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
当你带着一切,迫切想知晓的命运前行之行的全部时,你得到的却是未果。
犹记得,先生曾说过的话,“君子可所为,又何所不为。”乱世逢初,叫人记得的往往只是一个瞬间,也只有一刹那间,才有了说过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测入进了心间里。
转眼间的时月,恍恍惚惚间进入了八月长安期,而八月桂花香气的飘散之地,也带来了新的时局。
2日,南京街头的各大报纸争相报道着,各界慰劳在东北抗日的将领马占山,并踊跃捐款,帮助东北同胞同仇敌忾对抗外敌。
而在医院最忙碌的上午间,我只是看到了浩大的标题外,其余的已经被逐渐模糊的泪水覆盖住了,很想很想的记得一切随之如今已经破碎掉的回忆,仿佛如前一刻的鲜活,遂到了这一时的心酸,我知道我的家乡,我的同胞,从来没有一刻的放弃过抵抗,我知道这一切,我知道东北军民一直都在前方抗争着日*蹄的折磨。
中国古语所有一切,言切着,灼灼相娆,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我知道,胜败从来的战争开始期,就代表邪不可压正......
在接下来时态所有一切的延续发展,都带着各方的博弈,阿梅说,这不是我们当护士决断能力,我当然明白着,可我却愿时时关注所有眼下时局动荡。
而阔别那日后,生活依旧是在平静下的诡动着,现在在家里即便是过了这么久,仍旧对于“当兵”二字忌讳的很,我知道阿妈从没有一日真正的开心过,二哥的离去,无疑的是她心尖处一道时时刻刻都在流血疼痛的伤。
可是能怎么办呢!还能怎么办呢!就是明知道前面有何重种种的危险,也要去啊!就是知道枪口就在前方对着自己呢,也要战斗啊!不抗争,不誓死守卫,怎么会有民族的延续呢!怎么会有千千万万的中国百姓在后方能生活下去呢!
就像当初顾伟的舍生取义,都是血肉之躯啊,爹娘含辛茹苦的抚养长大,都是年轻的生命啊,怎么忘记呢!怎么会忘记呢!我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我怎么敢忘呢?”彼时,我站在二楼的外廊下,口中一遍一遍的呢喃着这句话,眼下的时局紧张,相信只要关注的人都能看透一二,一些报纸直到今天为止都在一直报道着关于东北近况的新闻,流泪的,伤心的,夜不能寐的,流落他乡的东北人,不知道现在会不会和我同站在这片夜里,低头垂泣。
昨日的一切风雨,今日都归于平静,这是命定的规则,好像也没有人愿意去打破,倩倩每日都早出晚归,家里只道她是好事将近了,只有与她同房睡的我,却不那么认为,可我却没有任何言语来找她相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那么一圈子事情,自己深知,自己明了,自己解决,旁人能做的,始终没有自己来的快意,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我只能倚靠在柱子旁,静静的等待着黎明的曙光。
而之前送来的那个阿梅口中的大人物也在某一天悄然的出院了,八月归期,我也知道,我该回去上学了,就好似一切都在命轨之间悄无声息的移动着,再次告别家里,告别了阿梅,以及这些时日在医院里相处甚好的同事。
渐渐的又是一月的到来,我和倩倩又似乎回到了以前时光,每日的上下课,每日都去医院帮忙学习,周末就去孤儿院帮助吴妈,有时候淌觉得时间这么过,也未尝不错,可下一刻,心里又会把自己敲醒。
近几日,除了不见依旧在上海里也忙碌的倩倩外,王敏芝,和同济的同学许城霖,李莉凤也一同与我每逢周末便去帮忙孤儿院,
“阿笙,你怎么这回放假回来这般憔悴啊?”王敏芝在一旁刷着碗说道。
“就是啊,总觉得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怎么了嘛?”李莉凤也随即说道,我拿着抹布擦着碗,想了想,冲她们摇了摇头。
“你莫不是有了心上人啊?哈哈”李莉凤说道。
“对啊,莉凤,你没准猜对了呢。”王敏芝也说道。
“没有的事,我没怎么,就是最近医院太忙了,累了些。”我说道。
“哎,阿笙啊,叫你不要那么累了,你跟倩倩真是一家的,她现在忙了连人影都看不到,你也和她有过之而无不及了。”王敏芝说道。
“倩倩是挺忙的,你知道她在忙什么吗?”我问道。
“这我们哪知道啊,她连你都没说,我们更不可能知道了。”李莉凤说道。顿了顿又说道,“没准,城霖知道呢,他刚刚不是着急的走了吗。”
“许城霖?他能知道什么呀!”王敏芝说道。
“哎,我就是那天无意间的看到了,倩倩同他说了什么呢,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剩下的,我可不知道了 。”李莉凤说道, 我看着她说完话,没有再出声去询问什么,心想着晚上等倩倩回来好好的问问。
但是一整晚,倩倩却一直没有回来,这在往常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一是同济校规,二是倩倩再怎么忙碌也不会不回来,我心里一直带着疑问,满满的装着一肚子的担心和大大的问号,在翌日清晨后,我赶忙和王敏芝去爱国会找倩倩,但是当我们俩无果返回时,在街上,却被眼前的漫天飞的报纸版面震惊到了,大公报一早的头版,赫赫在目的占据了一个整版“蔡廷锴国民革命军第十九路军响应中共“共同抗日三个条件”,与其休战,并愿共同抗日。”而此时我手里死死的攥着报纸一角,却没有任何思绪想别的,我想到的,忽然之间全是他的脸,我不知道他是否还在南京,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是否参与了这件事情,而在我满满 的疑问之中里,连续多天因为这件事的后续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一件接着一件的新闻报道先后出现,倩倩也终在两日后,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宿舍里,我们彼此都沉默着,一夜无话。
只因,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去问她些什么,我一直在关注着时时的动态,莫名的,我心里有一种很怕,我怕政府会采取措施对付他们,怕政府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而顷刻间更快的新闻又爆出了重大的一则消息,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及红军全权代表潘汉年和国民党福建省政府及十九路军全权代表徐名鸿在瑞金草签了《反日反蒋的初步协定》。
紧接着在十一月的伊始,“十九路军将领蔡廷锴、蒋光鼐等联合李济深等人在福建发动政变,成立“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公开宣布反蒋抗日,并与工农红军签订了抗日停战协定。”
“怎么严峻到了这等地步呢?”我手里拿着报纸,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喃喃道,倩倩边穿着衣服,一脸的平静,半响后她背对着我忽然开口说道“阿笙,你听说过无产阶级吗?”。我一时间顿住在原地,片刻后冲她摇了摇头,倩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穿上了衣服,轻轻的关上了门,她走后,紧接着我也陷入了一场长久的沉思之中。
如果还会见到,那么我有太多话想问,太多言说想说出来,我想问问,当初的一切都是命定的,还是可以改变的呢?
可是眼下的全部全部,都带着种种奔赴于他乡,我所能留守想出来的所有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一点一点的水珠,消亡而去,而自从这件震惊着上海,全中国的事件发生后,我所一直深怕的,终是来了,又是在一个新年的到来,又是在一个1月的鲜好时光间,踏着千万种担心,千万泪水的点滴,成了现实......
也忽然间的,让我头痛欲裂,恐惧万分,甚至心痛万种,交杂着担惊受怕,交杂着仿佛再次进入到如当初锦州落败,上海危难的场景中去。
只因,中国国民政府正式对福建人民政府开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