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寒浞流亡国外在深山里拜师学武,不知不觉已经是八个多月。
时值春暖花开,万木复苏。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一片充满生机的绿色。多情的春风轻轻地吹拂着美丽的大山,仿佛一位巧手的姑娘正在精心的为自己梳洗打扮。
春色撩人,春色宜人,那满眼的春光让美丽的珠儿更加陶醉了。她忽然间萌生了与寒浞去游山的想法,想要借着这明媚的春天向自己的心上人表达出埋藏在心底的爱情。
这天她起得特别早,居然代替母亲做好了早餐。然后到外面打开鸡笼,几只母鸡在公鸡的庇护下大摇大摆地走出来,那只芦花公鸡是最后走出来的,它掂掂脚,亮亮翅,扯着脖子鸣叫了一声,让小院顿时增添了许多情趣。
那只芦花公鸡跑到栅栏边伸出爪子刨了几下,泥土里钻出了几只小虫子,它啄着虫子却不肯自己吃下去,而是“咕咕咕”的叫个不停,有两只母鸡抖着碎步跑过来吃掉了虫子。芦花公鸡快速靠近母鸡,猛地扑上去压住它采绒。
珠儿看到这里脸上忽的一热,抿嘴笑着,指了指芦花公鸡说道:“你这家伙好坏,竟拿小恩小惠勾引人家,比浞儿差多了!”
“我又怎么啦,大清早的你就咒我!”寒浞刚刚爬起来,打着哈欠从屋里走到门口,刚好听见了珠儿的话。
“谁咒你啦,人家明明在夸你嘛,好赖不知!”珠儿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寒浞,这才看见他光着膀子,手里提搂着裤子正急匆匆的往外走,显然是被尿憋醒的。忍不住噗哧一笑,故意逗他:“你起来干嘛,回去多睡会儿吧!”
寒浞瞪了她一眼,心说还睡什么呀,再睡我就尿床了。他急匆匆的钻进了茅厕。
珠儿看着他的背影,觉得他是那么的可亲可爱,这不仅仅是以为他聪明能干,更主要的是他懂得关心和照顾女人。她每次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他都对她问寒问暖,不让她干一点累活。他对她的关爱有时候甚至超过了她的父母。有好几次她都想公开和他说:“浞儿,我要做你的妻子,你娶我吧!”可是话到舌边她还是说不出口,母亲教给她的招数她实在是学不来!可是母亲提醒她,如果不能早点把他拿下,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不,浞儿是我的,他不会离开我,永远不会!
她自言自语地说:“娘说的对,有些男孩子是很粗心的,我是该主动些!”
寒浞从茅厕里走出来,脚步不在匆忙了,笑着像她打招呼:“珠儿,你起得真早!”
珠儿莞尔一笑,走到他身边悄悄地问:“浞儿,我想和你一起到山里去打猎,你愿不愿意?”
“好啊,和姐姐一起游山,我愿意!”寒浞笑着回答,继而问道“师父也去吗?”
“不,就咱们两个!”珠儿深情的看着寒浞,用会说话的眼神向他传递着爱意。
“那太好了,今天我们一定要玩个痛快!”寒浞有些兴奋。
“谁说去玩了,我们是去打猎!”珠儿摇摇头,用手往屋里指了指。
寒浞吐了下舌头,没作声。
珠儿笑道:“水缸里没水了,你去还是我去?”
“当然是我去了,珠儿是女孩子嘛,应该干些轻便的活儿!”寒浞抓起扁担,担起那一对木桶走出院去。
珠儿痴痴的看着他远去的身影,心里无限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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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早饭时,珠儿说:“爹,今天我想和珠儿上山去打猎。”
“怎么忽然想起来去打猎啦?”无邪师父看看珠儿,又看看寒浞,似乎已经知道他们的心思,打猎只不过是个幌子,别以为你爹是傻子,你们真实目的还不是想借着这大好的春光去晾晒一下年轻人躁动的心。
“你问什么呀,孩子想去就让他们去嘛!”珠儿娘瞪了男人一眼,心说老东西真是不识像,多嘴多舌!
