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城,黄忠接过孙策回书,哑然失笑,捋须谓众将道:“孙伯符年近不惑,不想却依然躁急易怒,锐气不减当年!既如此,老夫当避之。”
众将见说,疑惑不解,张翼拱手出言道:“前日李严以言语相激,老将军已然应下,欲与孙策列阵决战,今若避战,只恐其等不服。再者,吴兵虽数倍我军,但倚仗唐刀、钢甲,末将只需两万兵力,足可破之!”
黄忠洒然一笑,摇头道:“正面对决,我军虽胜之不难,但必然伤亡惨重,届时孙策若再起大军前来,恐无力守御矣!”言毕,即令众将回营整军,以防明日孙策恼羞成怒,愤然攻城!
待众将散去后,身后亲将出言道:“末将以为,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即便我军惨胜,亦可整编费观所部,永安依然稳若泰山!何必迁延日月?”
黄忠见问,转头凝视之,肃容道:“此次我军入川,兵力拢共不足八万,然西川郡县众多,皆需调兵驻守,眼下汉中援军未至,赵将军亦捉衿见肘,若我军惨胜,如何弹压永安五万蜀兵?!稍有差池,西川便危若累卵!”
亲将闻之,不由后背发寒,颤声道:“既然如此,将军于夔关为何放出豪言?又为何发书约战孙策?”
黄忠暗叹一声,道:“若不以言语压下李严气焰,我军岂能轻易接防永安?若不接防永安,又如何杜绝别有用心之人暗地接连孙策?至于约战,乃老夫试探之举,待明日吴兵列阵完毕,老夫自有书送上,管教孙策挥兵攻城!届时再轻易击退之,一则保全我军实力,再则震慑李严之辈,使其见识我军兵威,不敢妄动,三则重挫吴兵锐气,以便日后坚守!”
亲将见说,拱手拜服。
次日,辰时未过,吴兵便于城外里许列阵,孙策领众将立马阵前,只待唐军出城!
巳时正,永安城门大开,但见一骑纵马直出,奔至吴兵阵前近百步时,拈弓射出一箭,即圈马回奔入城。
孙策见此,暗觉讶异,遂唤亲军往捡拾箭枝,果见缚有一书,即拆视之,其书道:“老夫昨夜偶感风寒,只觉四肢乏力,恐不堪厮杀,还请吴王约退众军,待老夫痊愈,再战不迟!”孙策览毕,咬牙瞋目,切齿道:“黄忠匹夫,枉气杀我也!”言毕,即令太史慈挥军攻城!
吕蒙急止之!就于马上欠身道:“此为黄忠诡计,还请大王暂息雷霆,回营详议应对之策,且军中并无云梯撞木,切不可怒而攻城!”
孙策闻言,勃然大怒,咆哮道:“传令后军,作速伐木打造云梯,此番不破永安,孤誓不收兵!”
吕蒙无奈,急遣左右飞奔回营,请鲁肃早作安排。
吴兵大军数万,不出一个时辰,便造出云梯数百架。
孙策一声令下,中军鼓声大震,太史慈长枪前指,吴兵扛抬云梯,蜂拥而上,惨烈攻城战就此开启!
黄忠领众将立于城楼之上,见此,面色古井无波,传令大军登城守御!
一刻钟后,吴兵奔近,城上箭如雨下,吴兵顿见死伤,比及竖起云梯,又见滚石檑木齐下,片刻之间,便有数百吴兵战死。。。
孙策立马后阵,见此,眼角抽搐,乃挺枪纵马突至城下百余步!
吴兵见之,士气大起,纷纷亡命涌上!
两军鏖战至申时,吴兵死伤数千人,竟仍无一人登城!孙策虽怒不可遏,然接连攻城两个时辰,军卒疲困不堪,又因与黄忠约定列阵而战,故未携带攻城器械,孙策无奈之下,只得下令退兵。。。
探马回报夔关,费观等闻知黄忠竟轻易击退孙策,惊讶唐军战力之余,无不佩服黄忠之谋。唯李严面现不屑之色,哂笑道:“黄汉升好为大言,曾议定与孙策列阵而战,如今仍只守城而已,不过战力稍胜我军,又何足为奇?”
严颜见说,摇头道:“孙策兵力数倍于黄老将军,若真逞强出战,必败无疑!不如暂避其锋芒,以守城战挫其锐气,故老将军之谋是矣!且颜以为,老将军必有后计!正方何不拭目以待?!”
李严闻之,忽顿足道:“我等皆中黄忠之计矣!其人疑心我等接连孙策,故佯作豪言,只为接掌永安防务耳!然我等既然请降,又岂能有二心?黄汉升小人之心,君子所不齿!”
众川将闻言醒悟,费观苦笑道:“若换位处之,正方该当如何?眼见我军倍于唐军,且建平尚有吴兵十万,黄汉升即便稍做提防,亦乃应有之事,又何必着恼?”
李严见说气结,皱眉不语。
吴兵大营,中军帐内,孙策大发雷霆,传令大军夤夜准备,明日挥军攻城!
鲁肃急出言道:“不可!黄忠兵少,惧费观等暗生反复,故使计激怒大王!若真全力攻城,费观等必同仇敌忾!还请大王三思!”
孙策闻之,怒意稍减,皱眉道:“子敬细言之!”
鲁肃见此,略微斟酌,拱手道:“大王试想,赵云只领六七万兵马,便攻入川中,因恐川东有失,故令黄忠携刘璋书,前来永安招降,眼见黄忠不过三万步卒,费观等将却有大军六万,如何心服?若大王勒兵不攻,其等必暗生龌龊!届时,破之易耳,实不必强攻城池!”
话音一落,吕蒙即出言附和道:“大王,子敬公言之有理!”
孙策见说,沉思良久,遂然其言,定计坚守。
次日,未及辰时,亲军便入帐急报,言称黄忠已领军出城,约有万余兵力!
孙策闻报,即聚集众将道:“探马来报,老贼领兵万余来攻,孤欲出营斩之!诸位以为如何?”
鲁肃疾步出列,拱手道:“此必为黄忠诱敌之计,大王不必理会!”
孙策闻之,挑眉道:“建平大营距永安二十余里,我军探马密布其间,老贼如何伏兵?”
吕蒙闻言,出列接话道:“大王,昨日攻城未果,我军士气大跌,实不宜出战!”
孙策挥手道:“正因如此,孤方欲出营击破之,则士气必然复起!”
鲁肃、吕蒙正欲出言劝阻时,太史慈奋然道:“自古兵来将挡,岂有固守退敌者乎?”言毕,面向孙策,拱手道:“不劳大王亲出,末将愿出营破之,斩黄忠首级来献!”
孙策壮之,即拨精兵万人,令太史慈领兵出击!
吕蒙见此,忙出列请令同往!
孙策允之。
鲁肃见孙策已决意出战,遂暗叹一声,言道:“唐军精锐,子义须多带兵马。”
太史慈愤然道:“某与老贼数次交锋,深知其勇,但不足为惧,若多带兵马,反为其所笑!”言毕,拱手出帐,点军去了。
鲁肃见此,即请孙策整军以待,以防不测。
孙策从之,即点军三万,出营接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