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爹爹想问这个,没错,那的确是我塞的。”月牙轻描淡写的说,似乎根本就没当回事。
“你,你,你为什么这样做?”尨圉气得脸都青了,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女儿竟视同儿戏,你说他能不生气吗!
“我也不想那样做,只是那檀箱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熏得我睡不着觉,所以我才不得已塞上了那些透气孔。”月牙顺口瞎编。她心想,反正你也没抓住寒浞的什么把柄,我就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难不成你还把女儿也抓起来。
“难道你不知道檀箱不透气里面的人会被憋死吗?”尨圉生气地问。
“我也不知道里边真的会有人,因为我喊了半天,里边也没有人答应。我以为里边装的是臭鱼烂虾,所以才有了难闻的臭味,这才把透气孔堵死了,而且把所有的箱缝都塞的严严实实。”月牙耐心的解释道。
“你,你这孩子,是你害死了武叔叔!你犯的可是杀头的重罪!”
“爹,这不能怨我呀,我这里又不是你们的牢房,你们干嘛把犯人送到我这里来?爹,如果大王治罪的话,我看这事你也脱离不了干系。”月牙此刻反而镇静起来,她想,只要我一口咬定武槐是我弄死的,他们就没办法去指证寒浞。爹爹就算大义灭亲把我交出去,大王是我的姑父,姑姑也会为我求情,我也死不了。再说爹爹是个要脸面的人,他也未必会把此事公开出去。看来这招棋十有**我是赢定了。
“你!”尨圉并不相信女儿的话,凭他的阅历,他断定女儿肯定与寒浞私通。他恼恨自己的女儿不争气,为什么偏偏喜欢上了寒浞!他更加怨恨寒浞,自己已经有了老婆,却又偷偷地来勾引我的女儿,真是可恶之极!可是女儿铁了心的要保护寒浞,他也无可奈何,只好说道:“月牙,你究竟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现在忙着去处理公务,等我回来时再和你算账!从今天开始,你不准离开月牙楼半步,我会派人日夜在下边监视你的!”
尨圉怒冲冲拂袖而去,出了屋急急的走下楼梯。
月牙一时手足无措,傻呆呆的看着父亲竟然忘了相送。
两个丫头看见老爷神色不对,吓得躲在西屋不敢露面,直到看见老爷走了,这才出来和小姐打招呼。
月牙知道父亲的脾气,顽固守旧而且认死理,担心他会回来继续追问她和寒浞的事。她并不怕此事公开,自己做都做了,还在乎别人去说吗?关键是她不想给寒浞带来麻烦,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而给寒浞造成危险,那就太对不起他了。
她猜想爹爹此番离去肯定是处理武槐的事情,朝廷重犯不明不白的死在他的家里,他必须得对大王有个交待。她想:爹爹因为信任我这个女儿才把武槐秘密送到我这里,而我却与外人合谋把武槐弄死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对不起爹爹,也太让爹爹伤心了。可是这并非全是我的过错,如果爹爹不把武槐弄到我这里来,寒浞怎么可能闯进我的房间呢,我们又怎么可能相互爱慕而偷吃了禁果呢?如今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寒浞,我的世界里已经不仅仅是父母兄弟,还有恋人。一边是自己亲爱的老父亲,一边是自己热爱的恋人,我到底应该帮谁呢?我爱寒浞,他不仅是我的恋人,也是我心中的偶像,为了他的人身安全我也只能欺骗爹爹了。好在大王是爹爹的姐夫,即便出了武槐意外死亡的事故,大王也会网开一面,绝不会有过重的惩罚。相信爹爹那边是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她又想:爹爹真的会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不会吧,也许他老人家说的是气话,只是想吓唬吓唬我,爹爹一向疼我,什么事情都由着我,说不定他心里已经默许了我和寒浞的交往。
然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使她大失所望,爹爹居然真的派了两名彪悍的家丁到她楼下站岗,并且向她们下达了命令,不准她们主仆三人离开月牙楼半步。
月牙姑娘心里甚是不快,心想:爹爹也太过分了吧,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怎么竟然像对待犯人似的?你以为派两个蠢笨的家丁就能限制我的自由吗,只要我真的想出去他们挡得住吗?不过我现在也不想出去,我就在家等着,我倒要看看我这位铁面无私的老爹爹如何惩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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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寇尨圉憋着一肚子气离开女儿的月牙楼,到前厅安排了两名家丁去看守女儿,然后便乘轿赶回司寇衙门。
司徒武罗、司马熊髠和司空伯因此时正在衙门里等得心急,看见尨圉回来了都站起来打探情况。
“咳,别提了,这次我可是犯了重罪!”尨圉一脸的沮丧。
“怎么回事啊?”三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
“都是我那宝贝女儿干的好事。她说是檀箱里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以为里面放的是臭鱼烂虾,便用棉丝把檀箱所有能透气的地方都塞上了,就这么活活把武槐兄弟给憋死了。如今我的心也乱了,不知道此事该如何处理是好?”尨圉有气无力地说。
三人一听也都傻了,好半天没人说话。
“我把女儿痛骂了一顿,声称要拿她治罪。没想到这丫头她还不服,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并没有看见檀箱里有人,人死了与她无关,就是告到大王那里她也不服。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回来和你们商议,看看此事究竟该咋办。我已经派人将女儿看管起来,如果需要逮捕她,我会大义灭亲秉公处理的。”尨圉显然是想帮女儿摆脱这场官司,故意以女儿不服来说事。因为他知道这藏人的主意是伯因出的,如果纠缠起来最终吃亏的十有**是他,伯因绝不会让此事闹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