厉无芒摇摇头“月尊酒量深不可测,艾师妹的那些灵酒不够他一个喝的。我已经与他说好,让三弟给他送二十坛仙人醉去。”
艾纨一听,连忙把酒装在一个储物袋中,让易福安给送了过去。
“师弟护法一日,想是也乏了,喝碗酒提提精神。”夷菱抿嘴一笑,把一碗酒递给厉无芒。
“谢师姐。”厉无芒把酒喝了。
“师弟,现在月尊修炼到了八级,看来这枯骨白地轻易不敢有人修来犯。或许十年八载都在此居住。宅院落成还没有取个名字,不如师弟给取个名字吧。”夷菱找到了久违的安全感,说话的表情像是个凡人。
厉无芒感到温馨,天雷宗的门人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愿凤离大陆少些杀戮争斗,不如就叫无伤宫吧。”
“无伤宫?这个名字好,只是宅院如此平常,以宫命名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夷菱笑的十分灿烂。
“我等修仙之人,不必拘泥于世界凡人的俗见。我等说是宫,就是宫。由不得外人评头论足。”厉无芒呵呵一笑。
“师弟的见识不凡,师姐不如。难怪几年工夫就修炼到如此境界。”夷菱一脸羡慕的样子。
“师姐那里话来,师弟不过是机缘巧合,才勉强结了金丹。待过了这些日子,师弟办完手头两件事情,一心一意炼制丹药。以师姐的运道,结出元婴还不算指日可待?”厉无芒十分诚恳的说。
“师兄,我的运道就挂在师兄身上了。”忍了半天的姜丹,蹦出一句话来。
“是啊,一只羊也是放,一群羊也是放。把师妹我的运道也挂上吧,师兄。”艾纨笑眯着眼睛说。
“结丹期的人修在凤离大陆都是大运道者,师兄根底浅薄,如何承受的起?”厉无芒连忙摆手。
“难不成是与师妹生疏了,要说出些亲热的话来,师兄才会答应?”艾纨知道厉无芒腼腆,一把握住要害。
厉无芒连忙道:“那却不是,若是师兄能帮上的,自然不会推辞。”
众人一笑,重新把酒言欢。
……
第二日厉无芒一人往祭坛而去,孔雀已经被降伏,枯寂山自然是任由厉无芒纵横。
在祭坛上御空而立,目睹脚下杂乱的土石,厉无芒暗自好笑。孔雀枉为八级妖修,这等做派,与凡人无异。
围着祭坛断壁残垣四处查看,厉无芒瞧出了一点端倪。孔雀此时也到了,见了厉无芒躬身一礼“小人孔雀,见过主人。”
“孔雀昨日还称本座公子,怎么今日就成主人与小人了?”厉无芒面无表情的问到。
“小人昨日言语不恭,请主人宽恕。”孔雀低下头去。
“孔雀,你乃是八级妖修。修为与本座有天壤之别。只是被本座已玉蠹虫挟持,不得已而司仆役。本座不是傲慢之人。从今往后,我二人便是朋友。你呼我公子,自称孔雀即可。”厉无芒语气中有着毋庸置疑的威严。
“是,公子。”
厉无芒煞有介事的道:“孔雀,你是八级妖修,若是整日记挂着有个结丹期的主人,难免抑郁愤懑,何年何月才能提升至九级?本公子是为你着想,才废了主仆规矩,一番苦心,还望你能领会。”
“多谢公子。”孔雀露出了一丝苦笑。不管厉无芒说的是不是真话,总归是给妖修留了一些颜面。
……
“孔雀,你不必自怨自艾,你当本座是取巧才降伏了你吗?这祭坛被拆的面目全非,你也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本座容你再寻一个时辰,若是你有所获,玉蠹虫、血印之法本座即可给你解了,绝不食言。”厉无芒要让孔雀口服心服。
“不必了,公子有所不知,孔雀在此地翻找了十二个时辰,终归是一无所获。就是再给孔雀十二个时辰也是枉然。”孔雀叹了口气。
“你可信性此地有宝?”厉无芒淡淡的问了一句。
“孔雀不信。”孔雀见厉无芒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暗笑,自己都不能发现宝物,一个结丹期人修更不可能寻到。
