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你有什么可解释的,刚才不是都说了吗?”
沧溟的黄泉之息落在白常宁的面前,如同一把长刀一般,上面有黄色的气息游走,肉眼可见的。
这些气息飘荡着,像是出来无数只鬼爪在空中张牙舞爪着。
而这些张牙舞爪的鬼爪逼近到白常宁的面前,像是有寒光出来一般,落到他的面前。
面色如霜,苍白了他的脸。
白常宁第一次感到慌张。
不是因为自己力量的失去,而对原本弱于自己的人的那种恐慌,而是真的害怕,哪怕是他的力量从没消失过,也会害怕。
沧溟变得比过去来的强大了很多。
而且他身上的气息也很古怪。
这股力量仿佛是岩浆之火在沸腾,又恍然像是冰川里面的寒流一般。
他仿佛体会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两极。
火山和冰山。
红色与白色。
落于这片土地之上。
全然不同,却带给人一种绝望。
火红色的岩浆,在地底翻滚,世界上最坚硬的石头都被熔化成了洪水,更别说是触碰到他的人,连尸骨都不能保留住。
而另一面冰山,却有狂风来袭,漫天的雪,又带着坚冰,将人彻底的尘封在这里、
能看见,却不能救出,落下的那一个锤子,敲碎的是整片冰川,或许还敲不遂。
就这一个瞬间,白常宁见到了很多很多,很多他以前未必能看见的东西。
他真的长大了,不过短短的一年。
前几次看到沧溟的时候,还没有这一种感觉,甚至可以说是,前段时间的时候,他都没有这种感觉。
这一切的变化都源于最近的这段时间。
他有了奇遇,而且不只是他,还有沧骆也是。
果然沧家的人的强势,永远会存在下去。
“确实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但是,我不说的话,我会很不甘心的。”
白常宁开口说道,他是很不甘心,他杀了真正沧家一族的人,这本来就不应该被饶恕,但是如果他不这么做,死的就是他们。
沧溟的父亲,虽然一切都说的好听,但是实际上却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人。
沧萧,也就是沧溟的父亲,当时整个沧家的族长,也是整个南疆部落的族长。
他在整个南疆部落里面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只要他不开口,谁也不敢说话。
但是这一切都没有关系,因为沧萧的以前决定都是正确的。
当初南疆部落可不像是现在的南疆部落这般,龟缩在这里,甚至有可能消失。
那时候的南疆部落,是整个南疆部落最鼎盛的时期。
而沧萧可以说是整个南疆部落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
哪怕是他这种眼高于顶的存在,对于沧萧来说都是钦佩万分的。
曾经他以为他们会越来越好,所有人在一起。
可是,有一天,沧萧突然来到他的面前,对他说,危险了,他们炼神一脉的人危险了。
当时的白常宁无比的相信沧萧,并没有想到其实沧萧正在设计他。
沧萧告诉他们,整个南疆部落里面的人,正在仇视他们炼神一脉,而那天落下来的紫色雷电,正是为了惩罚他们的。
当时白常宁先想到的是澄清这一件事,却被沧萧拉住。
直到后来,白常宁都为自己这一个决策而搞到愚蠢至极。
他错过了一次最好的解释机会。
当看到所有人都逼迫他们的时候,白常宁遵从了沧萧的话,进入到了地宫里面。
借着星落之地的传说。
而这一切,佐雾都知晓着,他也是其中的主事人,辅佐沧萧的。
在来到地宫以后,他也一直以为,沧萧是真心实意帮他的。
后来他才发现,自己一切都错了,其实沧萧是在利用他们。
沧萧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他们炼神一脉拥有压制住炼/尸一脉和炼体一脉的力量,他一直想要找出这个疑惑。
并且想要控制住这股力量,让整个南疆部落彻底的握在他的手中。
在此之前,白常宁一直没有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是南疆部落的族长了,明明一切都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了,为什么还不满足。
后来他知道了,沧萧想的并不是一个拥有自主思索能力的部落,而是一个完全没有思索能力的部落。
沧萧想要将所有人都变成他的玩偶,而后他要带着这些玩偶,去征战四方,去吞并外面的世界。
他的野心绝对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南疆部落。
那是白常宁第一次看到沧萧那恐怖的野心。
而这一个野心也让白常宁害怕,渐渐的想要与沧萧断开一点距离。
但是沧萧哪里肯放过他们,沧萧是感觉到了白常宁的疏远,不过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白常宁根本就无能为力,当初没有解释,造成了现在这个尴尬的局面。
而一想到当初的事情,白常宁心中有着无限的懊恼。
为什么要这么的去相信一个人,甚至耽误了整个部落的前程,炼神一脉引来天劫,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不仅晚了,而且现在还受到他人的威胁。
白常宁是真的懊恼,而现在当初那个诽谤他的人,又用整个白家的人来威胁他。
如果不遵从沧萧的话,沧萧就会让整个地宫爆炸开来,埋葬所有的地宫人。
白常宁无比的害怕,他不是害怕自己的生命消逝,他犯了这么大的过错,真的死不足惜。他怕的是整个部族的人跟着陪葬。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来,他都伪装着自己的心思,像一只哈巴狗一般的遵从沧萧的所有命令。
当然,他也在无时无刻的等待,等待着一个无比绝妙的机会。
他把握住了那一个机会,终于杀了沧萧,当然当时他并没有打算灭了整个沧家。
但是随同他而来的人,并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还有其他的白家人。
他们不愿放过沧家的其他人,认为斩草不除根,必然后患无从、
