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正是金风送爽的九月,那满园盛开的菊花,红的如火,白的如雪,争芳斗艳,千娇百媚,徐徐的小风吹拂着美丽的花朵,百花摆首弄姿吐露着醉人的芬芳。小夫妻徜徉在花丛中,仿佛天上的金童玉女贪恋凡尘,悄悄来到人间的花丛里来谈情说爱。
谁说将军只知道打仗,不懂得审美?错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他们此刻赏菊的样子是多么的入迷,他们的情感又是多么的细腻!
姜蠡是非常喜欢菊花的,她站在菊花丛中仿佛自己也变成了菊花。她采下一株白菊花,接着又采下一株红菊花,拿在手上欣赏着。
刚才与寒浞的对话使她忽然想起了苦命的妹妹,心里顿时难过起来。她把菊花送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后定睛瞧着它们,觉得这两朵花很像她们姐妹,心里不由振颤了一下。是呀,这红色的菊花鲜艳红火,象征着喜庆,不正是现在的我嘛!而白色的菊花清新淡雅,超凡脱俗,又多像死去的妹妹珠儿呀!虽然她没有见过珠儿,但她相信妹妹也一定是位聪明漂亮的女孩。毕竟是姐妹连心,她深为可怜的妹妹感到哀伤,心里一酸,泪珠悄然而下。
“真是好美的花啊,能够和玉儿一起赏花,真是我的一大享受!”寒浞感慨的说,扭头一瞧,忽然看见姜蠡两眼湿润,晶莹的泪水仿佛清晨花叶上的露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无声的滚落。他吃了一惊,诧异地问,“玉儿,你怎么啦?”
“哦,没什么!”姜蠡掏出香帕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
寒浞正想跟姜蠡商量大事,忽然看见她哭了,心里好生奇怪,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就落泪了呢,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没什么,你不是说有大事和我说吗,说吧!”姜蠡不想在寒浞面前谈论珠儿,因为她知道这是寒浞心里永远都无法根除的伤痕,便冲着他勉强的笑了笑,说道:“真是的,我从小到大,无论遇上什么为难的事都很少哭鼻子,今天偶然掉几滴眼泪还被你瞧见了。”
“玉儿你没事吧,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掉眼泪吗?”寒浞有点不放心,心里想: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谁如此大胆敢招惹我的玉儿!
“没事,不知怎么搞的,刚才提到了珠儿妹妹,心里一酸就……这眼泪就掉了下来!不好意思,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不是找我有事吗?”姜蠡有意岔开话题,眼睛却仍旧茫然的看着手上的两朵花。
寒浞的眼神跟随着她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那两朵菊花上,心里顿时明白了:“我知道怎么回事了,你是觉得这两朵花太像是你们姐妹了,对不对?”
姜蠡噗哧一笑:“你还不算太笨,终于知道动脑子了,孺子可教也!”她有意打破眼前的沉闷气氛,和他开起了玩笑。
“承蒙夸奖,名师出高徒嘛!”寒浞吐了下舌头,调侃地说。
“我说寒浞,我啥时候收你为徒了?”姜蠡看着寒浞的脸,揣摩着他的心思,故作一本正经的问。
“你刚刚说过‘孺子可教也’,不摆明了要当我的师父吗?”寒浞笑着说。
姜蠡忍不住掩嘴大笑起来,用拿花的那只手指点着寒浞:“你呀你呀,你可真逗,我那是拿你开心,占你的便宜,你是朝廷的大将军,我可不敢给你当师父!”
“那有什么呀,能者为师吗,我这个人向来讲究实事求是!”寒浞坦诚地说,他骨子里对姜蠡充满了敬意,从来没有因为她是自己的妻子而看轻了她。
“行,你是好样的,如果你能一直这么虚心,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业!”姜蠡说的是心里话。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一个人能够做到谦虚谨慎戒骄戒躁,他离成功的目标也就不远了。
“得了吧,你可别这么吹捧我了,捧晕了我会摔跟头的!”
“呵呵,没事的,摔倒了还有我呢,我会把你再扶起来!”姜蠡笑着说。
“好了玉儿,我们别贫了,还是说正事吧!你知道吗,大王把我们的婚礼定在了本月初九,大王还说,届时他会率领满朝文武都来喝我们的喜酒呢!”
“真的呀,那我们的面子可是够大的了!我这是星星跟着月亮走,借了你的光了。”姜蠡显得有些兴奋。
“你以为这是好事吗?”寒浞看着有些激动的姜蠡,突然问道。
“当然是好事!你想,大王率领文武百官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以后有穷国上上下下哪个还敢小瞧你?”
“没错,理倒是这么个理,不过这也会更加惹恼那些仇视我的人,说不定他们又会生出什么恶毒的办法来对付我。”
“我明白了,你找我并非只是想告诉我婚礼的事,而是还有比婚礼更重要的事对吗?”姜蠡眼珠转了转,看着寒浞微微一笑。
寒浞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两件事可是密切相关!”
“打住,我想我已经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了!”姜蠡笑着打了一个手势,她想要试探一下自己的判断能力。
“不会吧?”寒浞笑着摇摇头,他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想:玉儿虽然聪明,她也不可能知道我心里想的什么呀!于是看着姜蠡说道,“好,那你说说看。”
“你想利用我们的婚礼来实施你的报复计划,对不对?”姜蠡锐利的目光仿佛两只高智能的探测器,通过寒浞的视网膜进入他的大脑,从他大脑中枢的绝密仓库里窃取了他的机密文件,然后胸有成竹一针见血的说了出来。
“啊!”寒浞吃惊的望着姜蠡,觉得她真的是料事如神,“玉儿,我算服了你了,幸亏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我非得栽到你手上不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