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4月1日,以克兰人赛缪尔·卡尼翁·多伊军士长为首的十七名士兵在蒙罗维亚发动军事政变,击毙了当时的利比里亚踪脱托尔伯特,随后组建军政府。
杨沐的师父,是在四月二十日,于蒙罗维亚一处偏僻的小巷子里面,发现了杨沐。
时,杨沐一岁左右!
十七年过去,当年的小巷子早已经被战火摧毁,不复存在。
蒙罗维亚自九十年**始,一直处于混乱之中。
利比里亚内战不止,各族之间的斗争相比科特迪瓦的种族矛盾不遑多让,甚至更加残酷。直到今年八月,在国际社会的压力下,各派才达成协议,同意解除武装。
长达七年的内战,使得整个利比里亚元气大伤,造成15万人死亡,85万人成为难民。
十七年前居住在蒙罗维亚的利比里亚人,很多都已流离失所。
当杨沐等人来到蒙罗维亚开始寻找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毫无头绪。
唯一的收获,就是大体上知道当年杨沐师父发现杨沐的地方,曾有很多人在此居住。
利比里亚和华夏的关系,很复杂。
1977年,华夏和利比里亚建交,签署了许多合作项目。
从1979年开始,华夏陆续派遣援建人员,帮助利比里亚进行建设。但是随着多伊上台后,利比里亚对华夏的态度随之发生变化,与湾岛的接触变得越发频繁。
在这种情况下,华夏的援建队伍陆续撤离利比里亚。
至1989年,利比里亚和湾岛复交,与华夏断交,双方的关系几乎降到了冰点。
199年,利比里亚和华夏再次建交,华夏重新派驻大使,并恢复了当年的援建项目。只是这个时候,援建人员几乎换了个遍。1980年在利比里亚的援建人员已经不知去向,甚至连当时的援建名单,绝大部分被战火损毁,难以查找清楚。
“很对不起,恐怕我们也无能为力。”
在寻访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后,杨沐等人最终来到了华夏大使馆求助。
好在,此前裴铁军曾汇报了和杨沐的接触情况。当然了,裴铁军没有说杨沐是个没有国籍的人,只说曾受到杨沐的帮助。至于杨沐巫师的身份,裴铁军也没有报告。华夏大使馆在得知消息后,查阅了当年的相关资料,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也难怪,杨沐是跟的师父的姓,他根本不知道亲生父母的名字。
在这种情况下,使馆人员也无能为力,只能对杨沐道歉。
裴铁军已经离开利比里亚,返回华夏了……杨沐在莫里诺夫和巴布的陪同下从大使馆走出来,脸上满是迷茫。
“沐沐,会不会你的爸爸妈妈,不是华夏人?”
“嗯?”
“也许是湾岛人呢?”
莫里诺夫瞪了巴布一眼道:“巴布,你别乱说话,沐的父母应该是华夏人,不属于湾岛。1980年,在利比里亚的湾岛人很少。而沐的那件婴儿衣服上有华夏字,和湾岛的字也不太一样。华夏的文字是简体汉字,而湾岛则是繁体汉字。从这一点可以肯定,沐的父母绝对是华夏人。1980年,正是华夏和利比里亚关系最亲密的时候。当时派驻利比里亚的华夏人,至少有一万多人,的确不同意查找。”
巴布一吐舌头,尴尬的挠了挠头。
“沐沐,你为什么不用占卜术呢?”
杨沐苦笑道:“卜星术卜他人而不卜己身。事实上半个月前,我就曾试过卜星术。”
“然后呢?”
“然后……”杨沐揉了揉鼻子,“我差点死掉。”
莫里诺夫顿时露出恍然之色,“你是说十三天前吧……我说你那两天怎么有气无力的,还以为你是因为找不到线索而感到丧气呢。原来……不过,为什么会这样?”
杨沐摇头道:“我不知道。
两种可能,一个是我父母有大气运护身;另一个则是因为我的修行还不够。不过不管是那一种可能,我至少可以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我的父母,如今都活着。”
他的脸上,随即洋溢着一抹笑容。
“没关系,等我点亮了第二颗命星,或者更多的命星时,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杨沐想了想,而后对莫里诺夫说:“既然这里找不到线索,也就没有必要继续逗留了。
前两天希亚打来电话,说巴班人已经在摩纳哥安顿下来,我这心里面也算是了结了一桩心事。美雪姐姐让咱们去港岛,咱们在这边也耽搁了不少时间,不如明天就去港岛?”
莫里诺夫道:“这样最好,那我这就去订机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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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港岛启德机场。
海关官员拿着一本墨绿封皮的米国护照,看着面前的男子。
在窗口外,站着一个华裔青年。
他上身是一件厚厚的皮夹克,里面穿着休闲衬衫。一条水洗发白的牛仔裤,一双做工精致的添柏岚户外运动靴,脸上带着墨镜。他的穿着非常简洁,但可以看得出来,都是名牌。海关官员的眼睛很厉害,一眼就认出青年身上的夹克是一件阿玛尼夹克,正经的手工制成,在中环的商场里,标价至少在十万港币靠上。
里面的衬衫,也是阿玛尼手工制作的衬衫,估计也要几万港币的价格。
他背的那个包,似乎也是意大利货,价格不菲。
青年看上去年纪不大,按照护照上显示,今年才二十岁。不过真人看上去有点小,但相差不多。特别是他身上有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出来的气质,让官员不敢小觑。
“弗兰克先生,您是从利比里亚登机,经罗马转机抵达,请问准备在港岛停留多久?”
青年一开口,是流利的法语。
而站在他身后,一个魁梧雄壮,如同一头棕熊的男人开口道:“弗兰克从小被一个法籍家庭收养,大约在五年前才移民米国,所以不会英语。您有什么问题,我可以转达。”
海关官员看了一眼那男人,拿起另一本护照。
“莫里诺夫·波克隆斯卡维奇先生,您和弗兰克先生是什么关系?”
“哦,我是庞博尔先生先生为弗兰克请的保镖……您知道,利比里亚是一个非常混乱的国度。弗兰克要去那里游玩,庞博尔先生很不放心,所以就委托我随行。
这位是弗兰克先生的随从,巴布·贝伊博来·朱阿伊,是弗兰克的随从。”
海关官员点了点头,心里面嘀咕道:这个小子还真是好运气,看来收养他的人,一定是一个有钱人!
不是有钱人,能配上保镖和随从吗?
海关官员想到这里,没有再犹豫,那张圆胖的脸上甚至还挤出了灿烂笑容,啪啪啪在三本护照盖上了准许入境的边防章。
“欢迎来到港岛,希望三位能够在这里渡过一段愉快的假期。”
弗兰克张口,说了几句话。
而莫里诺夫则翻译道:“弗兰克说你很尽职,他也觉得,一定会在这里渡过一段美好时光。”
“谢谢,谢谢!”
海关官员连忙感谢,目送三个人背着简单的行礼离开的关口。
脸上的笑容,随之消失。
海关官员板着脸向后面看去,“你是华夏人?为什么要来港岛?准备停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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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庞博尔,就是杨沐。
他护照上写的是这个名字,所以也没有办法。
按照莫里诺夫所说,其实这样最好。有了这本护照,杨沐的真实身份就不会暴露。
“沐,你要学会英语才行。”
三个人一边往外走,莫里诺夫一边嘀咕。
“为什么?港岛明明是华夏的土地,而且很快就要回归,为什么那个人要和我说英语?”
“这个嘛……”
莫里诺夫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不,我回头再给你弄一本瑞士护照吧,这样就可以解释清楚你的语言问题了。”
“随便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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