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的是什么调调呀,真好听!”朵依听到陆远征嘴里随便哼的曲子,很感兴趣。
“嘿嘿,喜欢听吗?我可以教你啊,还有好多好听的歌曲呢!”
“好啊好啊,不过,我怎么感觉你唱的调子有点怪怪的,但是仔细听来,又挺有意思,宫、商、角、徵、羽,各种音律皆有独到之处,太奇妙了。”
“看来你还懂得不少乐曲的知识啊。”
“也就是跟着阿哥他们学习的,听久了便有所领悟。不过你一个奴仆,在乐曲方面怎么会有那么高的造诣呢?”
“我也是瞎编的,你觉得好听就行了。”
想不到根本互不通联的两个世界,在谈到音律的时候会有那么多相同之处。音乐无国界,也没有空间的界限,所以好的声音都能够渊远流长。
“你这个奴仆不简单,又会玩鞠球,又会唱曲,你快说,到底还会什么才艺?”
“嗯,这个,要不让我试试厨艺吧,好久没有下厨了,可能会有点手生。”
“你不是吧,真会啊?”朵依惊讶得张大嘴巴,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陆远征洗完瓦盆中的青菜,走到案板旁边,拿起菜刀,用拇指试了试刀口的锋利程度。
“做菜讲究的是色香味俱全,你们用的青铜菜刀,硬度达不到要求,又太厚重,不易用巧功,切出来的菜品肯定会输在色之上。”
说完翻看了其它的食材,“这个肉是纯纯的土猪肉,好货,还有那些配料,天然无公害,香和味都不会很差。我就将就一下,给你们做一个红烧肉和蒜香排骨吧。”
朵依用相当崇拜的眼神望着他,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男人。
“别愣着啦,快过来给我打下手啊!”
厨房里的形势发生了逆转,朵依从主厨变成了打下手。
“哦”
“有红糖吗?”
“什么糖?”
“红糖!”
“不明白你说什么。”
“就是,甜的东西!”
“哦,这里有蜂蜜。”
“不错,将就吧。去准备好配菜,把火烧旺来,本大厨今天要好好给你露一手。”
锅里的油被加热,东西放进去的时候,发出“吱”的声音,让人听着就已经流口水了。
两个人在厨房里忙活了将近半个时辰,终于大功告成,所有菜品都已经准备完毕,端上了饭桌。
“开饭啦,大学问家们!”朵依去到院里,招呼大家进屋吃饭。
朵郎那些同僚们早就已经是饥肠辘辘,哪里还有心思去讨论那些高深理论,先顾着填饱肚子再说。
“哇,好香啊,朵依阿妹厨艺大增啊!”
“我早就闻到香味了,怎么感觉今天的菜很特别,以前从来没有得吃过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已经依次坐下,等待就餐。
“陆大大,你盛饭到院子里去吃吧!”朵郎吩咐道。
“阿哥,为什么要让他去院子里吃?”
“这是规矩,奴仆是不能与我们同桌吃饭的。”
“可是,你们口口声声说要解放奴隶,世界大同,这就是你们的大同吗?”
“这”朵郎被塞得没话说。
“朵郎大哥,要不就让陆大大一起吃吧,你看他今天在厨房里帮朵依阿妹忙上忙下的,也够辛苦了。”
朵郎得了个台阶下,还算是反应得快,“既然这样,那就坐下一起吃吧,要不是看在你那么辛苦帮厨的份上,你可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吃饭。”
“阿哥你搞错了,这桌饭菜,我才是帮厨。”
“你是说这桌菜是这个奴仆做的?”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陆远征的身上,看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业余爱好,只是小露一手而已。”陆远征这句话,不知道是应该理解为谦虚还是自大,总之让人听起来颇为费解。
难怪朵依说这群人每天只懂得瓜瓜其谈,无所建树,现在看来,果然非虚。
这群人渴望改变体制,但又害怕失去既得利益。患得患失,又怎能将革命进行到底?
“哇,这个味道,怎么如此特别,红烧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甜淡适中,人间极品啊!”一个长得身宽体胖的同僚,嘴巴吧唧吧唧,是个资深吃货。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号,大家早就已经闻到香味,垂涎欲滴了。
“想不到一个奴仆,居然做得一手好菜,真是人才啊!”
“朵郎大哥你过奖了,几个小菜而已,举手之劳。”
朵郎吃了两口菜之后,顿时对陆远征刮目相看,“来,这第一杯酒,先敬我们的大厨!”
一桌人酒过三巡,话头就开始多起来了。
“按我说,就凭我们几个就想推行新政,有点不太现实。”吃货嘴上吃着,边吃边说,舍不得住口。
“再难的事情都需要有人去做。我们认为是对的事情就要一心完成,就算是抛头颅洒热血,也在所不辞。”
“你说得倒轻松,关键是敖差首领有空看你洒热血才行啊!”
“对啊,敖差首领让我们成立这个尚书堂,你以为他真的会采用我们的意见吗?我们尚书堂联名上书,估计都比不上他身边女人的一阵枕边热风。”
朵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把杯子重重地拍在桌面上:“一定要推行新政,把土地分到族民手中,有效利用土地资源,这样才能真正摆脱饥饿……”
“想法太天真……”陆远征心里想着,不由得说出口来。
“难道陆大大有什么高见?”
“我能有什么高见,其实你们的想法都很好,但是你们有想过没有,你们这样做,会动到敖差集团的奶酪,他是断断不会同意的。”
“什么是奶酪?”吃货满嘴流油,不忘参与讨论。
“这个就相当于你嘴巴里的红烧肉,都要咽进肚子里了,还有人来抢,你会舍得给他么?”
“当,当然不给,老子的东西,凭什么来抢?”
“是啊,道理那么简单,但是你们怎么就想不通?”
朵郎侧耳倾听,觉得眼前这个人似乎满腹经纶,不只是一个奴仆那么简单。
“既然这样,那就请陆兄弟明示,告诉我们该如何去做才能实现我们的设想。”
“我只是一个下人,饮酒作乐倒是有一套,要我跟你们谈论新政,恐怕是难为我了!”
陆远征只管饮酒,不再参与他们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