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豹子瞪大眼睛看着寒浞,心想:这小子还挺难对付,居然敢跟我过招,好哇,那我就陪你玩玩,反正我最近还没遇见过对手!于是转过头再次扑向寒浞,心说我这招可是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这回我看你小子往哪里跑!
寒浞倒是想跑,可是豹子的动作太快了,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他根本就来不及跑。寒浞明白,只要豹子把他扑到,他可就再没有挣扎反抗的机会了。他想:那家伙牙坚齿利,还不把我撕成了碎片!无论如何我得和它拼一把。他也不躲闪,双脚踏地,举起木棒,使尽平生的力气朝豹子迎面击去。
豹子满以为成功在即,没想到这小子会反手一击,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木棒恰好击中了豹子的脑门。它那身子摇了几摇,晃了几晃,咕咚倒了下去。
寒浞见豹子倒下了,怕它不死,抡起木棒劈头盖脑的连击了几十下,只打的豹子头破血流纹丝不动才罢休。
他也累坏了,想坐下来休息一下,然后再寻找干柴和树枝,生火烧烤这只豹子。
他的屁股还没坐稳,猛然听见身后有人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打死我家的金钱豹!”
“啊?”寒浞大吃一惊,不会吧,难道还有人养豹子?
“你打死了我家的豹子,我要让你为它偿命!”来人又强调了一遍。
什么人口气这么大?寒浞回头看时,却是一位瘦小枯干的中年汉子,衣服破旧,补了又补,千疮百孔的样子,仿佛穿了有几十年。脸上精瘦,胡须很少,长长的眉毛下两只鹰一样的眼睛炯炯有神。脚上穿一双草鞋,手上拿着一根二尺多长手指粗细的树枝。
寒浞心想,瞧这小子的模样,肯定是个讨饭的,或者是个坑崩拐骗的老手,如今见我打了豹子,想跟我敲竹杠。哼,瞎了你的狗眼,你浞爷爷眼睛里可揉不得沙子!
寒浞冷笑道:“你说这是你家的豹子,有什么凭据?”
“当然有了,我家的豹子身上有花纹!”中年瘦子说。
“废话,哪个豹子身上没有花纹?”寒浞冷笑着瞪了他一眼。
“那,那,我家的豹子会上树!”
“所有的豹子都会上树!”寒浞嘿嘿一笑,竟然拿这话来懵我,哼,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那么容易就上当了。
“那我不管,反正豹子是我家的,你得还给我!”中年瘦子终于露出了无赖的嘴脸。
“我要是不还呢?”寒浞口气硬了起来。
“也行呀,不过你得给豹子偿命,我的豹子总不能白死吧!”
寒浞一听,好嘛,我给豹子偿命,然后我死了,豹子仍然归你,便宜都让你捡去了,你以为我是傻瓜呀!转而一想,出门在外还是与人为善的好,不要再由着性子来,免得遭遇麻烦。于是口气便软了下来,说道:“这样吧,我看你也是个穷要饭的,我这人心肠好,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去弄些枝柴来,我们一起把豹子烤了吃。”
“不行,这豹子的皮剥下来,还得给我的女儿当褥子,烧不得!”中年瘦子不同意,仿佛这豹子就是他的了,他想咋样就得咋样。
“那你说怎么办?”寒浞眼珠转了转,琢磨着此人的来路。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乱来。
“很简单呀,你走你的,豹子留下就是!”中年瘦子笑了笑,现出一脸的奸诈。
“说来说去你还是要独吞豹子,你这个人也太贪心了!”寒浞有些生气,心说你这种人,如果是在我的家乡,我早把你打扁了。
“呵呵,你说对了,我就是要贪!有贪心才能有作为,小贪心有小作为,大贪心有大作为!我的贪心不大不小,就想要这只豹子!你走吧,豹子归我了!”中年瘦子无赖的嘴脸完全暴露出来。
“你说什么?”寒浞浓眉紧蹙,虎目圆睁。哼哼,我寒浞向来是抢别人的,拿别人的,何曾有人抢过我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没听清楚啊,我跟你再说一遍,豹子归我,你走!”中年瘦子又强调了一遍。
“如果我不给哪?”寒浞微微冷笑。
“我就把你打趴下,然后再拿走豹子!”中年瘦子平静地说。
“就你?哈哈哈!”寒浞讥讽的大笑起来,瞧你那身子骨,浑身加起来没有六十斤肉,还想把我打趴下,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拍了拍胸脯,“好哇,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打倒我!动手把,我先让你三拳!”
“别的,我是长辈,不能欺负你个娃娃。这样吧,我站着不动让你打十拳,十拳内你能打倒我,我立马走人,否则,你把豹子留下,痛痛快快地走人!”
“你,说话算数?”寒浞问了一句,心想:就你这身子骨,还用得上十拳,我一拳就让你趴下了。
“当然算数!”中年瘦子整理一下衣襟,双足踏地,叉开双腿呈半蹲状;双手握拳,平放在小腹两侧,冲着寒浞笑道:“小子,来吧!”
寒浞也不客气,用力劈胸就是一拳。
“哎哟!”寒浞感觉自己的手仿佛击在了一块石板上,痛得他叫了起来。
“怎么了,继续来呀!”中年瘦子不屑地瞄了寒浞一眼,仍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等着他继续出招。
寒浞吃了亏,心想,此人肯定练过功夫,看来他的胸部打不得,我就打他的肚子,肚皮总不会也像石头一样硬吧!便照着肚皮恶狠狠又是一拳,感觉好像击在了弹簧上,巨大的弹力一下子把他弹出了一米开外。他恼了,再次上前,冲着他的面门就是一个冲天炮。那人把头一低,又躲过去了。寒浞越发不服,双拳对准他的双耳,来了个双风灌耳,那人身子一缩,他的两个拳头就自相残杀起来,再次痛得“哇哇”大叫起来。
“怂包,这才四拳啊,还差的远呢,来,继续!”
寒浞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关节多处受伤,伤口处浸出点点鲜血,心中又恨又怕。今天算我倒霉,遇见了高手,不要说十拳,怕是一百拳也打他不倒!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穿着破烂的瘦子居然是个世外高人,怪我寒浞眼拙了。
他灵机一动,心想:我如今背井离乡浪迹天涯,在外难免被人欺辱,如果能学到一些真本领,就可以放心大胆地行走江湖了。看此人功夫极高,如果拜他为师,将来定然能成为一代高手。想到此,急忙双膝跪下,诚惶诚恐地说:
“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长辈,还望长辈多多原谅。这只豹子就算是晚辈送给您老人家的见面礼,您老收好。”
中年瘦子笑道:“我和你非亲非故,我凭什么收你的礼物?”
“您老人家收我为徒,您是我师父,我是您徒弟,徒弟给师父送礼是应该的呀!”寒浞一厢情愿的套起了近乎。
“我何曾说过收你为徒?况且我从来没说过要收徒哇!”那人收敛了笑容。
“师父,您一定要收下我,我从小没爹没娘,流浪江湖,到处被人欺负,我要跟师父学武功,将来有师父那样的本领,就没人敢欺负了。”
好嘛,这个向来不肯屈居人下的寒浞,如今为了拜师,竞也俯首帖耳地说起好话来,可真是不容易呀!只是他的爹娘明明健在,他却说从小没爹没娘,这撒谎的本事可是照旧没变。
其实这也是正常的,江湖险恶,人心难测;独身一人漂流在异国他乡怎么能把自己的家底全都告诉人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