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报价数次,泽田是一脸死灰的举不动牌子了,价格定格在三千一百万的时候,他已经是报出了所有的钱,可是那个男人却一直死死的咬着自己,怎么甩也甩不开,狠狠的朝那边看了一眼,正好迎上了那人的目光,徒然背后一凉,那人的眼神实在是太凌厉了,只是这么四目交汇的瞬间,泽田已经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画在简单三声敲定之后,被那男人买了下来,全场顿时发出了欢呼声,和对泽田的唏嘘声,当然这些是简单看不到的,因为他此刻正拉着李泽楷朝后台走去,一边询问那人的来历,可是当他听李泽楷说出那人的名字时,不禁一惊道,“何鸿燊,澳门赌王。”
李泽楷像看白痴一样看着简单,“怎么你也知道何叔叔啊,他和我爸是好友,却没想到他今天也会来到这里,还教训了下那个杂交动物。”
简单苦笑这摇头,有人会不认识他么,出了命的风流赌王,靠那惊人的胆色九死一生压船赚下了第一笔钱,更是凭着惊人的口才从日军那救下了著名爱国人士梁昌,也难怪他今天会和那日本人这样搏,和自己年纪相仿的时候就是百万富翁了,算的上现在的亿万富翁,简单在未来可是一直很仰慕这个大人物的,今天这么突然的看到真人出现在自己生活中,心里着实有些激动,可是他很快就放松过来,因为毕竟他已经不在意这些了,他可以做的更好。
回忆了下,现在应该是何鸿燊才刚刚从温哥华回来,因为他在那里刚买了两家酒店,不过这些不是简单想的事情,现在他只是想去找威廉,正式签下合约。
简单站在威廉身旁,像个检察官似的看着他整理今天的收入汇总,是丝毫的不急不慢,他那么急是不想威廉在最后了还把所有的佣金全部转回伦敦,那自己亏的就大了。
被简单这么看着,威廉也着实难过,不过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天在这里工作了,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也是不给简单好脸色看。
李泽楷他们此刻正忙着去订庆功宴,时间已经逐渐指向了十一点,整个佳士得拍卖行是一片寂静,只有威廉忙碌的声影,和简单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好不容易看到威廉计算完了全部收入,靠在椅子上,看了一眼简单,准备把帐转去账户,这个时候,简单却笑着走到桌子的对面,他当然知道威廉看自己一眼是什么意思,毫不犹豫的一把拔掉计算机的插头,反正他相信威廉已经核实了账目,丢失了也不管自己的事情。
“操,简单,你搞什么搞,我还没备份呢。”一推键盘,丝毫没好脸色的看着简单,对着空气骂了一句。
简单微笑着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手指轻敲着桌面道,“拿来吧。”
威廉知道和这家伙对骂肯定没自己的好处,他骂泽田那拐弯抹角的对话他可是听的清楚,当下翻了翻白眼道,“那么着急干什么,合约是肯定给你签的,收入还没转到伦敦去呢。”
简单一听这话,伸出指头在威廉面前晃了晃道,“威廉先生,我能知道三天的收入有多少吗?”
就知道你要问,反正丢脸习惯了,威廉丝毫不在意道,“欧洲方面佣金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万港币,达到了两年来最高的一次。”
“我们的呢?你快说啊。”简单是不知道威廉的怒火,一脸兴奋的追问道。
看着这张自己梦想拍扁无数次的脸,威廉咬牙切齿道,“亚洲方面佣金,佣金两千一百万。”
说这些话的时候,威廉真是恨不得敲死自己,他是心知肚明的,若不是克劳德把物品按照简单说的那样调动的话,真的不会卖出去这么多钱,他就搞不懂为什么那一百来件破东西能卖那么多钱,特别是那幅画,自己愣是看不懂,当然蒙娜丽莎他也不见得看的懂,可为什么就卖那么多钱呢?直接加了一百多万佣金上来,还是这小子自己的东西,听他说还是找来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自己太落伍了,根本不适合干这行?
“威廉先生,其实你不用分开报出来的。”简单打断威廉的思路,凭空插了进来。
“为什么?”威廉毫无意思的反问了句。
灿烂的目光在简单的嘴角绽开,“因为这家拍卖行已经姓简了。”
威廉一副不以为然的看着简单道,“这不是还没签订合约么,你等我先转账了,在说这些,伦敦那边可能还等着呢。”
“我想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简单轻敲着桌面,玩味的看着威廉。
“你这话什么意思?”
简单耸耸肩,很不客气的说道,“的确我还没和你签合同,但是我的佣金完全超过了你们的预算,这是事实,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这帐到底是转给谁,是我还是伦敦?是的,我承认现在佣金还是全部在你手上,我就是强要,也只我们这部分的,压根和你们欧洲货物没什么关系,给谁全部取决于你,你最好权衡下利弊在做这件事,我知道,伦敦方面迟迟没有把你调回去的指令下达,难道你就不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么?”
“为什么?”威廉这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几天他翻来覆去就是在想这个问题,自己努力为打开这片市场在拼命,真要到别人收购的时候,他就像个垃圾似的被抛了出去,一点价值都没有,这里留不得,伦敦回不去,帐一转完,合约一签,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这样的威廉,简单却只是很轻松的一笑道,“这你真的要感谢你那位朋友,他真的很聪明,他给你留了条后路不是么?不!或许说他是为了把你赶出局,而稍稍留下了点后路,把帐转给伦敦,他立下监督的大功,你什么都没,把帐留给我,我会卖你个人情,不让你走。就是这么简单。”
苦笑着摇头,这些难道威廉没有想到么?自己就和个寄生虫没什么区别了,要靠人情苟且支撑下去,现在他真的不想纠结这些问题了,自己就和个无关紧要的传声筒似的在简单和伦敦中徘徊,根本没有任何身份可言。
眼看着威廉痛苦的把头深埋在自己的双臂间,简单却是一如既往的微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