“冥顽不灵。”厉无芒右手一指“那大青石下六尺,就是宝物所在。”
一块从祭坛上掀落的大青石横在十丈外的地方,孔雀看了一眼厉无芒。厉无芒下颌微微一点。
孔雀隔了十丈,衣袖一挥,大青石腾空而起,飞到远处去了,孔雀走了过去,在厉无芒说的地方将手指虚画一圈,双掌相对做了一个举托的动作,一根径三尺,高六尺的土柱从地下飞了出来。
孔雀早用妖力将土柱包裹住了,一点土星子也不曾跌落下来。双手往外一推,土柱飞出百丈之外。
“孔雀,你这手段打井、建屋能派上用场。”厉无芒以嘲笑的口吻道。
厉无芒不失时机的打压孔雀的傲气,为的是让妖修到了最后心悦诚服。
“公子说笑了。”孔雀语气平淡,丝毫不为所动,妖修的心里却想看看,厉无芒找不出宝物,最后如何自圆其说。
厉无芒走到六尺深的土坑前“孔雀,你说本座是不是看走了眼。”
“孔雀在取土时反复探看了,公子一定是弄错了。”孔雀并不隐瞒。
“此时若是本座取出宝物,你有何话说?”厉无芒嘴角一歪,再次露出讥笑的神情。
“无话可说,孔雀对公子刮目相看。”
厉无芒一伸手,一块牛头大的青石飞出土坑,厉无芒用手掌托住了,心中暗自叫苦。这石头怎么看也是一块顽石,没有人工剖开过的痕迹,只是自己的一滴血确实在石中,看来是真的走眼了。
定了定心神,反正这个脸是要丢了,索性赌一把。
“孔雀,本座说这其中有宝物,你可相信?”厉无芒将青石抛给妖修。
孔雀双手捧了青石,仔细查看,不断用神识探扫其中“公子,孔雀看不出其中有何宝物。”
“本座说是宝物就是宝物,难道孔雀有异议不成?”厉无芒看着妖修。
“孔雀不敢,不过既然公子说过我与公子是朋友,孔雀就要固执己见了,此不过是一块顽石。”孔雀说完,长出了口气,这两日淤积的怨气总算是出了。
“若是青石中有宝物,孔雀有何话说?”厉无芒此一问,与刚到土坑前的问话如出一辙。
“无话可说,孔雀对公子佩服的五体投地。”妖修想也不想的回答到。
“何为五体投地?”厉无芒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
妖修自然明白其中道理,神情坦然“五体投地便是跪拜大礼。”孔雀对青石中没有宝物坚信不疑,丝毫不担心,自己要对厉无芒行跪拜大礼。
“你把这青石慢慢剔开了,此石中有一木盒,五寸长,四寸宽,四寸高。手中轻巧些,莫要损毁了。”厉无芒语气十分肯定,孔雀听了也对自己怀疑起来。
厉无芒不过是故作姿态,其实心中丝毫把握都没有。在祭坛的幻象中,见到祭祀的古人修双手托举木盒的尺寸,的确是厉无芒口述的大小。
但人修将木盒埋下去的时候,并没有将木盒用其他物事包裹。青石中有没有木盒谁也不知道,厉无芒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的一滴血落在青石中了。
孔雀将信将疑,双手在青石上不断摩挲,青石上粉末、碎石不断跌落。突然孔雀停止了动作。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厉无芒。
厉无芒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不必着急,莫要坏了木盒。”好似早知道木盒一定会出现一样。
孔雀心中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剔去了青石,一个如厉无芒所说大小不差分毫的木盒出现在妖修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