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郭大胜一行人马落入水中,大家互相呼应,抱住竹杆,在水上漂浮。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这支队伍基本上都是桂军旧部,都习得水性,不至于被淹死,但由于饥肠辘辘,每个人都使不上劲。再加上跟巨蟒这么一折腾,大家都已经是精疲力尽。
“前面就是出口了,兄弟们打起精神往前游,不要睡着了。”
“对啊,这一睡可就沉到水底了。”
“严排长,你的嗓子好,你给大家唱支山歌呗。”
“你们是想听宜府山歌还是龙城郡的山歌呀?”严子栋也是快虚脱了,但是为了鼓励兄弟们,他还是要提起这口气。
大家一听来乐子了,顿时精神一抖,兴致盎然。
洞口的亮光有点遥远,按照这个速度,还得漂流一段时间。水里面是浓浓的血腥味,招来了很多大大小小的鱼在脚底下乱窜。有些战士鞋子掉了,光出的脚丫子被大鱼咬了一口,吓得哇哇大叫起来。
“就你们这熊样,还打仗呢?”严子栋大声训斥。
“排长你别理他们,倒是快唱呀。”
“你们是想听素的荤的呀?”
“宜府,荤的!”大家异口同声。
“都是纯爷们,我喜欢!”
严子栋一个大老爷们会唱山歌已经实属不易,厉害的是还能自演男女双人,真假难辨,每次给大家表演情歌对唱都惹得大伙儿捧腹大笑。
女:阿哥夜晚莫爬窗,阿爸拴狗放绳长;
依依侬侬两同心,朝朝暮暮想阿亲。
一个清亮的女声划破山洞的宁静,严子栋扯起嗓子张口就来。想不到这老大三粗的人,还能唱出女声的韵味来,大家听得都如痴如醉。
男:南山山风夜来香,妹在窗前待梳妆;
窗台爬得变亮光,哥想阿妹心头慌。
呵……
尽是这些哥哥妹妹的对唱情歌,男女歌声从严子栋的嘴里婉转唱出,别有新意,惹得大伙欢笑声声,一身的疲乏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就要到洞口了,大家再坚持一会儿。”
“连长,前面有人,真的是有人,这回咱有救了!”
远远的看见了三个人影,其中一个人对两个人耳语一番,那两人撒腿就跑走了。
“喂,老乡,救命啊!”王世真大声喊到。
那人听到喊声,赶紧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手里拿着一支长矛,半露个头出来,观察河里的情况。
“你这咋咋忽忽的,你别吓着老乡了,”郭大胜数落王世真,“老乡别怕,我们是远征军,不会伤害你们的。”
那人依然躲在石头后面不敢出来。
离洞口越来越近了,这才发现这个洞口大得出奇,隐隐还听到洞口另一侧有一阵轰轰的水流声。原来是里洞口不远,另外一条河从别的地方流了过来,进到洞里,直接从一条裂缝流到地下去了。
“呼,呼,呼……”洞外突然来了很多衣不蔽体的人,脸上抹了几道特纳卡,手上拿着弓箭和长矛,嘴里呼呼哈哈地喊着,显得并不友好。
大家都泡在水里,虽然枪支还背在身上,但已是跟烧火棍无异,起不了作用了。遇到这种情形,郭大胜除了祈祷这帮人不要万箭齐发以外,别无选择。
“连长,这分明就是一帮野人!”严子栋轻声地说道。
“像是土著人,传话下去,让大家都不要轻举妄动,看看对方的来意再说。”
“额,这帮人来者不善啊。”
这帮土著人把疲惫不堪的远征军战士一个一个拖上岸,把他们的枪都给缴了,然后用藤条绑起来。郭大胜的枪别在腰间的枪套里,没有被发现。
这些人异常凶悍,对战士们推推搡搡,拳打脚踢。大家都觉得窝囊,但是浑身无力,只能任人摆布。
“快把我们放开,我们是远征军。”一个年轻一点的战士受不了委屈,大声嚷嚷起来。
郭大胜刚想劝他不要大喊大叫,话还没出口,只听得“噗嗤”一声,一支长矛穿心而过,那个小战士立即毙命。
大家都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这下可糟糕了,遇到了一帮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你们,从哪里,来!”人群中走出一个小头领,用一口生硬的国语问到。
“我们是中国远征军,请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平白无故杀人?”
“乱闯迷谷者,死!”小头领脸上凶相毕露,“你们,还有多少人来,快说!”
“后面没有人了。”
“哼……”他示意让两个人留在原地观察,其他人押着远征军战士回去。
大家在丛林的小路上跌跌撞撞,沿着河边大概走了五六里路,然后看到一个大盆地,地势平坦。河水弯弯曲曲流向远处,消失在迷蒙的薄雾里。盆地四周都是高山环绕,耸立入云,似一道天然屏障,阻隔了内外的通联。在不远处的山脚下,看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村落。一行人走进村落,村里人看到有陌生人,都驻足观望,似乎在观赏一群珍惜动物一般。
这里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原始部落。
“连长,咱是不是都在洞里死掉了,现在都是幻觉啊!”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人,你看那个女的,袒胸露乳,不觉得害臊?”
“好像要吃人肉啊,这回可麻烦大了。”
“大家见机行事,不要慌张,”郭大胜双手被绑得很紧,勒得生疼,想松动一下都困难。
土著人把他们松了绑,赶到一个茅草屋里。屋里湿气很重,地上冒出一股发霉的气味。
“这哪是人待的地?”
“这藤条勒得紧,大家活动一下筋骨。我们先不要着急,等到晚上再想办法出去。”王世真转过身用手指摸了摸手上被藤条勒得渗血的地方。
“咱们的枪都被废了,这可怎么办?”
“我的枪还在枪套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响,一把枪最多能干掉几个人,能不能逃出去,要看运气了。”
茅草屋四面是窗,都被封得严严实实,只有一丝细细的光线硬是挤了进来。有一个窗子外面,一个身影贴住窗台,鬼头鬼脑地从缝隙里观察屋内的情况。
“谁?”王世真非常的机警,扭头一瞥眼看到一双深邃的眼睛,随即大喝一声。只听得窗外咣当一声,那人被吓跑的时候碰到一些坛罐,弄得好大的动静。
“就这点本事还来做侦查,太嫩了!”王世真不以为然。
“咱都被关在这里了,他们没有必要来偷听什么,我看此事必有蹊跷。”郭大胜做事谨慎,凡事都会去琢磨:“这次估计凶多吉少,大家都要做好突围的准备,实在走不掉,那就认栽吧,只可惜不是死在战场上,不能多杀几个鬼子,有辱远征军的名声啊!”
一阵困意又猛然来袭,大伙都瘫坐在地上,互相倚靠着进入半睡半醒的迷糊状态。
过了不久,突然听到房门“呀”的一声,两个皮肤黝黑的土著人推门而入,抬着一只大铁锅。铁锅里漂着几片绿色的菜叶,清亮的汤水照如镜面。两个人把铁锅往地上一丢,转身出去。
“嘿,兄弟,这是什么地方啊?”王世真追上去问到。
两个人回头,冷不丁朝王世真的腹部一脚踹过去。王世真没料到对方会如此下手,打了个踉跄倒在地上。
“殆蒙!”两个人骂骂咧咧,把门从外面拴紧,扬长而去。
“王八蛋,敢对你爷爷下狠手,让我逮住机会弄死你们。”王世真疼得直咧嘴。
“快起来,看锅里有什么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大伙卯足劲站了起来,凑过去一看,都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