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已经安排在军营设下了酒宴,官兵共庆东征的胜利。
京都全体在职官员都参加了宴会,唯独城防卫队的队长武槐以伤重为由没有到会。
那么,武槐此刻是在家里养伤吗?
其实他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就是鼻梁骨伤了而已,除了说话音调变了,别的没什么大碍,他只是小题大做,故意给大王和朝中大臣们看,把事情扩大化,从而加大寒浞藐视朝廷,殴打朝廷命官的恶名。
此时他正把几个心腹请到家中喝酒,商议对付寒浞的诡计。因为他早就看明白了,指望大王来惩治寒浞,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惜这四位老大臣还执迷不悟,把希望寄托在大王身上,以为大王能以江山社稷为重,会清除寒浞这个野心家。
他想,要想收拾寒浞,首先得收拾他身边的人,那个丑八怪肯定是他的骨干,我就先收拾他,一则报我的私仇,同时也为国家除害。但是他和寒魈交过手,知道寒魈武功的厉害,不但自己打不过他,就是整个京城卫队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想弄死他,硬碰硬肯定不行,还得靠邪门歪道。
于是他在酒桌上把心里话告诉了几位心腹,请他们帮忙出谋划策。
他的心腹中有一个叫秋生的,心眼多,为人也机灵,看问题很有头脑。他说:“依我看这件事并不简单,如果说寒浞谋反,必须得拿出足够的证据,否则大王是不会相信的。”
“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也想拿出有力的证据,可问题是我们到哪里去找啊!”武槐两手一摊无可奈何地说。
“我觉得想拿到有力的证据也不难!”秋生用拳头拄着下颏,两眼毫无目标的凝视着前方,自言自语地说。
“哎哎!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在说梦话呀?”武槐在他头上拍了拍,以为他是在做梦。
秋生笑了笑:然后郑重地问:“槐哥,我想问你,你们说寒浞有谋反之心有什么根据呀?就是说有没有值得怀疑的地方?”
“这个,我还真说不好,你说有吧,还真就没有什么把柄;你说没有吧,看着又特别的像。怎么说呢,就是只听到有打水的声音,看不见井在哪里!”武槐摇着头说。
“槐哥,我觉得他寒浞要是真想谋反,第一他必须要结党营私网罗亲信,使自己在朝中有一股强大的势力,足以和朝廷抗衡;第二他必须暗中有一支自己的军队,有足够的应付突发事件的军事力量。如果没有这两条,那谋反就是空话!”秋生很自信地说。
“我说兄弟,你还真行,问题看得很透彻!按照你的说法,这第一条是不存在的,朝廷上除了大王保着他,没有人和他站在一边。这第二条就不好说了,因为他是将军,他部下有没有自己的军队谁也不知道。”
“我觉得要想拿到寒浞谋反的证据,首先应该查清楚他有没有自己的军队。”秋生提了一个很重要的建议。
“没听说他家里有自己的军队呀!”
“槐哥,你想的太简单了,傻瓜才把军队放在家里。如果他有自己的军队,很可能就混在国家的军队里,这才是最可怕的。所以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仔细查查!”秋生分析说。
武槐摇摇头,笑着说:“怎么查呀,你以为他们是傻瓜,就是有,人家能告诉你吗?”
“我倒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秋生如此这般的说出了一条妙计。
武槐在秋生肩膀上拍了一下:“好,兄弟,就这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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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结束,大王宣召司马熊髠、司徒武罗、司寇尨圉、司空伯因和大将军寒浞留下,商议对有功将士的封赏,其余人散朝。
后羿说:“寒浞不辱使命,率兵东征,经过了三个多月的浴血奋战,终于击败了方夷军,大扬我有穷国之威!寒浞,你是好样的,本王没有看错你!”
“谢父王夸奖,为了大王,为了有穷国的江山社稷,儿臣理应尽心尽力,忠心报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寒浞扫了一眼在座的四位老臣,故意慷慨陈词。
四大谋臣互相递着眼色,满脸的不屑。
后羿看了看四位老臣,又看了看寒浞,知道他们之间依然怀有很深的敌意。他们的矛盾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半会儿也很难解决。但是,矛盾归矛盾,朝政大事该解决的必须得解决。他看着寒浞说:“这样吧,你先把你的想法说说,然后大家再一起讨论。”
“好,那我就先说说。其实也很简单,我建议对我军原有的各级将士,一律在原有的职位上晋升一级,敌军投诚过来的,暂时任命为副将,仍留在军中供职。”寒浞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你们几位老臣有什么不同意见,也说说。”后羿依次扫视了一遍四位老臣,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而且一定会提出不同的意见来。
司寇尨圉先干咳了一下,这是他的习惯动作,表示他有话要说:“我不同意寒将军的意见,战场上历来讲究的是论功行赏,怎么能不分好赖一刀切呢?比如那个寒魈,他目无王法,公然殴打朝廷命官,我看这样的不法之徒,不但不能加官进爵,而且应该抓起来严加惩处,以儆效尤!”
“是呀,还有那些投诚过来的敌将,他们是走投无路才投靠我军,能赏给他一碗饭吃已经不错了,还让他当将军,这有穷国的将军也太好混了吧?”司徒武罗插嘴说。
寒浞想要反驳,后羿的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我看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人,无非是到处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这种人怎么可以入朝为官呢?我说寒大将军,你推荐这些人入朝当官,不会是别有居心吧?”武罗见寒浞没有反驳,越发得寸进尺,把攻击的目标直指寒浞。
“武司徒,你什么意思?当着大王的面,我请你把话说清楚!”寒浞火了,心想,这哪里是在讨论封赏的问题,分明是在审查我,真是岂有此理。
“我说的还不清楚吗?你招降纳叛结党营私,究竟想要干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诸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武罗毫不示弱,公然向寒浞叫板。
另外的三位立刻随声附和。
“是呀,你为什么要把这些江湖术士网罗在身边?”
“你为什么推荐他们入朝当官?”
“你指使你的部下殴打朝廷命官,是在向谁示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