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针犹如雨点般落下近在几尺的叶成,在这密不透风的针雨下,是人都不可能躲过,即便是武功在高墙,也难免会受到针刺,然奇迹就这么出现在了毒蝎子的跟前。
一道无形的气墙挡住了针雨,毒蝎子沉下脸来,她挥动双臂,十指成爪操控着针雨改变队形,以利箭的形状再次冲向气墙,试图以强大的劲力破洞而出,但针雨在施压气墙同时,也给自己斩断了退路。
“有个原理不知道你听说过没?”叶成端坐在气墙背后,用一个大学教授般的口吻询问起来,随即他自答自说道:“有压力的地方必定有反弹,就算是细如针尖也能有大作为,比如这样。”
抬起右臂向后扯动,顶撞着气墙的针雨就像是被什么吸入似得向前冲去,眼瞅着像是要冲破气墙,却突然纷纷掉落在床上。
“哎呀,计算错误!这是一个失败的举例说明。”叶成盯着纷纷落下的细针撇撇嘴。“我忘记了承载力了。”
毒蝎子在叶成喃喃自语中跌向床头,她瞪着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叶成,胸口不断起伏,强压下翻滚的气血再次挑起。
“还要来?”叶成一声冷冽断喝,大手一挥撤去气墙的劲力,卷起床上的细针反射回去。
别看平平几针,却蕴含着无穷的劲力!
毒蝎子似乎知道其中厉害,没有冒然接手,而是扯住纱幔足尖塌在床头,纵身跃起,,从叶成的头顶飘过,落在不远处的空地上。
突!突!突!
细针全数落在床头上,入木三分,根根只露出针头。
毒蝎子深吸一口气,两次出手,都险些吃了叶成的亏,她不信卫东的话,此番要是空手回去,势必难以服众,当初在vam面前夸下海口,这番吃瘪后,只有生与死的选择。
杀气陡然升起,叶成收起玩心,这个女人着实不能小窥,刚刚只是试试手,此时才是真正的开始!
四目相交,毒蝎子的左手套上一只鹿皮手套,深棕色皮革像是被涂上一层油脂,散发着紫黑的光芒,在唯一的一点光晕下,紫黑光芒中隐约有着点点反光点。
五指伸缩,四根钢刺般的利刀冲出手背,扣在了毒蝎子的左手四指上,不知什么金属材质,相当柔软的包裹住手套下的每根手指,保护着手指不被利器所伤。
叶成盯着这幅手套想着要是能取下带回去,给林夕用倒是挺适合,想即使是做,他不客气的指了指鹿皮手套说道:“酒吧装修费,就用你的手套抵好了,我吃亏点。”
毒蝎子哈哈大笑起来,她扬了扬自己的左手放下恒华说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带上了。”
“哎呀,丫头,你这话是要跟我赌上命吗?啧啧啧,不是我挑拨离间,你看看前面那个韩尹,就知道当卫东的女人没好下场了,听我一句,把手套给我,我就废了你放你回去,怎样?留的命在比啥都重要。”
这不是挑拨离间是啥?“叶成你真当自己是神啊,其实你跟我们一样都是被造出来的玩物,这个世上若真有什么神的话,只有夜煞,我真是同情你。”
“你说什么?”
“废话少说,今天你若不杀了我,便是我杀了你。只要你死了,一切都结束了。”毒蝎子左手握成拳头,钢爪发出喀喀的响声,她大喝一声,急速冲向叶成,右手探向怀里,三把尖刀扣在指缝间,在冲刺下,一把尖刀斜飞出去。
说也神奇,尖刀在逼近叶成面门的时候,突然从旁绕开,形成近60°的弯角,朝着上方射去,射出的第二把从右侧以同样的角度方向斜射出去,第三把刀依旧扣在指缝中,直刺叶成的喉头。
“好狠的女人啊!”
叶成撇着嘴张开双臂倒飞出去,他像只展翅的雄鹰窜向半空,脱离了毒蝎子的直击,却发现这个女人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站在哪里露出诡异的笑容。
女人举起右臂,尖刀朝上,嘴里叽里咕噜像是在念咒语似得,随后,朝着地面狠狠**,轰的一声炸裂出一道宏光,照亮整个纱幔。
叶成抬臂抵挡刺眼的光芒,在几秒钟的闪光下,毒蝎子骤然消失,而耳边传来嗖嗖两声脆响,破风的冷冽从后方袭来,刚刚消失的两把刀,像是有灵气似得追着叶成,无论他怎么躲避,两把尖刀都不曾离开过他五公分。
这是什么鬼招数?
从没见过这种打法,叶成心里暗暗一惊,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面对前面的纱幔,他忽然学起刚刚毒蝎子那曼妙的身段,曲臂缠住纱幔迅速向上窜起,借着中间微弱的光芒,叶成寻找着两把尖刀的主人。
然而撕拉声起,叶成从半空中摔落承接着他重量的纱幔被尖刀割裂,明明紧追在身后的刀子,怎么突然跑到头上去了?
叶成从地上翻身跃起,眼角瞥见断裂纱幔空缺处一片漆黑,他想都不想的冲了上去,从缺口处投入到黑暗里。
站在暗处看纱幔,叶成感觉到黑暗中的火红是那么奇特,那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通往地狱的入口。
感叹之余,叶成小心翼翼感受着黑暗中的气息,这里却异常的干净,没有酸腐的气味,也没有那些臭不可闻的腐尸气味,这不由让叶成感到好奇起来。
按理说这里是毒蝎子的地盘,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么大的空间来对付自己,为什么她却不肯离开以纱幔为中心的地盘,啊,该不会是因为半人?
