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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梦醒破碎】

山河故国 老霍儿 2231 2024-11-17 22:58

  梦醒人间看微雨,江山还似旧温柔。

  日子始终是继续的,任谁也抓不到明天到底会以何种面孔到来,两两都是相安无事,只不过,新一波的消息每天都占据着新闻板报,叫人移不开眼睛,却也心碎至此。

  5月中旬日军公然不顾日内瓦公约的条例,大轰炸于重庆,不分平民,无区别对待的进行轰炸,这一场轰炸,不仅仅使得重庆人民在水深火热之中,更是让此后的大部分重庆市民都陷入了绝境之中,那场轰炸,一夕之间,损失不计其数,人命再次在战争面前,变得一文不值。

  我几度噩梦连连,不断的想起上海也曾陷入过空袭和轰炸,而将至的还有鬼子对长沙等地的空袭,每天的警报声,就像是夺命铃声一般,无数人的百姓流离失所,有的人继续往南走,开始了一场又一场的大迁徙,路上的挨饿,病痛的折磨,以至导致了,万千平民的直接死亡。

  这样的情况持续的时间越久,就会有更多的百姓,离开长沙城,离开城市中心,去到偏远地区,而更可怕的,是这每一次的轰炸,每一次空袭,都有人被炸死,或者受重伤死亡,无区别的对待,就是连国际中立的医院都不放过,每一天,受着刺耳的空袭警报,受着随时崩塌的医院围墙,能坚持下去的人,越来越少,前线的局势却越来越严峻。

  而时间的轨道也越来越往前继续走着,7月日本提出了所谓的建立大东亚共荣,以中国为首等臣服于他们的管辖之下,可我们都知道,说是共荣,说是管辖,其实大家已然都是他乡亡国奴,要是屈服于此,那么多的牺牲,就算风雨再如何飘摇,日子再如何艰难,中国人,都不愿放弃,我们的战斗,依旧在顽强抵抗,我们的战争依旧是全民参与。

  敌人的可笑之极的话,并没有让任何人去动摇,再水深火热,哪怕踏着一个一个的尸体过去,我们也不会放弃,这场战争,究竟是以什么样的结果,结束,我们都不知道,但每一个中国人都知道一点,就是坚持下去,抗日战争,需要什么,我们就奉献出什么,焦土抗战,每一个中国人都参与其中。

  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被压迫,为了那些已经牺牲的生命。

  “我知道这很难,也许最终可能会牺牲所有,节节败退的形式之下,逆境之下,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难.......”夜半,我写下记录,流着泪水,不知所以。

  “到底还有多久?还剩下多久?”我捂住脸,泪水肆意而下,这样的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现在已经不分平民还是战士了,敌人的轰炸平民住所,前线受伤下来的伤员,他们每一个,都有名字,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段故事,而在这里,他们是沉默的,是撕心裂肺的哭嚎着。

  如果没有这场战争,如果没有被欺辱的日子,如果没有铁蹄的践踏......

  也许,我们都会有属于自己的日子,无论贫贱,无论富贵......

  可是,没有如果。

  现实面对的就是一场又一场残酷无情的战争,一场又一场生死离别,一个又一个随时倒下,随时牺牲的鲜活生命,我们依旧在被欺辱,被践踏,日子依旧是喘息不过来,每一天老百姓都在水深火热当中。

  转眼秋末冬来,匆匆的走过,往日精彩绚烂的长沙城,再无了神采,真正的变成了灰败一息,好似过往都是彩色,而今有的,都是黑暗丛丛。

  其实如果真的要说明了,那么真正留存下来的就是记录,人的脑中记忆,已经随着太多的伤痛越来越麻木,靠什么信念,有什么希望,大概你去问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回答不上来,我们似乎留在这里,看不到希望,得不到期待,只是每一天都在重复着昨天的事情,救赎生命,生命在我这里,脆弱的经不起任何,似乎我大喘口气,生命都要逝去,可人命,是重要的,最重要的人命,每一天都因药品短缺,和伤势太重而离开这世间。

  似乎所有的伤痛都无法定格,在无法定格之中,迎来新的一年。

  民国三十年到来的每一天里,我都觉得自己苍老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像一个迟暮的老者,以前的种种鲜活,到现在相比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过去的大半年,荣围国一次都没有回来看我,甚至除了他,严颂声也因军事调离长沙城,再无来看过我,即使是写信给我,再寄给他,也仍旧了无音讯了,荣围国更甚,到现在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人在哪里,是否还在新墙河,还是调离了。

  等到春去春来,又是一年好时节,以前那会子,我记得老一辈经常这样说,记得爷爷总要在吃饭的时候告诫我们珍惜粮食,总要求我们记得,如今我都记得,甚至彻底的明白,可物是人非,往日的一起,不复存在。

  4月,报纸刊出,福州被日军攻陷,我跟莫茹在医院的休息室里,抱头痛哭,一个又一个城市被日军占领,更多的老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甚至更多的平民因战争而亡。

  这样的时刻里荣围国在一个风雨夜,回到了长沙,彼此相拥的那一刻,我仍旧觉得十分的不真实,不禁伸出手来,仔细的抚摸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

  “你瘦了好多。”黑夜笼罩的时候,我依偎在荣围国的怀里,心疼的说道。

  “你还黑了好多,而且还......”我顿了顿,刚才见面,我扑上去抱着他的时候,就看见了他耳后有一道新疤,沿着耳后一直延伸到脖子后,那么醒目和刺眼。

  我忍不住的去触碰那道疤痕,长出的新肉那么狰狞的面貌,似乎能想象到当时的场景。

  “没事的。”荣围国握住我的手,看着我一脸淡然道,好似伤的根本不是他,是其他无关紧要的旁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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