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明明想知道,却又装作不想知道的样子,贺兰敏之就想笑。抬头儿看了一眼真子,发现她也盯着自己的纸。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头:“真子也想要知道吗?”平时她对于这些玩儿的东西一向不是很感兴趣的。
“不是,不是。少爷不告诉我们,自然有少爷的道理,真子等着少爷说就是了。”真子连连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和姐姐一个想法。倒是她这个样子,让本来扭过头儿去的纯子回过头儿来,白了她一眼:“小叛徒。”
真子又看了看姐姐,一脸的委屈样子。
贺兰敏之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也摇了摇头,双胞胎的姐妹自然不会因为这些事情吵架,只是觉得好玩儿闹闹罢啦。
“那真子为什么盯着我的纸啊?”
“我...我...我只是觉得少爷的字写的好看,而且发现我都不认识字,所以...所以想,少爷教我们识字好不好?”真子软糯糯的说道,声音很低生怕贺兰敏之生气。女奴就不应该有识字的权利,真子的这个说法就有些僭越了。
贺兰敏之看着她有些害怕的眼神儿,笑了笑:“是我疏忽了,竟然都忘了你们还不识的字,这样吧,等我忙过这两天,从后天开始我自己教你们开始学识字,写字好不好?”
这下子连在一旁生闷气的纯子眼睛瞬间都放光了,两个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着贺兰敏之:“少爷,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哈哈,少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哼!”
“没有啦,没有啦,少爷才不会骗我们的是吧?”这次出乎贺兰敏之的意料,竟然是真子先说话了,而且还示意了纯子讨好自己。看来她是真的对识字有很大的兴趣啊。不过这个到没什么,她们识字对自己也是有好处的,将来有事情教给她们的时候也更放心一些。
“恩恩,就是就是。”纯子也赶紧附和着。
“嘿嘿,好啦,还不知道你们两个,等后天。这两天也让我准备准备,你们想要先学什么?”
纯子和真子对视一眼,然后一同开口说道:“我们想先学贺兰这两个字,然后想学敏之,想学真子(纯子)。”
听了这句话,贺兰敏之的心里是真的很感动了。他们把贺兰家,把自己当做事比她们自己还重要的事情。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伸出双臂左拥右抱了一下:“好,既然你们想学,少爷一定会好好教你们的。”
两个小女奴也小鸟依人的靠在他的肩头。虽然她们比贺兰敏之年纪大上一些,但是东瀛人身材本就娇小,贺兰敏之自幼随着阿大习武身材又比较壮硕,看起来还真是不像一个刚满十一岁的小孩子。最关键的是,莫名其妙的没有想到,内息竟然对发育还有效果,有时偷偷的看了看自己的小弟弟,才刚刚现在这个年纪就已经快到了前世的水平了。若不是顾忌着实在是年纪小,过早的做了那事儿伤了身子,他还真是忍不住了。这美人在怀的...自己又不是传说中的柳公公。
纯子和真子显然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贺兰敏之的龌龊想法,她们还沉浸在自己有这么个好的主人的幸福之中没缓应过来呢。
“少爷...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和您写的一样好看呢?”真子靠在他的肩头悄悄地问道。
“这个我还真是说不好了,写字这件事情也是看天分的,有的人有天分用不了太长时间就能够写的很好。只要持之以恒,终究会成了一代书法大家。但是有的人写了一辈子,那一笔字也只能说是将将能看得过去而已。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有这个天分啊?”
听到他这么说,真子和纯子都是有些担心,不过能学就已经算是好事了。别的还是先学了再说吧。
放开两个女孩儿,贺兰敏之也开始打量着自己的这一笔字儿。自从多年之前下定决心去模仿苏体的字,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再换过任何一种书法。也好在当年对于苏轼的一种莫名的崇拜才使得能将他的字记得这么清楚。如今在打量自己的字,虽然说远远还抵不上苏东坡的神韵,也没有他那种大气的风骨。不过,却是已经出具形状了。
笔的起承转合,墨的浓淡均匀,大字的肆意挥洒,小字的法度与性格都已经出露名家风范了。当年第一次在娄师德的面前写出苏体的字连他都吃了一惊,拿着自己的那篇文章仔仔细细的揣摩了整整将近一个时辰、用他的话来说,文章是幼儿水准,但是这字却已经登堂入室,初具名家风范了。缺的不过是持之以恒的圆润和历经世事的底蕴而已。他甚至把自己的字直接呈报给杨祭酒看,还得到了杨祭酒很多的称赞。
听了他的话之后,贺兰敏之这么多年就一直坚持着再也没有用过第二种字体。之前为了掩盖这苏体字还用了最标准的楷体,自从那天之后连最标准的字体也放弃了。
每每看到自己的字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种自豪感。当然不是说自己开辟一道成为了宗师的自豪感,而是一个从来没握过毛笔的人在短短几年间就写的登堂入室也实在是不容易。就是多少还是有一点儿对于东坡先生的愧疚。不过想来他这么一个大文豪,文坛领袖,几百年后再来个另一种苏体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吧?
在大唐,自贞观末期开始,已经渐渐的对于武备有些放松了。这是每一个朝代都要经历的过程,乱世兴武,盛世重文。文人才是治世的根基,每一个朝代都不可能一直用武将治国啊。而在文人眼中,这书法可是极为重要的一个东西。若是你书法写的足够好,好到可以名震天下,只要你的文章勉强能够看得过去,你在文坛也一定会有一席之地。天下所有的文人都会对你表示尊敬,而这份尊敬同样也是在政坛常青的保障。就像是阎立本,单凭画技就矗立文坛,最后官至尚书,可见有一技之长的重要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