他虽然当初没有灭族的意思,但是最后整个沧家的人是他的关系而死。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他自然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至于沧溟和沧骆的存活,算是当初他对于沧萧最后的报答了。
毕竟沧萧还是有恩于他的。
单单只是他,如果没有沧萧,他也坐不上这白家家长的宝座。
在这里,白常宁将所有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包括与佐雾的交易,为什么让佐雾独活下来,并且成为现任白家的家长,并且将他赶出南疆部落的原因、
沧溟若是留在南疆部落,能给他带来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沧溟必须要出去。
听到白常宁的话,沧溟一脸的楞然。
在他的心中,他的父亲虽然很严肃,却一直是一个正直的人,却不想从白常宁的口中说出,却是一个阴险的小人。
整个南疆部落,现在变到这样,乐意说很大程度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
“你在骗我的对吧,你在为自己开脱。”沧溟不信,他的父亲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
“你如果不信我的话,也没有关系,谁叫你的父亲伪装的这么好,骗过了所有的人,不过你可以问一下佐雾,看看他是怎么说的。”
白常宁开口说道,佐雾会怎么说,他清楚的很,佐雾这一个人未必会给沧萧开脱。
尤其是现在的沧溟,如果还是过去的沧溟,佐雾或许会说谎,但是现在的佐雾不会。
因为沧溟太强了。
他能感觉到沧溟的强大,佐雾也是可以感觉到的。
面对上现在的沧溟,佐雾根本就不敢一个人去对抗。
“是真的吗?”沧溟还真的问向佐雾。
而佐雾叹了一口气,如白常宁想的一般,现在佐雾反而不想他死了。
独自去面对这么强大的沧溟,佐雾还是没有勇气。
“你的父亲沧萧,就是如同白常宁说的这样,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南疆部落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佐雾没有说出太过激的话,怕刺激到沧溟,所以还全是套用着白常宁的话。
这样,即便是有怒火,沧溟也只会对付白常宁。
“我没有骗你,如果真的要骗你的话,当初也不会在幻灵国度的时候,让你想着办法去修炼黄泉功法了。”
白常宁知道自己如果再不说,怕是真的要死在沧溟面前。
“是你。”
沧溟终于感觉到从白常宁身上传来的那种熟悉感,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教授他功法的人,会这么了解他。
都是故人。
但是这也让他陷入了抉择,杀,或者不杀。
沧骆在旁边一直没有搭话,他知道这不是他说话的场所,现在他一切遵从着沧溟。
……
“啧啧啧,没有想到还有这些秘闻。”
白浅即便是在和别人战斗的时候,还有心情关注这一边。
她很喜欢听这些东西。
不过在感觉到耀要挣脱出她的攻击了。
这人啊,总是在做垂死的挣扎。
白浅摇摇头。对于耀的反抗,她表示认同,但是同样她可不会让耀如愿。
她先撤出自己的幻境控制,招式都老了,防护层也虚弱了,在控制也控制不住,还不如直接放弃,重新展开新的幻境控制。
比如这样,在耀自以为走出来的时候,他的世界里面再次闪耀出耀眼的光芒。
“对不起哦,女士优先。”
是啊,还是白浅的幻境控制先出来了,在耀的迷之幻境之前。
耀知道,自己还是太放松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没有关系,他也做了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就刚才的空档期,他已经将讯息传递给了闪,闪很快就会过来为他护航。
耀对于闪就是如此的信任,不会在有任何人比闪更让他值得信任了。
不过耀决然想不到的是,现在闪也很为难、
闪一开始一直以林若作为自己的目标,但是就现在而言,他成了别人的目标了。
林若不会放过闪,更不会让闪再一次用出那么诡异的身法。
但是有人比林若更快,那就是林若男。
闪三番两次的在她的面前想要伤害林若,这简直是将她完全的轻视。
在她的面前伤害林若,不能忍,而轻视了她,更加不能忍。
闪必须要死。
从小到大,林若男鲜少有这么下定决心要杀死一个人的想法,闪彻底的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命兽之力她的身边无限的膨胀起来,甚至成为一对羽翅,轻轻的展开,落下像是羽毛一般的微光。
她的速度比之闪也不遑多让。一瞬间就飞到了闪的面前。
“想在我的面前杀人,你还不够格。”
她直接一拳击想向闪。
在闪的眼里,林若男的攻击看似简单,但是实际上却并不简单。
感觉是在缓慢飞行的拳风,却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攻势,如同一张渔网一般铺天盖地的将他包裹起来。
即便是他想要逃走,也找不到机会。
“她到底是谁。”
这个大陆上可没有姓林的存在,或许是他孤落寡闻的。
尤其是还娶了一个和林若这么相近的名字。
或许这并不是真名,而是假名。
突然之间,闪的眼睛一亮,而后整个人往后退去,身上散发出来黄色的光芒。
他不敢大意,眼前的人绝对不是他随便动一下就能对付的人。
因为她的名字是姬胜男,那个拥有八阶命兽的女人,最年轻的命冕师。
这世界上又很多最年轻的命冕师,但是没有一个会像姬胜男一样的出名,在姬胜男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击败了一个成名已久的命冕师。
只是幻灵国度和星沙帝国距离的太远,消息并不能传递到,但是在顶尖的命师里面,这个消息早已经发在他们的里面流传了起来。
等躲开了这一次的攻击,在姬胜男的诧异之下,闪重新显现出自己的样子。
“姬胜男,幻灵国度的三公主。”
这是姬胜男第二次在这里听人说起他的名字。
“你是怎么猜出是我的。”姬胜男看着闪,倒是有些好奇。
白浅能知道她,并不让人感到好奇,毕竟白浅调查过他,而闪只是凭借着刚下的一次教授,就猜出她的真名,倒是让她感到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