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刘继文的事情,余欢面对刘欣然时有些尴尬,刘欣然倒是落落大方的,见了余欢便收起那淡泊的样子,笑得
一派温柔。
这一笑,余欢心里的疙瘩小了不少,过去站在她面前,也不说话,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
刘欣然任她看,等她看完了笑问:“现在可不会有人说咱们是双生子了。”
一句话,把多年未见的隔阂和昨日的尴尬全都冲淡了,余欢挨到她身边去比个儿,“还是像啊,就算不是双生子
,那也是亲姐妹一样的像。”
刘欣然笑着点头,两人坐下回忆了一下儿时零星的片段,刘欣然稍稍敛了笑容道:“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昨晚我
娘有些过分了。我三哥的事情不怪别人,当年刘家行至鼎盛,那么多堂兄弟,包括我三个哥哥,哪个不是青年俊才?
虽受时势所迫,却都能稳住心情以期将来,只有他寻了一条最窄的路走。”
涉及到刘继文,余欢一时也想不好该怎么回答,就沉默在那里。
“我说这些话也不是刻意开脱什么。”刘欣然轻叹了一声,“条件是人给的,路却是自己走的,这些话我对我娘
说过无数次,可她一直听不进去,我今天来,是希望妹妹念在她历经丧之痛,别与她计较太多。”
余欢忙道:“那是自然,姐姐也别再说什么道歉的话了。”
刘欣然点点头,站起身来笑道:“我头一回来,不如妹妹带我到处转转?”
余欢求之不得,忙让人去安排,陪着刘欣然停停走走,花了大半天时间才逛遍王府。
到了中午余欢在自己院子里摆了午膳,又让人去刘淑**女,虽然腻歪刘淑艳,但毕竟一起住着,不好厚此薄彼
。
吴羽诗见了刘欣然显得有些生疏,刘欣然很早就出嫁了,而后一直再没回来过,吴羽诗比她要小五六岁,十岁后
再没见过面,还是昨晚在刘家见过一回。
刘淑艳则又端了长辈的架子,把刘欣然的家事里里外外问了个遍,刘欣然只挑愿意说的答了,搞得刘淑艳很不开
心,抿着红艳艳的双唇道:“这里又没有外人,你避讳什么?当年因为你哥哥的事情你娘患了失心疯,非要攀个做官
的亲家,勉强将你嫁给一个县令的庶子,听说你丈夫待你不好,可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说出来,有阿欢在这里,还
怕不能给你作主?”
刘欣然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奇差,正喝着汤的吴羽诗一下子呛了出来,不顾自己连声咳嗽拉了刘淑艳就走。
吴羽诗恨得不行,自己老娘什么时候能让人省点心?随时都有突发情况她支乎不过来啊!
刘淑艳这回却没怎么挣扎,出了院子后还回头看,吴羽诗甩开她没话跟她说,刘淑艳凑过来揽住女儿的胳膊,“
我是有意那么说的,你没瞧见欣见和阿欢有多像?刚刚进门见着欣然的背影,我差点以为是阿欢!”
吴羽诗莫明其妙地,“那怎么了?”余欢和刘欣然的确像,不止是容貌很像,就连身段都像,可这和那些话有什
么关系?
刘淑艳狠戳她额头一下,“我怎么生出你这么蠢的女儿?我还不是替你着想?王爷把别人送的美人藏在外头不往
府里带,可见是喜欢阿欢的,他喜欢阿欢,保不齐看到刘欣然也会动意,到时候你不是凭空多了一个敌人!我说那些
话就是想把她挤兑走,你这急性子,也不容我多说几句……”
吴羽诗懒得与她争辩自己的心思,只是道:“欣然表姐成婚多年,你要不要看见个女人就想到那方面去?”
“你知道什么!”刘淑艳瞪她一眼,“欣然嫁得不好,公公虽然是个做官的,但却是看在丰厚的嫁妆才同意这门
亲事的,她丈夫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早年她给家里写信,说在夫家过得不好,丈夫对她非打即骂,她那个时候
就想和离,可你二舅和二舅母都不同意,我估么着这么些年她这心思还是没减,没看她今天一大早就贴过来了?要是
她能入得了王爷的眼,那县令的儿子还敢和王爷抢人?”
吴羽诗不知道这情况,不过她还是认为刘淑艳无端生事,拉着刘淑艳回去闭门谢客,非得把刘淑艳这好幻想的劲
头儿给压下来不可。
再说余欢那边,吴羽诗和刘淑艳走后就轮到余欢后悔了,明知道刘淑艳那张破嘴没把门的,非把她弄来添什么乱
?倒是刘欣然缓过脸色后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姑姑说得也没错,我丈夫的确待我不算好,他虽是庶子,却也是官家
子弟,娶了我这商户之女,让他在自己兄弟间都抬不起头来。”
她这认命的样子余欢看得心里难受,说到底还是因余家而起,除了有刘继文的关系让郑氏一心想攀附一门官亲以
慰儿子在天之灵外,还有刘家当年隐姓埋名,为避过朝庭追究改为裘姓,对外也只说是普通的商户,这与大表姐刘欣
玉出嫁时顶着沧州首富之女的名头完全不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商户女儿,只凭着丰厚的嫁妆才能议亲,刘欣然在夫
家所受的非议又怎么会少?
“不如这样,姐夫如今在何处任职?让王爷看看能不能将他调到沧州来,姐夫沾了姐姐的光官场得意,以后定然
不会再苛待姐姐,也可堵住其他人的嘴。”
刘欣然蹙了蹙眉,似乎在考虑余欢的话,余欢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却已在盘算该怎么和楚淮说,可没想到刘欣然
最终摇了摇头,“这些以后再说吧,我和他的关系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说得清的。”
“姐夫这次可陪姐姐回来了?”余欢记得昨天似乎没人给她介绍刘欣然的丈夫。
刘欣然苦笑着点点头,“我接到父亲的信,说刘家蒙王爷恩典正了名,我那时不知具体情况,便没有与他说,只
说想回家探亲,他虽陪我回来,却只让我回家同父母要些银钱给他打通官路,然后他……进了城就不见了踪影。”
余欢顿时气个够呛,想说些狠话,可理智又生生地拉住她,都说宁毁庙不拆婚,如果刘欣然过够了这样的日子有
别的想法她自然会全力相助,可有些话却不该由她来说。
看着她苦恼的样子,刘欣然掀了掀唇角,笑容有些不以为意,站起身来在她屋里逛了逛,看到梳妆台走过去,对
着镜子看了半天,回头道:“不如来玩小时候的游戏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