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过你女儿吗,她的住处昨天有没有见到过陌生人?”伯因紧张的问道。因为偷藏武槐的主意是他出的,如今武槐的死他是有间接责任的。
“没有,我女儿的小楼是不准许闲杂人等靠近的,早起我问过她,她那里没去过任何人,也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现象。”厖圉说道。
“那就怪了,他没病没灾的怎么会突然间就死了呢!”武罗大惑不解。
伯因又把武槐的尸体仔仔细细的重新检查了一遍,郑重地下结论说:“武槐兄弟身上没有任何伤痕,看来他是因窒息而死!”
“何以见得?”武罗问道。
“你看他的面部表情,显然是被人处理过,我怀疑他是因呼吸困难窒息而死,虽然他的姿势证明他死前没有有挣扎的表现,但我还是觉得他很可能是被人掐死后做了按摩,因为据我所知有经验的高手为了掩饰真像,会对死者进行一些局部按摩处理,让人误以为受害者是病死的!”伯因分析说。
“不可能,我女儿的房间夜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可能进去人哪!如果武槐兄弟真的是窒息而死,那也是因为檀箱的通气孔太小,里边通气不畅而导致。”厖圉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对,有道理。”司马熊髠点点头,便跑到檀箱后面去看通气孔,顿时吃惊的喊起来:“你们快来看,这通气孔已经被人给堵死了,怪不得武槐兄弟会死在里边!”
“怎么会呢,昨日我亲自检查的,通气孔并没有堵塞呀!”厖圉不信。
伯因和武罗也都跑到檀箱后面去看,证实透气孔的确是堵死了。
厖圉狐疑的亲自察看后才信以为真,心里立刻犯了嘀咕,这是谁干的呢?能够接近檀箱的人只有抬箱子的家人和女儿及其身边的两个丫头,外人根本没有机会接近,不用问,此事肯定是自己家里人干的。如果不是抬箱子的家丁,那么就是女儿和她的两个丫头。而无论是谁干的,人死在他府里他都无法脱离干系。这样一想,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他掏出身上携带的角刀(用动物的犄角制成的可以折合的小刀),用一端的尖角把透气孔的填塞物捅出来,这才看清楚填塞物全是优质的棉丝。他顿时想起来女儿里屋房间里的确是放着一大包棉丝。他猜想此事十有**是女儿月牙干的,心说月牙啊月牙,你可害苦老爹了!
“这事会不会是寒浞暗中派人干的?”武罗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会吧,他怎么知道我们把武槐转移到了司寇家里。再说如果是他干的,他又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干的呢?他总不至于潜入司寇府吧!”伯因说。
“我看这样吧,麻烦三位在此等一下,我回去找女儿详细了解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厖圉觉得自己实在是做了一件蠢事,平白无故的把女儿搅和进来,这万一真的是女儿所为,我该如何处置呢?
“我说老尨,回去后要好好跟孩子说,千万不可动怒!不管结果如何,都要快点回来,我们再共同坐下来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伯因心中也很愧疚,毕竟把武槐转移到尨小姐绣楼的主意是他提出来的,而今弄巧成拙,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是鸡飞蛋打,这边对不起武罗,那边又给厖圉添了麻烦。
“好,我知道!”厖圉心里更窝火,恨不得立刻就把事情搞清楚,急匆匆走到外面直奔自己的轿子走去。
在门口闲聊的轿夫见老爷脸色不好,赶忙各就各位恭恭敬敬的等待老爷的命令。
“走,快点!”厖圉坐下,命令道。
“老爷,我们往哪里去呀?”轿夫的头头问道。
“回府,去小姐的月牙楼,走快点,愈快愈好!”
“好哩。”领头的轿夫答应一声,调整好四个人的步伐,一溜小跑直奔司寇府。
轿子进府直奔后院,来到月牙楼下落轿。
厖圉急匆匆下轿,连招呼也没打就“腾腾腾”上了楼。
月牙姑娘正在外屋教两个丫头刺绣,忽然听见有人上楼,吃了一惊,想起外面晾衣绳上还晾着寒浞的汗衫,万一被人看见可就糟了,赶忙说:“柳叶,快去收衣服!”
柳叶会意,立刻起身往外跑,但还是迟了一步,她的双脚刚踏出门外,司寇大人就登上了二楼的平台。
月牙一见是爹爹,立刻慌了,赶忙抢上前去跟爹爹打招呼,想掩护柳叶把寒浞的汗衫收起来。谁知她慌张的表情反而引起了厖圉的疑心,目光直接投向了晾衣绳,刚好看见柳叶收起寒浞的那件汗衫,脸色立刻变了。
寒浞的那件汗衫可不是普通的汗衫,那是大王特意为他定做的,前胸右上角用金线绣着“东征英雄”四个字。司寇厖圉当时曾亲眼所见,记忆非常深刻。
“慢着,那是谁的汗衫?”厖圉板着面孔问道。
月牙担心柳叶说漏了嘴,赶忙说:“爹爹,那是女儿的。”
“你的?”厖圉更加起了疑心,旋即命令柳叶,“拿过来,给我瞧瞧!”
月牙知道这件汗衫无论如何是不能落到爹爹手里,他绝不能让自己心爱的人受到任何伤害。她飞身抢到柳叶跟前,一把夺过汗衫,藏在自己的背后,笑着说:“爹爹,你怎么能看女孩子的衣服呢!”
厖圉皱了皱眉头,心想,寒浞的汗衫怎么会在女儿的手里,难道他们……他简直不敢想下去了,此事非同小可,他必须得马上搞清楚。看见女儿的屋门开着,便说:“好,我不看,到你的房里去,我有话问你!”也不管女儿是否同意,径直走进开女儿的房间。
月牙怀里就像揣了个小兔子,蹦蹦乱跳,背后拿着汗衫的那只手仿佛握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她从爹爹的脸色上已经看出,爹爹此次是来者不善,她必须得有足够的思想准备。她小心翼翼的随着爹爹进了屋。
尨圉走进屋后目光迅速在房间里搜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看见里间屋的门也敞开着,便狐疑地问:“两道屋门为什么都开着?”
“我想放放屋子里的晦气。”月牙随口答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