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敬娥直接到金沙商场找到了赵永红,却见到赵永红正跟一个男人躲在角落里说话,那男的有二十多岁,长相还不错,只是看人的眼神有如鬣狗一般,充满阴狠。
王敬娥见她忙,便没有上前,只是站在不远处。
忽然间赵永红似乎很激动,说话声音大了起来,隐隐约约传到了她耳朵里:“你不是说这次一定能搞臭那个姓杨的吗?你现在又来跟我说办不到,你以为我赵永红的钱这么好拿?”
那个男人见赵永红发怒,竟也跟着大声道:“赵总,你嚷嚷什么,我有好几个兄弟都因为这事被永久封禁了IP,你要是不给予补偿,哼,你知道我们是做什么的,到时候,别怪我们不客气。”
赵永红冷笑道:“你们的IP被封禁了,关我何事?你们自己做事不力,现在搞砸了,不仅不给我退钱,还找我要补偿?哼,还算个男人吗?就你们这样的,还想吓唬老娘,你们也不访听访听,在这金沙商场,有谁不知道我鬼见愁赵永红的名头?”
那男的撇了撇嘴,冷冷道:“赵总,尊敬你才叫你一声赵总,事实上,你也就是租了几个柜台的小业主而已,你要我们做的这件事,我们兄弟算是认栽了,承认不是人家对手,不过,那不是我们无能,而是对方太强了。”
“我劝你还是再去打听打听你要对付的人,究竟后面是谁在撑腰为好,别到时候,被人家一脚踩死了,还不知道原因。”
那男的说完后冷笑一声摔袖便走了,头也不回,路过王敬娥的时候,不知何故,多看了她一眼,眼神森然,吓得她一激灵,直到他走出好远,才回过神来。
王敬娥抬头见赵永红气得呼呼直喘粗气,吓得她话也不敢说了,心里想着改日再来找她,便悄没声的转过身去,想要离开此地。
哪知没走两步,就被赵永红叫住了,只听她的话里仍然带着怒意的道:“喂,你在那里磨磨唧唧的弄什么名堂?又有什么事?你弟弟王守亮不是吹嘘说他很能打么?怎么也不见他去将那个姓杨的打一顿出出气?害得我家小宇还要受他的闲气?”
王敬娥本来是想来求赵永红再给出一个主意的,这下还没说话呢,就被赵永红给训了一顿,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她老大不小的一个人了,也要面子,要是换做别人这样训她,她早就毛了。
但对赵永红,她却是不敢。
这些年,赵永红明里暗里给了她可是不少的小便宜,而且,她是知道自己这个表姐的本事的,借给她俩个胆子,她也没有胆量惹她。
因此,被赵永红这么吼了一嗓子以后,她虽然是噘着嘴,一脸的不情愿,还是慢慢挪到了自己这个表姐的面前,压低了声音道:“表姐……”
赵永红见到王敬娥这个样子,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厌恶之感,她强忍着心里的不愉道:“别哭丧着个脸,像是死了老娘似的,说吧,来有什么事?”
王敬娥见她这个样子,本来想说的话又被憋回到了肚子里,低头扭了一下腰肢道:“没……,没什么,表姐,你忙,我回了。”
赵永锦见她扭动着的水桶腰,没来由又是一阵厌恶兼恶心,她狠狠的盯着自己这个远房表妹,厉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弟弟王守亮那个笨蛋,被人家打伤住院了是不是?哼,还算是个男人,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说到男人两个字,赵永红盯着王敬娥,忽然格格笑了起来,她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娘,忽然发出这种小女孩的笑声来,老实说谁听起来都是格外的瘆人。
王敬娥也是如此。
赵永红却是自我感觉不错,她尤其喜欢自己的这个笑声,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青春年少的那个年代,她一直到笑够了,才又喃喃自语道:“我就不信了,我就不信弄不过你,姓杨的,我看你一个医生,能有多大能耐。”
说完这个,她又恶狠狠的盯着王敬娥道:“武的不行,咱就来文的,敬娥表妹,这次,就要看你的了,你过来。”
王敬娥依言过去,赵永红伏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话,王敬娥边听边点头,末了,赵永红又是格格笑道:“表妹你说,这次这么弄,够不够那姓杨的喝一壶?”
