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到武平之后,贪官这一很是重要的职务被安到了袁敏身上。
原本陈宫属意诸葛瑾,抑或是袁涣也成,不过这两人自视甚高,一脸不屑的看着陈宫,让陈宫不敢再说。
就生怕说下去,这两人会动手打人。
好了,没了张屠夫,就不吃带毛猪了吗?
袁敏是个人才,是个较为陈宫欣赏的人才,虽然此人开始的时候,也不同意,不过上司纪灵一句话就让他接下了这桩很重要的事。
“阉人的大仇可以报了!”
纪灵就这么一句话,让袁敏生出同仇敌忾的气势来,二话不说,在整肃一下仪容后,袁敏就带上一伴童投小沛而去了。
沛国郡,同样隶属豫州,豫州人口数百万,虽然较多的人口在汝南那一侧,但整个沛国人口也有几十万。
当然这人口统计是在灵帝时候的事情了,到了现在诸侯混战,百姓迁移的迁移,死亡的死掉了,整个沛国只剩下约摸十万左右的人口。
用此些人口养一支万人军势,那无疑是痴人说梦,纯粹是妄想。
不过整出五千兵势来,还是可以的。
这是沛国全境的状况,而现在么,只有区区一小城的刘备,在他麾下只得三千兵马。
这三千兵马还是在下邳与孙策一战后,遗留下来的,而非是刘备自己刚刚招募起来的军卒。
说句实话,当袁敏站在破落小沛县城面前,望着衣衫褴褛走进走出的百姓,暗自念道间,他觉着刘备能够养活三千兵马已经是能人了。
出来迎候袁敏的是糜竺,孙乾这两位,还有一位胖胖长长的,糜竺脸上带着微笑,向着袁敏介绍道:“玄德公少时的好友,简雍简宪和。”
不管认识不认识,恭敬一礼,袁敏没有多说话,而后随着这三人进城。
路上景观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一眼差不多就能望出城去,袁敏顾前瞻后道:“上次与诸位分别的时候,元龙还曾与我依依惜别,今日怎么不见他过来,难道不把我当朋友看待?”
糜竺、孙乾皆苦笑,不好作答,只有简雍大大咧咧的讲道:“下邳一战后,陈登就留下了,他老父在孙策帐下为吏,本是孝顺的人,玄德如何能够为难他,故而没有带上他。”
这话说的挺…妙,袁敏暗暗点头间,满是唏嘘道:“如此一来,将来再见说不定就是敌人了。”
“是啊,是啊…”
孤穷被困一小城,为何来着?
想起这些来,无论是袁敏,还是这三人都感慨万千。
延导至府衙,袁敏进内来见刘备。
刘备好礼,出而下阶迎之,袁敏望此人,在他脸上根本看不到任何一丝失落与怨恨之情,有的只是满脸春风。
分宾主坐下,刘备问起袁敏所为何来?
袁敏稍一扫过,见待在这里的人文臣谋士少了几人,心中明晓为何,便回道:“我主仁义,体恤玄德公不易,故而遣我过来,特此通告一事。”
刘备问道:“何事?”
袁敏笑笑不答,顾左右言他问道:“一路征程,未曾稍歇,”
说到这里,袁敏脸上带着神秘笑容,仿似有好事一般要告知,而后正襟危坐道:“昔日在寿春之时,美酒佳肴…”
袁敏说的都这样明白了,刘备如何不省清?
只是,你说这事能这么办吗?
你袁敏是因有公务而来,想要喝喝美酒,吃上一顿好的,我刘备也非是小气之人,假如真有余钱的话…
刘备愁眉不展为下面的糜竺所见,他微笑站出来拱手礼道:“如此,若是不弃,还请贵使移驾至城中一行如何?”
糜竺是徐州有名的豪商,相传在他府上就养过万余奴仆,不过现在么…
呵呵上下打量着糜竺,从他的打扮来看,身上穿着的这一件绸衣恐怕已经好几天没有换了。
心念至此,袁敏颇为恻隐,不过再想到纪灵曾经被刘备三弟张飞那匹夫压在身后好一段捶打,就硬起心肠,含笑点点头。
…
城中一酒楼,二层结构的那种,就在二楼之上,袁敏被请在客位,糜竺坐了主位,相陪的乃是孙乾。
人数再不少了,再少就不像话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糜竺试探的问道:“子和,贵上遣你过来到底为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抹着嘴唇,好像还没有尽兴,袁敏卖着酒疯胡乱言语道:“歌伎呢?喝酒岂能无美女?”
还有这茬?
糜竺无奈,向着一旁的孙乾示意,要他尽快带上一、二两个美女过来助兴。
歌伎来了,弹拉歌唱,而后又是好一段舞曲,听得袁敏肝肠寸断,耳鸣目眩,非常之混账。
骂骂咧咧好一阵嚷,总算袁敏还顾忌几分体面,没有再给糜竺、孙乾难堪。
擦拭着嘴唇,挥手叫面前的两女迅速离去,不忍再看,袁敏叹了声道:“酒不差,菜肴也好,就是这两女实在…”
告罪一般,向着袁敏深深一礼,糜竺无奈至极,满是心酸的说道:“今日不比往时,待将来我主能够一展抱负,竺定会另置一桌酒席让子和兄尽兴。”
能够说出此种话来,已经是仁尽义尽了,袁敏动容,扶起糜竺道:“如此,我且将主公为何派遣我过来之事说予子仲听罢…”
糜竺携袁敏坐下,与孙乾两人做洗耳恭听状。
袁敏振了一下衣袍,忽翻开衣襟,一惊道:“啊呀,想不到我这衣衫破了,我的钱呢?”
“帮我找找…”
面前这人低头弯腰,私下寻找的时候,孙乾与糜竺面面相觑,而后孙乾叹声问道:“丢了多少钱啊?”
“那是一锭金子啊,那是主公赏给我的啊!”
袁敏哭丧着脸嚎道,就仿似他那衣裳里原本真有那么一锭金子似的。
默默无声,从身上解下一物来,糜竺狠心咬牙递给了一旁的孙乾。
孙乾接过来默然看了半晌,而后对着袁敏问道:“子和,是不是就是此物?”
“不错,不错!”
袁敏惊喜万分,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连连点头说道:“就是此物,想不到还是公祐兄眼尖,被你拣到了。”
是我拣到的吗?
真正是欲哭无泪,真正是穷途末路,若非有求于人,何至于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