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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夜船血战(二)

镖行无阻 白蛮 2446 2024-11-17 22:58

  然而出乎杜武意料的是,那双掌的掌力缠绵至极,两掌一遇,他整个人就被那掌力吸附住,挣脱不得,他兀自提内力相抗,却觉得那吸力越来越强,难以匹敌之感。

  他心下只一转,若是持续相抗,下场定然不妙,因为现下他整个人确是呈现毫无还手之力的样貌。足下一松,他整个人就被掌力牵扯甩了出去,闻听‘噗通’一声,两丈多高的水花之下可以想见杜武入水之时的力量有多大。

  杜武被拍击之力砸的整个人晕晕乎乎,沉在河底一时恍惚之下,便有溺水之兆。

  肺部的疼痛换回了他的神智,挣扎着便要冲出水面,偏就这时,早已静候水下多时的水鬼立即上前缠住。

  海龙派毕竟是水上称霸王的主,他们的后手也自然的全留在水底下,杜武作为第一个落水的人,自然就被这些水鬼给搅缠住。

  失了先机,再加上杜武先前所抗之时耗力过巨,甚难在水下胜过这些水鬼,眼看就要被这些个水鬼送于河神做祭品了。

  忽然,河面猛的暴涨一寸,一个庞然巨物也落了水中,四肢挣扎下,整个河水都被这个庞然巨物搅得浑浊不堪,众水鬼知道又有人落水,当下分出一部分前去应对。

  只是那巨物忒的力大,这深寒的河水之下竟也抵不掉他多少的力气,而且更令众水鬼吃惊的是,寻常人于水下是不敢睁眼的,可这人竟然瞪起了两个溜圆的眼珠子。

  幽暗暗的水底,那双眼珠子把这人显得比他们这些个水鬼更像水鬼,或者,形容为水怪更为贴切了。

  这人,正是牛镖师。

  他起先以为那三个面具人只是缠住他,避免他去救援其他人,打着打着,当一只脚踏空之时他才知道,面具人的目的是让他落水,那一刻他就知道水下一定有鬼。

  所以也不算着慌,应对也就比杜武要来的轻松许多。

  四肢并用,也不讲究什么有用没用,划来划去,他竟然游到了杜武身边,河底视物看不分明,他不知道杜武的情况,只是本能觉得应该不算特别的糟糕。

  双腿用力,借着几个水鬼的肚皮像上冲去,当新鲜空气入口的那一刻,两个人都不由得猛喘开来,尤其是杜武,他一边感受炸裂般疼痛的五脏六腑,一边被眼前干净纯粹的月色吸引,不由现出一点茫然。

  牛镖师一拍杜武,刚想说什么,忽然脚腕子被人一拽,‘咕嘟嘟’的整个人就被拉向了河底,那幽暗暗的光,如同地狱,吞人心神。

  杜武是听见水花才反应过来,可也没来得及应对,整个人就也被拽着脚腕子拉了下去,但这一次,他没失了先机,所以已经可以镇定心神沉着以对。

  再说船上,将杜武和牛镖师先后击下水之后,四翁便直奔向邹镖师。

  邹镖师如同背后长了一双眼睛一般,立刻飞身离开船舷而踏上船顶,甫一站定便有利风而来,目一扫正是‘搅海叉’孙宝平和‘潮声掌’郭侠海,这两个刚才的手下败将,邹镖师冷哼在嘴角,全不在意。

  这一会儿的拼力而战下,他已经全身心的沉住在他的剑意之中,那剑意就如同天上的月亮,清冷皎然,万古永恒。

  孙宝平和郭侠海切身的体会着邹镖师的剑意,心底里的惊骇难用言表。

  或许他们年轻的时候也曾这样,越战越勇,越战实力越强,他们兴奋于每一次的提升,沉浸于每一次的突破,就如同眼前的邹镖师,那么的干净纯粹,为一名武者,为一名剑客。

  他们,已经不再纯粹了,多年风霜岁月下,他们所记挂的东西越来越多,所贪图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如若画卷来形容,他们已经由单一的色泽而变得污浊不堪,不是炫丽的色彩,只余令人作呕的斑驳。

  他们有了一瞬的惘然,更多的则是冷傲。

  谁人的岁月不是如此走过,人活一事谋求的东西不外乎是那些个,他们还只是凡俗之人,也不打算超脱世外。

  手下功夫一刻不停,今夜,这一晚,他们是要将这连人带船都湮灭在云河之上,不留一点痕迹。

  快与柔,心或未能尽悟,却已生纯熟的手感。

  邹镖师是越来越得心应手,时而他的剑快似惊鸿,于四翁之中穿插来去,时而又柔若无骨,于四翁之上搅缠不休,一时之间,四翁连手竟然被这剑意所困而束手束脚。

  这时,‘翻江书童’邓子华低声道:“分。”

  随他声落,有两道人影立刻奔入船舱之中,余下两人对战邹镖师。

  ‘潮声掌’郭侠海与‘登云海’赵楼笑,这二人一擅手上功夫,一擅脚上功夫,平日里就是关系密切的好兄弟,也是彼此切磋的好对手,自然配合上叫更默契,或者说天衣无缝。

  而‘翻江书童’邓子华和‘搅海叉’孙宝平则算来算去祖上有些关系,所以功法之上有相似之处,平日里也是闲谈之间多有交流心得,自然也是配合默契许多。

  如此分开来,免去了束手束脚,也省去了因配合不当而浪费的时间和静立。

  邹镖师不甚在意,只是提剑相对,一个两个有何区别,还不都是他一柄剑相对。

  另一边,漆黑不得见的船底深处,古印天和沈镖师不知在何时已经战成了背对背的架势。

  沈镖师本是摸不清古印天的功力如何,为何会被缠斗如此长的时间,当后背相抵之时他才察觉到,不是古印天实力不济,而是他未尽全力,每每于最危急之处留下一手,似乎是在拖延时间,或是另有打算。

  他心底里翻起各种思绪,将有关四神帮的诸多消息汇总分析,眼下却也还是猜不透。

  但他也小心的收了几分力,留心起周围的时局变换。

  风声夹带新鲜的空气翻进了船底之中,黑暗之中不得视物,全只能听声辩位。

  沈镖师还在思量之时,只听闻一声短促的低语,‘杀!’尚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后背相抵之处蔓延开来的杀意。

  那杀意太过冰冷,冷的他骨子里都跟着打了个哆嗦,手底下加紧。

  这两个人一动起真功夫,面具人便现出溃败的架势,待到最后一声惨呼于门口处响起时,屋内亮起豆般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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