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柳叶叫到自己的房间,小声对她说:“我想让你去替我办一件重要的事情,你敢不敢去?”
“敢去!”柳叶一下子就猜到了小姐想让她干什么,毫不犹豫地说,“只是,下边有人看着,我没办法离开呀!”
“我有办法护送你安全离开,只是你这一走就永远不能再回来了。”月牙心里有些难受,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小姐,那我不走了,我要留在小姐身边!”柳叶跪下了,月牙待她情同姐妹,她实在是舍不得离开她。
“可是姐姐现在得罪了老爷,已经是自身难保了,根本没有能力保护你,如果你现在走,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月牙扶起柳叶,搂着她泪流满面。
“不,如果小姐犯了死罪,柳叶情愿陪小姐一起死!”柳叶哭着说。
月牙摇了摇头:“傻丫头,我是让你出去帮我,这事如果你办成了,或许我们都能平安无事,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你回来的!”
“真的吗,那你说吧,我去!”柳叶用手背擦了擦眼泪,很干脆地说。
月牙找出来寒浞的汗衫,用一块绣花的布包好,交给柳叶:“你拿着这个去寒府,把它亲手交给大将军寒浞,记住,一定要面见大将军,亲手把东西交给他,绝不能让别人转交!”
“我知道,小姐就放心吧!”柳叶接过这个小包袱,把它系在了腰里。
“还有这个。”月牙取下来脖子上戴的月牙玉佩,这玉佩是翠绿色的,晶莹剔透,是她百日时爹爹特意请玉匠精心雕琢的,上面还刻着“长命百岁”四个小字。如今已经伴随她十六年了,无论白天黑夜从未离过身。她把玉佩递给柳叶,“你把这个也交给寒将军,这是我留给他的信物,告诉他我尨月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绝不会对不起他!”
柳叶掏出手帕把玉佩包好,藏进贴身的口袋里。
月牙又拿出隐身草,看着它忽然想起昨天夜里他们偷尝禁果之后寒浞和她的一段对话:
寒浞问她:“你是靠什么功夫隐藏身体的?”她笑着拿出隐身草说道:“就是它,叫作隐身草。”寒浞问:“放在身上就看不见了吗?”她笑着摇摇头说:“不是,还有几句咒语。”寒浞亲了她一下,笑着问:“那你能不能教给我?”“可以呀!”她就毫不犹豫的把咒语念给他。寒浞的记忆力极好,立马就记住了。他把隐身草插在自己的头上,嘟嘟囔囔的念了一遍咒语,然后问:“你还能看见我吗?”她忍不住捂住嘴“咯咯”地笑了起来,柔柔的说:“你傻呀,我们刚做完那事,咒语能灵吗?”寒浞也笑了起来,忽然翻身猛的又把她压在身下……
这一切仿佛都是刚刚发生的,心里甜丝丝的感觉还没退尽,可是眼前到来的却是生离死别……她忽然想哭,泪水在眼窝里转了半天,差点就掉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说道:“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宝贝,我把它插在你的头上,一路上你只管放心大胆地走,不会有任何人看见你。到了寒府以后,你把它从头发上拔下来,用手拿着它去见寒浞,亲手把它和玉佩随同汗衫一起交给他,告诉他这隐身草和玉佩是我留给他的纪念。”说到这里,她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
柳叶也落了泪,哽咽着说:“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把东西交给大将军!”
“还有,你告诉大将军,就说我让你留在他府上,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接你,千万不能回来,否则你必死无疑!”月牙再次嘱咐了一遍。
柳叶和小姐拥抱了一下,插上隐身草,月牙念动咒语,她的身影立刻不见了。
她走到楼下,从两个家丁身边走过。
家丁似乎听见了脚步声,一个问:“哎,伙计,刚才怎么好像有人过去了?”
另一个说:“是呀,我也好像听见有走路的声音,真是有点邪门了。”“不会是闹鬼吧?”“得了吧你,大天白日哪来的鬼!”……柳叶听着憋不住想乐,但她没敢。
柳叶走后不久,司寇尨圉就坐着轿子回来了。
“老爷您来啦!”两名家丁躬身问候。
“没人出去吧?”尨圉问道。
“回老爷,我们遵照您老人家的指示,一直守候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出去。”一个家丁抢着回答。
“那就好,你们都在下边等着,我到楼上去看看。”尨圉沉着脸一步一步的踏上楼梯。走到楼梯口时,他故意干咳了一声,算是打了招呼。
月牙听见爹爹的声音,心里立刻慌张起来,她知道爹爹见不到柳叶,肯定会追问她的去向,如果不告诉他,他必然要大发雷霆。发怒就发怒吧,反正事情也是这个样子了,听天由命吧!她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丫环竹叶出去迎接老爷。
尨圉看见只有女儿和竹叶两个人,便向屋里张望了半天,也没见人影,心里立刻疑惑起来,问道:“那个叫柳叶的丫头呢?”
“她,她出去了,我让她去街里买一点丝线和胭脂。”月牙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出去了!”尨圉疑惑起来,怎么可能呢?两位家丁刚才还说没有任何人离开,月牙不会是和我撒谎吧!便问,“柳叶她是怎么出去的,楼下的家丁没有阻拦吗?”
“是我用法术护送她出去的,他们根本就没看见。”
“你会法术?”尨圉深感意外。
“跟师父学的雕虫小技,无非是障眼法而已。”月牙轻声说。
“我不是吩咐过不准你们出去吗,你为什么不听话!”尨圉有些生气,他担心柳叶是去给寒浞通消息。
“爹,你什么意思呀,我们又没犯法,您凭什么不让我们出去?”月牙质问父亲。
尨圉黑着脸没有回答,打了个手势说:“走,到你屋里去说!”他板着面孔径直进入月牙的房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