王敬娥低头寻思了一会儿,也冷笑了起来,“哼哼,姓杨的,你治死我爹,又打伤了我弟,我绝对不会和你善罢甘休。”
杨敬正在病房里查房,忽然接到密斯赵打来的电话。
密斯赵自从上次在酒吧里被杨敬得罪了以后,一直都没有和他说话,这刻,忽然打电话给他,却是让他颇感意外,意外之余,心里还喜滋滋的:这丫头,莫非是终于转过弯来了?
哪知道他接通电话以后,还没听几个字,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凝固了,接着阴沉下来了脸。
因为密斯赵说的竟然是:“王敬娥来了,在护士站转悠,说是要找你拼命。”
杨敬问道:“她手里有拿着什么东西吗?”
密斯赵说道:“就是拿了一个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里面盛了些什么。”
杨敬挂断电话,也是没有心思查房了,有心躲在病房不出去,却也不能啊,明明已经查完房,自己若是还赖在这里,病人会怎么想?
难不成自己要告诉他们,有人来闹事,自己在这里躲躲不成?
寻思半天,左右无计可施,最后一咬牙,倏地一下打开门,人也极其迅速的走了出去。
一出门,正好和王敬娥碰了一个迎面。
王敬娥正好往这边走,杨敬却是躲无可躲。
那王敬娥一下子见到杨敬,眼睛都红了,死死盯着杨敬,缓缓逼了上来。
离得近了,杨敬看得分明,只见她的眼睛里竟然全是仇恨,眼珠子瞬也不瞬的盯着杨敬,咬着牙根恶狠狠的说道:“姓杨的,缩头乌龟,你终于敢出来了吗?你继续躲啊,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这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开始驻足围观,杨敬眼角余光所及,见不少的人都在观望,其中就有解越宇。
解越宇身材远高于常人,因此站在人群中便如同鹤立鸡群一般,甚是显眼,只见他的嘴角噙了一丝冷笑,眼神里全是狂热,嘴唇不停翕动着,似乎在说:“打呀,快打起来啊,最好是拼个鱼死网破。”
杨敬心里冷笑一声,忽然又进入到了那个波澜不惊的绝对冷静之中,在这种心境之内,他甚至觉得就连心率也是放慢了下来,只听他淡淡说道:“王敬娥,你要是有什么话,就到医务科说,你要是在这里妨碍我工作,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王敬娥仍是逼了上来,嘴里念叨道:“谁妨碍你工作了,你这个庸医,治死了人,还想在这里好好工作?我告诉你,你别做白日梦了。”
杨敬见她说这话,身子一直往自己身上贴,心里也是有些怕,缓缓往后退去,寻思着要找个什么地方躲避一下。
说实话,这个王敬娥就算是从包里抽出一把刀子来,他也并不怎么害怕,因为就算对方手里有把刀,他也不是束手待毙,被一刀命中要害的机会并不多。
只要这个王敬娥一刀刺不死他,那么,相信其他的医护人员就一定会来救自己,别人不敢说,但是,他相信,密斯赵一定会来。
尽管这些日子,密斯赵连话都懒得跟他说,但他却仍然是对她颇有信心,也仍然是最信任她。
因此,杨敬害怕的,并不是王敬娥的刀子,而是怕她忽然从包里摸出一瓶子硫酸什么的,她要是拿出那么一瓶东西,对准自己泼洒过来,那可是很不好躲闪的。
据说这个王敬娥还曾经在纺织厂工作过,那纺织厂里盐酸、硫酸、甚至是王水什么的,听说可是很多啊,杨敬真心是害怕这个女人从厂子里偷出来一瓶,然后给自己泼上那么一泼,那自己可就惨了。
自己可还没有结婚,而且现在还正在跟女朋友闹矛盾呢,这要是再被毁了容,那就更加不要指望刘春燕会回心转意了。
想到这里,杨敬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寒,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哗哗流下,他加快了脚步,三两步便来到了自己的小办公室。
一个箭步便迈进了办公室,随即将门给关上了。
王敬娥并没有去踹门,而是在门外站住了,大骂起来,骂的内容乌七八糟,涵盖范围极广,既将杨敬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个遍,又将杨敬的医术说的是一文不值,杨就被她说的简直就是个草菅人命的大恶棍。
杨敬躲在屋子里,一声也不吭,心里计算着时间,估计保卫处的人该来了。
这些个保安,总是姗姗来迟,不过,再怎么迟,也总有来的时候。
果然,又过了十几分钟,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何科长的,只听他道:“你在这里干嘛?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继续在这里扰乱医疗秩序,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有什么事,去医务科说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