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我怎么会夜夜安眠于此,我怎会日日于心已此呢!
事实上,而言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日前种下的结果,无关其他。
尽管倩倩总是安慰于我,但是,这一切对于我来说,仍旧是沉重的,就好似,每一次提起三哥,就满腹于沉重二字,无法自拔。
就算大的于大义是正确的,可往小了的,却不是这样想的,不知怎么的,我心里始终带着的,在自打三哥离家后,就有了一种的深深愧疚感,这样的愧疚使我每一次看见阿妈去默默抹泪时,无法敢上前去安慰什么,这种愧疚使我每一次看见阿婶她们眼深深的悲伤时,心里剜痛自及,在乱世里,实在是,乱世难两全.....
就算家里人都不说,可是每一个人 都在冥冥之间明白着,甚至连阿萧都知道,从三哥选择离家去当兵的那一刻起,命运这个词从此就与他彻底的分离开了,接连的是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不能身由己。
以前我常听到先生愤慨之中的言谈时,无法去明白这世上的某一种选择是多么的艰难,直到我去了上海,我经历了所有人,口中,内心里都惧怕万分的“战争”。这世上当中,总有那么些人,是无法去言说些自己的境遇的,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是与亲人,爱人,时刻分离的,或者最终在他们逝去的时间,也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或许,会短暂地离开这一切,但是在内心深处当中,这些宿冥从未远去过。
暮春临时开始期,很多东西已然经随世间的恒远漫长飘飘而过,再回到上海时,在多日的平静下,外壳的安宁,也终是随着最先的嘤咛,打破始终.....
4月期一到,经达了各界多位的爱国人士共同呼吁,一致对外,发表了《中国人民对日作战的基本纲领》,呼吁中华民族武装自卫,把日本帝国主义驱逐出中国!霎时一片的上海顿然再次陷入了种种风云变幻之中,在连续几天里,上街游行的爱国人士越来越明显增多,各界一时也众说纷纭着,在每天上课前,每个同学的首要,就是去谈论这场宣布,这场改变的决心!上海各个大街,也在每天里不断变化着,除了爱国学生的游街外,也在近几日里,增加了许多警察巡街,似乎无人可以避免这一场,在所难免的战斗。
而倩倩也是自打回到上海后,就和王敏芝他们总是忙的不见人影,甚至夜不归宿。一切照比以前来看,都似乎些许了改变,我虽然总是心里自问着,眼前发生在这座东方之都的一切一切,甚至到不知何时起,每场风雨的浓重之笔来临前,都是大批大批游行的开端,也是民众忧心的开始。
而我不仅仅因为此,更忧心忡忡,还有的是南京家里已经多时没有来信了,隔着千里,隔着黄浦江,隔着心里的种种伤痛,犹记得,这一次的离开家里的前一晚,阿叔特意找我来彻夜长谈,所言所问,虽是伤心之谈,或者都是难以承受的每一句,但是我们两个都明白这其中所有的根源,无能为力。
耳边阿叔的每一句至今都存在心里,时刻谨记着,他说“阿笙啊,其实你三哥去当兵,我这个做父亲的,从来没有反对,我知道这是一个乱世难两全的世界,我知道这片土地需要他,这片国土上生活的百姓也需要他,自古都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所以我不怪任何他的选择,这说明他有中国的血性,他懂事了,懂得报效国家了。”
是的,今时年月,就算死在某个未知名的战壕里,就算是这样,谁曾去后悔吗?
“怎会有呢!”
怎么会不知道呢!这是个难全的世界,怎么能因为小失去了大,就算做不到先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也要做到,守土卫民是每一个中国人的责任。
多久了!多少日日夜夜!不能安稳入睡了!锦州的先生也曾讲过的那些,愤慨暴行,为我东北低低垂泣着“有亡国,有亡天下,亡国与亡天下奚辩?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再多的言语怎么去融汇呢,深知于此的今日是我三哥,曾经同样的还有那么多无名的中国男儿!他们像一座座顶天立地一般,把痛苦,杀戮,生命,置身于外,留下的是心里无限的坚定。
这些个坚定。连成了一片,在5月,在中国,在上海,中华民族武装自卫委员会成立了,至此国家河山之中破碎故土里正在坚守的人们,此时都与四万万同胞心与相守,同仇敌忾......
“我可以做到更好的,等,不是吗?”我喃喃道,在医院的休息室里思绪飘忽了很远,很远,远到,再别与再度重逢.....
“孔笙?孔笙?孔护士?喂呀!”
“啊!”我猛然的回过头,看着一旁的小淑一脸好奇的盯着我。
“怎么了?有新的病人来了?”我问道。
“恩,那到是没有。”小淑说道。
“艾,那就好。”我低着头说道。
“不过!你怎么了呢!我喊你老半天,就双手杵着脸的,想什么呢?”小淑说道。
“啊,没什么的,嘿嘿。”我说道,
“哎,休息够了,我出去看看病人去。”我边起身便说道。
“切啊,孔笙,你等会,你可不要转移话题,我问你呢,你还不说,不说不放你走了!”小淑也赶忙跟着我起身说道。
“哎呀,别闹啊!”我先她一步的开门跑了出去,手里还拿着病房本,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堆人围着门口。
“听说啊又是一些从外地逃来的人来到咱医院了。”小淑说着话时,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我转头看了她一眼,继而继续看着前面说道“哪里来的?”
“哎,这年头,哪里来的没有啊,哪哪都是难民。”小淑说着话时,前边忽然的急匆匆跑过来了几个抬着担架的人边跑边喊道“快让开,让开,医生在哪里?医生?”
“有重伤的,要做手术了,孔笙你快去办公室叫玛丽医生去。”护士长一下子不知道从哪块冲出来,冲着我高声道。
“恩,好。”我回着话,赶忙着跑去医生办公室区。
“怎么回事,怎么了这是?”再回来时,小淑一个劲的在一旁说道。
“中弹两枪,低温了已经,出血太多了,马上就要没有意识了,孔笙赶紧准备止血纱布,小李去准准手术间。”护士长说着话,转过身同外面刚刚抬担架的人高声说道“手术室是医院重地,你们在外面等着就行了,去缴费去,顺便报告你们的部队番号。”
“好,好。”那人中的某一个说道,“你们俩去找电话接听军部,我去缴费去。”
“是”
“是”
一切准备就绪时,我拿着换过的纱布盘子,一股浓重的气味徐徐传来,带来的是久别的压抑,沉重,伤痛,我转身看着已经亮起红灯的手术室,一点一点的就好似要远离开一般,恍惚之间已远隔万里之遥,隔着重重叠嶂,隔着漫天迷雾,看见的好像是一场又一场的硝烟弥漫,炮火连着天,一时竟分不清是晴天还是黑暗的侵袭......
“你究竟能看到那远隔重重迷雾之中的故土是什么样子的那?”我喃喃道。
“你到底能看到岁月这条命脉的河,流走的方向是什么那?”
是否既已开始,既已结束了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