“去吧,去吧!好像我不让去似的。”无邪师父嘟囔了一句。
早饭后,寒浞和珠儿便高高兴兴的收拾该带的东西,无非是干粮和水还有兵器和弓弩,准备进山。
其实,他们的家原本就住在山里,所谓进山只是走的离家更远一些而已。
两个年轻人出了家门,沿着山间小路向山里走去。他们就像一对快活的小鸟儿,在广袤的大山里自由的飞翔起来。
珠儿今天穿上了母亲给她缝制的那套浅黄色衣裳,仿佛一朵娇艳的金色花朵盛开在绿色的海洋里,特别的显眼。一头黑发挽起,用一支碧玉簪插在脑后,把她桃花般的粉面映衬的更加美丽。一条红丝带紧束腰间,一把带鞘的短剑斜插在腰带里,背弓挎箭,英姿飒爽,大有侠女气派。
寒浞穿的是蓝色粗布衣衫,灰色粗布裤子,白色腰带,腰间插着一把带鞘的短刀。他的头发原本是很长的,前几天才被珠儿给剪短。当时珠儿说:“浞儿,你留短发会更加帅气!”他便笑着说:“你说好那就剪吧!”珠儿便拿起梳子和剪刀给他剪了发,完了还把剪下来的头发收藏起来,说是要一直留到寒浞老了的那一天。因为上山打猎披散的头发容易挡住视线,他便用一根黑色的布条把头发束在了脑后。他也是背弓挎箭,手里拎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水袋和干粮。
寒浞走在前边,珠儿跟在后面。这是寒浞立下的规矩,他说:“走在前面容易遇到危险和意外,男孩子有保护女孩子的责任和义务,理应走在前面。”
他的话让珠儿很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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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的心全都扑在了寒浞身上,可是寒浞似乎对她的感情并没有理会,虽然有时候语言和行为上对她也颇为亲近,但却始终还是把她当成小姐姐看待,把她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当成姐姐对弟弟的关爱。她真想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寒浞,我不要做你的姐姐,我要做你的妻子!”可是她却没有那种勇气。
寒浞太注重习武艺了,几乎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练功上,完全忽视了珠儿的感情,这让珠儿未免有些失望。她曾为此跟他发过脾气:“练功,练功,你脑子里除了练功就不会想些别的吗!”
“你让我想什么?”寒浞有些莫名其妙,搞不懂小姐姐是什么意思,“我拜师不就是为了学武练功嘛,还能想别的什么呢?”
珠儿被问得张口结舌,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冲他冷冷地说了句:“木头,你简直就是块木头!”
寒浞不知道是真的不理解她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笑着对她说:“木头有什么不好,只要不是朽木,都是可用之才,木头不仅可以制做漂亮的家具,还可以做栋梁呢!”
你说这都哪跟哪呀!珠儿只能尴尬地一笑了之。
其实寒浞在情爱上也不完全糊涂,他也觉察到了珠儿对他的好感。只是他不想过早的涉入爱河,他觉得自己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学习本领。自己遭受陷害背井离乡流亡在外,这是奇耻大辱,他如果不混出个人样来,以后有何面目回家乡探望父母呢?
珠儿也知道寒浞是个有远大抱负的少年,可越是这样她就越喜欢他。她明白随着寒浞功夫的逐步提高,他的翅膀也渐渐的硬了起来,如果自己不尽快征服他,有一天他就有可能展翅高飞远走他乡,那时候,自己的一切梦想都将化作泡影。
不,这绝不是我所希望的!我不能让浞儿离开我,我要尽早明确我们的婚姻关系,让他知道今生今世我们都不要分开。
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她想:那种难以启齿的话我又怎么能说出口呢?要不干脆让爹和娘跟他去说,或许他能答应。不,那样不好,感情是一种看不见的东西,怎么好让别人传递呢!我必须得亲口和他说,我还要亲自听到他是如何的答应我。
有许多次她和寒浞单独相处时,她都想过像母亲说的那样,跟他主动些,可是她咬了几次嘴唇都下不了决心,末了还是摇头作罢。像母亲那样泼辣的做法,她实在做不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