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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苦短夜

朕的后宫起火了 龙柒 3432 2024-11-17 23:03

  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件事上, 元曜帝相当娴熟。

  这不,又砸着了!雍理:“那……不过是朕权宜之计。”

  沈君兆竟说道:“此时也急需权宜之计。”

  雍理错愕抬头。

  沈君兆眸若星点,笑意盈盈。

  雍理轻吸口气, 有理智:“朕如今……如今哪还是那少年模样?穿不……嗯,穿不!”

  沈君兆笑意浅了:“哦,三年前穿得,如今却穿不,陛下同梁铭去九峰山吧。”

  雍理:“诶……”

  沈君兆这酸劲上来, 长心殿的结实木梁都受不住:“陛下差点与梁铭成亲, 想必姻缘极盛, 臣祝您求个上上签。”

  雍理忙:“你这又吃哪门子醋!”

  沈君兆看:“六州圣妃是谁?”

  雍理:“……”

  沈君兆变戏法一般的从怀中掏出一副小像:“这是谁?”

  画中人肤白貌美, 一袭红妆摄人心魂。

  正是年少的元曜帝,冒牌的六州圣妃。

  雍理老脸一红,伸手去抢:“你留着这鬼东西干嘛,赶紧烧了!”

  沈君兆轻松将它收入怀中:“陛下画像,怎能烧毁。”

  雍理:“那就扔了!”

  沈君兆眉峰一扬:“扔给谁?”

  雍理:“……”

  沈君兆又盯着:“陛下想去勾谁心魂?”

  雍理百口莫辩。

  沈君兆凉凉:“罢了,总归陛下后宫三千, 六州有人盼着想着念着等着, 是臣在这碍事了。”

  雍理签他手:“好, 好了!”

  沈君兆嘴角弯了弯。

  雍理认命了, 耙耳朵就耙耳朵吧, 反正他是被沈昭君给吃死死的:“不就是女装吗,朕穿!”

  大丈夫能屈能伸!

  沈君兆真带了一身红衣, 比着雍理身形做的, 从肩线到腰线,全都严丝合缝。

  雍理瞪他:“沈相早有准备啊。”

  沈君兆笑而不语。

  雍理凑上去咬他一下:“给朕更衣。”

  沈君兆:“臣遵命。”

  长心殿内室的穿衣镜可不是六州蛮地能比的。

  银镜等身长,镜面光滑如水, 外头夕阳正落,橙色余晖打在红衣上,像簇簇燃烧的火焰,衬得肤色娇软,面庞柔美,细长的脖颈下是漂亮的蝴蝶锁骨,如一柄展开的羽扇,亦如将要正欲振翅高飞的白蝶。

  沈君兆看着镜中人,眼睛都忘了眨动。

  雍理面红耳赤,只觉浑身燥热:“这、这好像也不是女装。”

  的确不算,一袭红衣轻柔软缎,薄纱外衣,不是当下时兴的裙装,而是一件领口微敞,衣袖过长过大的繁复深衣。

  只是红太艳,收腰太紧,衣摆过长,冷不丁望去像是霓裳红妆。

  沈君兆从背后拥住,月白袍袖穿过的腰身,下颚在他白皙的脖颈上蹭了蹭:“我做的。”

  雍理心怦的一跳。

  沈君兆吻着细白的耳朵尖,单薄的耳骨,小巧的耳垂,低声:“为陛下做的。”

  雍理身上更烫了,不止烫还软,握住了沈君兆的小臂,有些站不稳。

  “陛下。”

  “……”

  “您真美。”

  雍理脑中有根弦,啪地一声断了。

  此时此刻无论沈君兆要什么,都会答应。

  无论什么,全会答应。便是让此刻死去,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阿兆……”

  “嗯。”

  “朕……”雍理说不出话,喉咙里全是火,仿佛多说一个字就要把自己烧着。

  沈君兆透过镜子与他对视:“我可以吻您吗?”

  雍理:“!”

  沈君兆轻轻勾过的脸,指肚摩擦着的唇瓣。

  雍理颤巍巍地闭上眼,等来的却是异常磨人的吻。

  沈君兆在吻他,却又不像之前那样,吻得极慢极细极用心,好像要把时间无限拉长,好像要让天地定格,好像要把深深印进灵魂里。

  细细碾磨,炽热滚烫。

  明明是最亲密最甜腻的一刻,雍理竟莫名尝到了一丝苦涩。

  甜到发苦的酸楚。

  “阿兆。”雍理难耐地抓着衣襟,“朕……朕……”

  沈君兆声音温柔至极:“别怕。”

  雍理眼眸倏地睁大:“你别……脏……”

  沈君兆:“不会。”

  雍理推不开,哪有过这经验,整个人像犯了病一般,麻痒难耐,又热得焦心。

  等沈君兆松开时,雍理一身红衣早就乱七八糟,长发落了满床,面颊绯红,喘吁吁。

  沈君兆别开眼:“臣去打水。”

  雍理等给自己擦拭干净,才缓过劲来:“你呢?”

  沈君兆:“……”

  雍理声音低软:“朕、朕也可以。”

  沈君兆按住他手:“不用。”

  雍理抬头看:“怎么就不用了!”

  沈君兆咬破舌尖才压住胸中翻涌的热潮,轻声:“时间不够了。”

  雍理早忘了庙会的事:“啊?”

  沈君兆看着,半晌才:“陛下去不去庙会了?”

  雍理愣了愣,都这样那样了去什么庙会?

  雍阿理不要脸啦,扑过去扯沈君兆衣服:“哪也不许去,春宵苦短哎哟喂!”

  沈君兆拿被子裹紧:“那臣自己去了。”

  雍理从被子里探出头:“你自己去干嘛!”

  沈君兆:“求姻缘。”

  雍理鼓鼓:“朕没去,你去求谁和谁的姻缘?”

  沈君兆弯唇:“去了才知道。”

  雍理炸了:“沈昭君你轻薄了朕,敢跑!”

  掀了被子下床,光着脚就来追沈君兆,沈君兆哪会让他受凉,不等脚落地,轻功闪到他身边,把人抱在怀里。

  雍理笑见牙不见眼:“你把朕的衣服糟蹋成这样,朕怎么出门?”

  沈君兆扬眉:“陛下真想穿了那衣服出门?”

  雍理回怼他:“那你亲手做了干嘛,专程给朕穿了,再给你扯坏?”

  沈君兆:“……”

  雍理故意凑近,贴着耳朵道:“沈相这嗜好,挺费衣服。”

  沈君兆:“陛下!”

  雍理环着脖颈:“只准沈相放火,不许朕来点灯啦……唔……”

  说不过,只能摁着亲。

  后来两人还是出了宫,去了九峰山。

  雍理当然没有穿那一袭红妆,哪怕雍理自个儿不计较,沈君兆也不可能让穿出门。

  且不提这有辱君威,便是雍理那副勾人模样,沈君兆也不允许旁人看见。

  梁铭,尚可除之后快;九峰山上百姓无数,总不能血洗庙会。

  到了庙会,雍理回过味来了:“即便我们大雍民风开放,也没有一男一女同游庙会的!”

  沈君兆:“……”

  雍理捏他手指:“你就是故意诳朕……我穿……”

  沈君兆反手握住。

  雍理压低声音:“不过,朕挺喜欢的。”

  想起两人出门前做的事,便是庙会灯火也及不上胸中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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