想到这里,叶成倒是不急着回纱幔中,以脚为尺,开始丈量起这片黑暗的大小,凭着进入温柔乡的记忆,这里顶多也就在两三百平,而且以这里特殊建筑,真正可以利用到的地方不足百平。
金童下,漆黑的空间犹如白昼,叶成很快就丈量完整个黑暗空间,与他所料的差不多,不过在这些寂静中,隐藏着不少不确定因素,出口的通道上有着漂浮的浓雾,它们成团聚拢,却不随意乱走。
叶成还发现在那些装饰中有着悉数声,类似虫子的爪子骚刮着**发出不稳定与焦躁的声响,黑暗中无不透露着半人的踪迹,这些东西形成一个包围圈,不知道它们到底是冲着毒蝎子而来,还是冲着自己,不过叶成自恋的认为它们跟他是友好的。
为了试探,叶成还是找了个最近的藏窝点,对虫子发起攻击,打碎的装饰物里,窜出不少虫子,它们纷纷从叶成脚边逃走,片刻功夫就没了踪迹,看起来像是极为惧怕人类,但叶成知道这些家伙的厉害,只要虫子愿意可以分分钟把人啃噬成白骨。
确定半人不是因他而来,叶成倒是有了新的主意,把毒蝎子从纱幔中引出来,然后他就可以坐享其成,省时又不费力,多好的事情,只是怎么把那女人诱惑出来是个问题。
盯着纱幔,叶成想到了**,他对自己有着绝对信心,可对毒蝎子没有,女人在感情上一直都是盲目而痴情的,只要遭到深深伤害后才会醒悟或者继续执迷不悟在其中,知道有一天省心再也无法承受时,走上不归路。
在男女感情手行,叶成一直都觉得女人不应该与生俱来被伤害,她们是用来被疼爱的,可不是所有女人都吃他这一套,对付毒蝎子,或许有一招,脸诱!
叶成一想到自己的计策,就兴奋不已
脸诱!计入其命,没有比他自己更好的诱惑,只要毒蝎子还想着要他命,他就往那一站,不怕她不出来,大不了就是耗呗!
三国时期里有个桥段讲的就是逼战,派人站在城外叫骂、羞辱,逼迫城里的将领出来迎战,但结果并未如愿,但此计倒是给了叶成一个提点,咱不能想古时候的人那般靠嗓子,那多累人啊,得身心并用才行,得投其敌人所好,指不定就能把人给从城里吸出来。
于是乎,叶成大摇大摆的走到纱帐外,他伸长了脖子朝里看,那大床上,毒蝎子真惬意的躺在那,柔光下,那身段还真的没话说,不用看就是想,也知道那无骨般的柔软该有多撩人。
叶成不骂不喊,他走上台阶,就站在红帐外,任由纱幔拂过脸庞,就是不往里踏一步。
此刻,守在帐幔内的毒蝎子也留意到了叶成那狡黠的脸,所以说人贱人爱,有些男人明知道他不是好东西,还就是狠起来。叶成就是这种人,撇开敌对关系,单就以女人看男人的眼光,这个男人绝对就是自己的才,只可惜了她俩生不逢时,错过了。
“你想什么我知道,有本事就自己进来,想让我出去送死,那不可能!”
叶成哦了声,自己的计谋被发现,他觉得没啥,很笃定的竖起一根手指,在毒蝎子面前晃动了几下说道:“我是闲人,有的是时间跟你耗啊,一小时不出来,咱就耗一小时,你一天出来,我就耗一天,一个月不出来,咱就一起当饿死鬼好了,反正到最后,我还是赢了卫东,至少你死了的时候,是我陪着。”
“不要脸!你不配跟他比。”
“干嘛,他是原装货,我是组装货啊!”叶成嬉皮笑脸的嘿嘿两声,他撩起纱幔露出脑袋,一道红影闪现,纱幔像灵蛇般缠住了他的脖子。
毒蝎子贼笑的盯着叶成,慢慢收紧手里的纱幔,她等的就是他狂妄自大。
“哎哟,你勒死我了,小心我咽了气。”
“我正有此意。”毒蝎子曲起手臂,加快收紧的速度,试图把叶成从外面拽进来,可古怪的是,明明感觉到重力与移动,却不曾见到叶成移动半分。
叶成盯着笑脸冲着毒蝎子挤挤眼,除了他那张脸意外,其他部位都隐藏在黑暗中。毒蝎子以为的未必就是真相,而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隐藏在黑暗中才能知道。
纱幔缠住的不是叶成的脖子,可能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如毒蝎子看到的那般,但此刻一定不是她说希望的那般。
纱幔的另一端连接的是女人的一条隔壁,叶成隐约能猜到她是谁,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帮他,可他不能泄了这个底。
“使点劲,我就快不能呼吸了。”
这话谁都不会信,有谁不能呼吸了还能说话那么顺熘!
不断被收回的纱幔已经缠绕住半个臂膀,叶成还站在原地,毒蝎子勐然从床上跳起,右手刺向自己的左臂,意图割断纱幔,却被一股飓风撩起,甩向了头顶的柔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