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伊格隆纳克真身的一瞬间,楚原甚至有想要立刻动手的欲望。
他的力量虽然不强,但是他散发出的气息却令人极为厌恶。在伊格隆纳克的身上浮现出来无数的幻象,就像是一堆令人作呕的尸体,散发出腐烂臭味的垃圾堆积在了一起,而在其上则是无数肥胖臃肿的男男女女在高歌饮宴,以流淌的鲜血和身边的同伴为食。所有的幻象都令人感到堕落,颓废,然而又散发着一种奇异的魅力,吸引着人们投身其中。
堕落与腐化的神明。他驱使着许多的化身以人类的形态行走在世间,诱因人们屈服与最为卑劣的欲望,并成为他的信徒。
“你也看得出来,我并不是本体在这里。”还没等楚原回话,伊格隆纳克就呵呵笑着先开了口。他的大屁股压的小酒馆的凳子嘎吱作响,但是老板并没有注意到这里。堕落之神用自己的力量将里隔开了,所有人都会不自觉的忽略楚原和伊格隆纳克这张桌子。
“我的本体,被困在了一处遗迹之中。我很不喜欢这样,所以我搜集了很多信徒,赐予他们快乐,并从他们身上收取一点小小的报偿来帮助我脱困。所有我的朋友们,包括你那座小城市的居民,都非常的喜欢我和我的礼物。”伊格隆纳克拍着自己的肚子,有些自豪的说着:“而在这里,有一个讨厌的家伙,他总是想要打扰我的工作。”
“谁?据我所知,在这里有力量抵抗你的并不多见。北方的伊塔卡?”楚原听到了伊格隆纳克的叙述,皱了皱眉头。
“那个大雪人早就回去他的狗窝里睡觉了。”对于在北方令人闻之色变的伊塔卡,似乎伊戈隆纳克并没有很多的尊重。而对于伊戈隆纳克的嘲讽,楚原也只不过是笑笑而已。这个世界之中的强者的能力完全不愧于神这个字。伊戈隆纳克有能力屏蔽伊塔卡的感知,但是楚原并没有这个能力。如果触动到了伊塔卡的话,以楚原现在的能力,也只有死一条路可以走。
“我说的那个家伙,你应该也听说过。他让我感到很讨厌,因为他经常给我下绊子。”笑呵呵的伊戈隆纳克依然保持着丑陋的灿烂笑容,然而眼神之中却多了许多冷光:“他很喜欢收集,收集世界上的各种知识,甚至连一个猎人新发明的剥皮方法都很感兴趣。而我在发展我的信徒的时候,我经常能够发现他用一些无聊的知识来跟我争抢他们的信仰。”
“……莫拉?”说到了这些,楚原忽然想到了一个人物。知识与命运的魔神,莫拉。楚原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但是他们却绝对称得上的老朋友了。在回到卡斯尔部落后,楚原在有一次观看自己转生前和南方部落开战的战利品时,感受到了和奥丁身上一样的的气息。当年支持南方部落反抗自己的,就是这个莫拉。
“我很疑惑,伊戈隆纳克。”想到这里,楚原感觉自己之前一直感到困惑的事情忽然有了一些头绪。在奥丁寻找到智慧之泉的时候,有一个老人看守着那里。弥米尔,他作为莫拉的侍从守护着那里。而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力量影响,接受了自己力量与血脉的弥米尔应该绝对不会背叛自己,转信另外一个神明:“弥米尔这个人,你有没有印象?”
“我很熟悉他,他也是我的一个老朋友,曾经是。”听到了弥米尔的名字,伊戈隆纳克的笑容忽而变得不那么开心了,他身体前倾,带着一种阴冷对楚原说道:“他就是你那座小城市里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巫师。为了我赐予的知识与快乐,他将自己的同僚和那些普通人献祭给了我,作为回报,我赐予了那座城市的居民,当然还有他,无比的快乐。”
“你诱惑了他?影响了他的灵魂?”楚原听到了伊戈隆纳克的话语,脸色也冷了下来,一拳砸在了桌面上,强悍的力量喷涌而出,甚至震得伊戈隆纳克的结界也有些波动:“我觉得你的计划可以慢慢再说,现在可以先说说你对我的眷族出手的事情。”
伊戈隆纳克的肥手用楚原都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抓住了楚原的双手,仿佛一个多年相交的密友一般:“如果他的内心毫无弱点,我也无法强行影响到他。现在,还是先继续听我的计划吧。”
楚原黑着脸,想要把自己的手从他那油腻的肥手之中抽出来,但是却感觉自己的手如同被钳子钳住了一样,丝毫无法活动。单论肉体力量,伊戈隆纳克还是比起自己强了不少。楚原闷哼一声,周围的空气也随着这一声变得寒冷了许多,而空气之中的水汽也被忽然的降温凝结成了冰渣,如同粉尘一样洒在了地上。
“别那么生气啊。至少我也没有瞒着你不是?”伊戈隆纳克的笑容渐渐地消失了。从手上传来的力量在不断地增强,一股股涌来的寒气使得伊戈隆纳克觉得自己几乎都要失去自己的双手了。然而,凭借着强悍的肉体力量,伊戈隆纳克依然在死死地握着楚原的手。
“那我也不想瞒着你。我对你的计划稍微有那么一点感兴趣,但是……”楚原反而开始慢慢的笑了起来,就像是一个亲密的朋友一样,将头向前伸出,靠着伊戈隆纳克的脑袋说道:“我要的是平等的合作。如果你觉得你能来我这里示威的话……我完全不介意斩杀你这个丑的要死的化身,脏东西。”
随着这一句话说完,楚原将自己全部的力量压了上去。楚原最为强大的力量并不是寒冰之力,而是强大的灵魂。强大的灵魂力量使得这一片区域直接变成了灰白色,伊戈隆纳克带着震惊的表情被掀翻在地,巨大肥硕的身体压垮了屁股底下的凳子,然后在一堆碎木片之中抱着自己的脑袋,倒在了地上。
伊戈隆纳克的结界被楚原的灵魂力量瞬间撕裂了。周围的人被他倒在地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少人都直接跳了起来,而一些醉死的人也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甩着疼痛的脑袋,观察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现在,我们可以慢慢说你的计划了。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来,我们换个地方聊这些。”随手将一袋子钱甩给了老板作为自己的酒钱以及损毁凳子的赔偿后,楚原用自己的靴子踢了踢伊戈隆纳克的肚子,问道:“怎么样?”
“我……听你的!”强忍着剧烈的头痛,伊戈隆纳克死死地盯着楚原,但是最后,在楚原平淡而又冰冷的眼神下强行挤出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