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十九年五月,征辽东之魏军败回青州,方入黄县大营,夏侯惇便令亲军四散,前往青、兖、徐、扬各州延请名医。
原来曹操兵败,气郁攻心,于回程途中染病,因军中并无良医,加之其年已六旬,故诱发头风,痛不可当,饮食俱废!夏侯惇、曹洪等虽心急如焚,但皆束手无策,只得一路苦捱。。。
十余日后,青州良医齐聚,皆道此疾并无对症良方,只能服用安神之药,且须戒躁忌怒,再卧床静养,或可痊愈。
曹操用药数日,渐觉好转,遂令夏侯惇就领此间大军,屯兵黄县,曹真为副将,自引曹彰、曹洪等将并五千虎卫军,绕路琅琊,取贾诩同行,回返许都。。。
却说孙策屯兵建平县,数攻永安不下,反被黄忠设计大败一阵,无奈恨恨回营!每日皆聚将商议击破永安之策。
众将纷纷献计,又鏖战数场,再次折兵数千,永安仍不能下。
孙策无计可施,终日郁郁。
月余后,细作来报,言称庞统已领铁骑入川,此时或已抵达蜀郡。
孙策闻报,急怒交加,便欲挥军强攻!
众将虽觉不妥,但孙策暴跳如雷,无人敢言,正欲领命整军时,忽见鲁肃出列,下拜劝止。
孙策不从,斥之道:“若一味坚守,待唐军铁骑赶至,非但我等皆束手待毙,便是荆州亦危矣!然若能攻破永安,即可拒城坚守,方可保荆州无虞!”
鲁肃膝行向前,叩首道:“唐军精锐,甲兵之利倍于我军,列阵而战,我军尚且不敌,况其等据坚城而守乎?若于城下折尽大兵,荆州更难守御!还请大王收回成命,从长计议!”
吕蒙闻之,忙亦出列,下拜道:“子敬公言之有理,还请大王三思!”
众将见此,亦下拜劝谏。
孙策怒发如狂,一脚踹翻案几,大喝道:“你等所言,孤岂能不知?然唐军铁骑旬日即至,我军如何抵敌?!”
鲁肃见孙策虽怒,但口气已有所松动,忙出言道:“唐军不过士卒精练,甲兵犀利而已,若我军据有坚城,其等便不足为惧!”言及此,偷眼打量孙策,见其双目微闭,似有所思,遂接着道:“夷陵素有七山二水一平地之说,且地处要冲,易守难攻,实乃天赐之地也!肃以为,大王可虚张声势,于营内大肆打造攻城器械,做出欲强攻永安之势,却暗里分兵三万,前往夷陵筑城,再依山险立寨,然后遣一将统水军截江,待坚城筑就,便领大军顺江而下,移屯夷陵拒守,如此一来,自南郡调拨粮草愈发便利,且唐军铁骑再无用武之地,届时我军必可立于不败之地!岂非胜似强攻永安?”
孙策闻言,微微颔首,转问众将道:“诸位以为,子敬之计若何?”
吕蒙应声出列,拱手道:“此乃长久之策也!末将附议!”
话音一落,众将纷纷附和。
孙策见此,即拨军三万,令鲁肃统之,前往夷陵筑城立寨,再传令大军日夜赶制攻城器械。。。
建安十九年五月,继李堪所部铁骑之后,庞统引步军亦抵达成都,赵云大喜!引刘璋并益州文武出城相迎。
庞统见之,忙下马,拱手谓赵云道:“统奉令前来,岂敢有劳将军亲迎?!”
赵云早已大笑上前,扶住庞统道:“实不相瞒,今日得见士元,云方才安心!城内早已备下酒宴,少时不醉不休!”
庞统见说,亦笑道:“今日得见将军,统亦心安矣,自然奉陪到底!”言毕,二人相视大笑!
赵云又引荐刘璋、张松、庞羲等益州官吏。
庞统皆抢先施礼,盛赞其等宽仁施政,使益州物阜民丰。
刘璋等连声逊谢,一时间,气氛融洽,相谈甚欢。
益州众官之中,许靖孑然独立,无人理会,故而满脸不豫之色,顾谓从人道:“赵云乃一介武夫,不知礼仪,尚且情有可原,不想那庞统身为军师,竟亦粗鄙不堪!虽兵甲强盛,又岂能久乎?”言毕,转身拂袖而去。
原来,赵云出迎庞统时,益州众官仍依旧日官爵列队,许靖自诩益州名士,当位列刘璋之后,众官之前,故频以目视赵云,然其竟恍如未见,顿时心生愠怒,又见庞统身短貌陋,愈发不喜,遂出言贬斥之,继而径自离去。
不想,其言辞却被左近杨恒恰巧听闻,顿时勃然大怒,便欲拔刀!
李堪手快,急按住,以目视之,缓缓摇头。
杨恒乃止,切齿道:“此人狂悖,若不斩之,难消我心头之恨!”
李堪道:“许文休名满天下,斩之恐失人望,不如据实上报,请将军定夺便是,切不可私自斩之!”
杨恒怒哼一声,不再言语。
少时,众人簇拥入城,跪坐开宴。忽见堂下尚空一席,刘璋举目遍视,独不见许靖,顿显不悦之色,问左右道:“许文休何在?”
左右禀告道:“方才独自离去,许是回府歇息去了。”
刘璋闻言大怒,却不便发作,只得强作笑容,拱手谓赵云道:“许文休略感不适,故而回府歇息,还请将军勿怪。”
赵云见说,虽微觉愕然,却并未多想,微笑示意无妨。
庞统见此,眉眼微动,即起身道:“文休公乃益州名士,如若缺席,统食之无味矣,还请刘使君遣人相请。”
刘璋闻之,暗道不妙,正欲遣人前往时,忽见杨恒离席出列,拱手谓赵云道:“末将马快,请代为一行!”
赵云怪之,恰待呵斥时,庞统已接话道:“文休公名满天下,故统慕名而来,若有致远代为相请,方显统之诚意!”
刘璋见说,即令左右引杨恒往请许靖。
庞统忽又拦住,嘱咐道:“致远切记,当好言求恳!”言毕一顿,神色转肃,凝视杨恒,接着道:“若污言恶语,有辱我军兵威,定斩不赦!”
杨恒拱手应下,转身下堂,往请许靖去了。
刘璋见庞统疾言厉色,不由心下暗凛,出言道:“杨将军此去乃邀许靖赴宴,并非两军对阵,庞军师过于苛责矣。”
庞统微微摇头,微笑拱手道:“刘使君有所不知,唐公所部,无论何时,皆以军令行事。统之所以出此重语,一则军中自有法度,再则恐杨恒无礼用强耳,别无他意。”
刘璋见说,感叹道:“唐公治军严谨,难怪所向无敌。”
庞统闻之,复转正色道:“唐公雄才伟略,非只善于治军也,待异日使君有暇,不妨往长安一行,必然有所进益!”
刘璋闻说,暗觉忐忑,一时诺诺连声。
王累见此,脱口道:“敢问军师,可知唐公如何发落我等?”
庞统见问一怔,因马超谕令未至,故不敢轻易作答,遂低头思忖不语。益州众官见之,皆目视庞统,凝神静待。
一时间,堂下落针可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