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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门道

高危任务 走投无路的我 2322 2024-11-17 22:58

  张丰毅又问:“得到的只是名声上的利益吗,一点名声上的优胜我觉得,

  还是比不过损失的人手。”

  “人手从哪里来啊,”高卢循循善诱地引导,“只有占据黑道的道德制高点,让所有人为之仰望和敬佩,才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前来投靠啊。所以三十年前的黑手党只要有对人手的需求,就从来没缺过人。

  成为黑手党的一员,为五大家族效忠,曾是美国所有叛逆青年的梦想。”

  说到这儿,高卢眼睛微亮,一脸崇拜地仰望着屋子的天花板。

  “看来效益是很长久的啊。”张丰毅由衷赞叹。

  “当然了,本来这些受到黑道全体唾弃的老大,便是一些个卑鄙下流的无耻之辈,多有在外找几位情人的。

  因为利益的关系,也是到处得罪人。”高卢头一晃,摇头摆尾道,“他们的覆亡恰是黑道全体喜闻乐见的事,尤其是五大家族中素有厚望的前辈,品行高洁,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遇到有黑帮老大违反道上规矩的事,就会挺身而出,率先将他们的恶劣行径痛斥一番。

  其他的小型社团、街头流氓随之对其大加指责、唾弃,然后将这些配不起领头地位的黑帮老大们驱逐出去。等到他们众叛亲离、无人问津之际,便发动一场属于黑手党家族的圣战,彻底根除道上的毒瘤。”

  “也就是说,并不只是名声和利益驱使,我们黑手党本身的道德准则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高卢眼里闪着耐人寻味的光,笑眯眯的,“如果犯事的是黑手党内部的成员,家族的高层虽然也是生气,却只能尽力为他们遮掩。

  因为他们的名誉涉及到了黑手党的名誉。试想一个小小的手下,就敢挑战道上数百年形成的规矩。

  可想他所属的社团更是毫无底线、目中无人了。

  我们决不能为兄弟们留下如此恶劣的印象,或者将犯事的手下驱逐出去,抢先对他开刀,或者让他待在一隐秘的地方,待风平浪静后,再出来。

  以防有人多嘴,有人寻仇。”

  张丰毅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感叹:“原来中间的门道这么多啊。”

  高卢笑盈盈地接话:“要是哪个社团都能当上道上的龙头,成为与黑手党并驾齐驱的存在,世上怎么会只有一个黑手党呢。类似的手段,我们用得很多。”

  张丰毅迟疑了一下,他由高卢的话中发现了些问题:“可你不是黑手党覆灭以后,才出生的吗。怎么能知晓黑手党以前的事情,和他们惯用的手段呢。”

  “黑手党覆灭时,我刚满一个月,确实是没能力了解家族的运营。”高卢耐心地解释,“那天晚上,联邦警察局出动了全部的人力,分成几路抓捕了五大家族的人。

  下面的普通混混也抓了好些。有些人负隅顽抗,结果被一网打尽,就地枪杀。我的父亲把我藏好后,就和上门的警察对峙起来。最终在僵持中被杀死。

  我是被一位老大妈送回布亚诺家族的。

  而我讲的这些有关黑手党的东西,是尤金告诉我的。黑手党覆灭前,他是家族中比较偏远的一脉,虽然是家族议会的一员,却被排剂到边缘,没什么话语权。黑手党覆灭后,他就当了教父。”

  “看起来黑手党的覆灭,对你们还是有很多实在的好处,你继承了布亚诺家族剩余的资产,尤金成了地位极高的教父。可惜原有的成员到处流散,否则你也能有所施展。”张丰毅为他惋惜。

  “毕竟是老了,”高卢长叹一声,“而且论勇力,论智谋,我都是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的。”

  “可先前你说,要讨回属于你的地盘,让莱纳将整个纽约黑手党交出来。”丹尼尔又提了一句,穷追不舍道:“我看你的心里,还有一股少年朝气,是想干一番称王称霸的大事业啊。”

  高卢一听,慌忙簇起笑容,“哪里有啊,我没说过这话,想必是莱纳先生多疑,一时听岔了也未可知。”

  张丰毅和丹尼尔齐齐打了个哈哈,“定然是我们的雇主听岔了。”

  “故而,”张丰毅拖长声调揶揄,“你这布亚诺家族的老板,得来得很容易嘛,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没付出,五大家族一崩溃,你便成了老板。”

  高卢早被他们的枪口吓怕了,哪里敢再有什么傲气,讪笑着连连摆手,“哪里有啊,之所以我能当老板,而尤金却做了教父,是因为我在维护黑手党的荣耀方面做了很多的工作。”

  “你们俩之间,还有竞争。”高卢的话几乎惊掉了张丰毅的下巴。

  高卢理所当然地说道:“对啊,只有符合兄弟们期望的布亚诺血脉,才能接任下一任老板。”

  张丰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试探性地问:“讲讲呗,你是怎么超过尤金,做了布亚诺家的老板的。”

  高卢嘿嘿一笑,“当年有一个街头流氓,和我相仿的年纪,也是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他的母亲在布亚诺家的赌场外摆摊卖货,据称是他的主意,因为只有这里不会被收保护费。

  每天我都能看到他回来,和他妈一块收拾东西。”

  “但是这是布亚诺家的地方啊,而且是在家门口。”高卢加重语气强调,“他们不来收保护费,是因为上头的人知道这是布亚诺家的宅邸,不敢来冒犯。

  可他怎么能占着祖宗的地方,干着卑贱的买卖呢。”

  “我有一天就出去斥责他,说他的行为玷污了布亚诺家的名声,是在侮辱这块土地。布亚诺家的地盘是前辈们一寸一寸地打下来的,岂能容他亵渎,甚至是借祖宗的荫蔽做蝇营狗苟之事。我那时就指着鼻子骂他,愤而扇了他两耳光,让他妈卷着铺盖滚蛋。”高卢气愤填膺。

  “后来呢。”张丰毅和丹尼尔一起问。

  “后来,后来他们就走了,”高卢一脸莫名其妙,好像很奇怪他们二人对此事的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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