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陌生, 这每个名字都是沈君兆心头上的一根刺。
雍理忙道:“朕与梁铭当年点纠葛,他总羞辱朕,朕只是给他个马威。”
梁铭和雍理当年的事, 沈君兆是道的,毕竟他那时候……
轻吸口气,沈君兆道:“陛安排是了。”
雍理一愣:“那晚膳……”
沈君兆:“臣留。”
雍理:“……”
沈君兆扯了嘴角:“怎么,陛觉得臣会在意那些后宫贵人?”
雍理心咯噔一。
沈相云淡风轻:“我不在意。”
雍理如果不了解沈昭君,可能信了, 然而……
越是说不在意越是在意嘛, 真正让沈君兆不在意的事, 他连个视线都不会多给一丢丢, 现在……连我都用上了,这何止是在意,简直是……在意过头了!
雍理斟酌道:“要不朕让赵泉吩咐,不叫那么多人了。”
沈君兆:“陛不是给梁铭一个马威?”
雍理:“在够了!”
沈君兆:“臣怎及得上宫里的贵人。”
雍理:“………………”
眼看着元曜帝已被怼得接不上话了,沈相又慢悠悠补了一句:“更何况,醉卧鸳鸯这道菜, 臣不爱吃。”
说话是门艺术, 沈君兆深谙此道!
这晚宴还没开始呢, 雍理自个儿先跪了个马威。
等到宴席上, 看到一脸菜色的梁铭, 雍理才略微痛快了点。
对于元曜帝的后宫,梁铭也是早耳闻, 只是百闻不如一见, 正如六州土包子们没见过大雍这底蕴深厚的皇宫一般,眼前这款款佳人,移步生香, 妖娆曼妙的倾世美人也实实在在让他们涨了见识。
六州异族居多,不乏美人,更那传说中的妍族人,据闻各个美丽动人,全是人间尤物。然而妍族百年前几近灭族,活着的也全都沦为玩物,被人圈养。
是跟着梁铭来的那位年长王爵何东归,也只在幼时见过一次妍族人,当时他不过七岁,被惑得没了心神,由此可见妍族人多美貌。
此时这位王爵早看痴了。
他本觉得元曜帝生得过于美貌,不他身畔的妃子如此艳丽多姿。
元曜帝的看是矜贵的,高高在上的,无法触及的,但这些宫妃是柔美的、多情的、脆弱的……那从骨子里渗出来的娇态,连被调|教到最会伺候人的名妓都自愧不如。
那一瞬,何东归以为自己看到了妍族人。
但……
怎么可能!
这世间是还留妍族血脉,也早低贱到了极致,哪资格入宫。
看痴得绝不止何东归,余两位六州王爵,还随行的侍从,乃至是见惯了贵人们的宫人,也都些挪不开眼。
爱美之心人皆之,一个美两个美三个美都还说……
可这么风韵多姿的美人齐聚一堂,怎么挪眼!
大殿上,唯三人无动于衷。
雍理自然是无心赏美,倒不是元曜帝看够了自家美人,而是他从来也不是那se之人,若非实在无处安置他们,自己又欠了妍族大情,他也不至于全部收进宫里。
何况此时沈君兆在场,天美人加一起也不及他家昭君一根头发丝,雍理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完全忘了这些都是他的宫妃,他极力向沈君兆自证清白也是越证越黑。
沈君兆看都没看这些宫妃一眼,他倒是没面上那么无动于衷,毕竟一到这些人全是雍理的妃子,心里堵得透不过气,还看他们呢,拖出去全砍了都不解气。
还一人是梁铭。
梁铭自始至终都在看着雍理,虽说面色难看,但当真是目不斜视,仿佛除了帝座上的人,他的全是蝼蚁。
雍理倒是对他点刮目相看。
这狼崽子此心性,放任去,恐真能大事。
如果沈君兆不在场,雍理一准会叫个美人坐身侧,生腻歪一番。
此时嘛……
他怕梁铭没死心,他家昭君先一剑捅了他这个渣皇帝。
冷静,淡定,苟住。
雍理正打算放梁铭一马,谁梁铭上赶着找虐:“陛年纪轻轻,享尽齐人之福,着实令人羡慕。”
雍理微笑:“二十及冠,朕的年纪倒也不轻了。”
比大三岁呢,毛孩子!
梁铭咧了嘴,话锋陡转:“陛佳人虽多,些寡淡无趣。”
这话一出,不用雍理给他视线,他自个儿身边的人都一脸错愕的看他。
寡淡无趣?
谁寡淡!谁无趣!
是莲步生花的容贵人寡了,还是妖娆秀美的盈嫔淡了?那娇俏可人的鸢贵人、垂鬓浅笑的姝嫔……又哪里无趣了?
梁铭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把自家人都给尬到了!
雍理笑而不语。
梁铭可不是自掘坟墓,他薄唇微弯,慢声道:“孤瞧着,这些宫妃都生了一副面孔。”
雍理面上的笑容淡了。
梁铭笑眯眯的:“或者该说他们都生得像一个人?”
话音落,大殿针落可闻。
宫妃们全都维持着该的漂亮模,心里是惊涛骇浪,尤是隐约猜到一些的容清,此时低眉顺眼,只觉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
能入宫伺候,已是天大的幸运,他不曾任何奢念。
可即没奢念,也还是畏惧失去。
不求圣心,但求安稳。
容清只是不再回那腌臜之地。
面上冷凝的雍理弯唇笑了:“那圣子觉得,他们像谁。”
说这话时,雍理自始至终都没看沈君兆,沈君兆坐在他左首,与梁铭面对面,此时梁铭的视线微移,似是瞥向了沈君兆。
雍理心一刺,不等梁铭开口道:“没到竟是让圣子看出来。”
梁铭扬眉。
雍理身体前倾,托腮望他:“他们的眉眼间,到生得的确与圣子几分相似。”
本挑拨离间,羞辱一波沈君兆,搞一搞大雍帝相关系的梁铭:“!”
雍理笑得深情款款:“这三年来,朕对圣子念念不忘,不如圣子屈尊入宫,朕封个妃位可?”
六州臣们:“……………………………………”
论不要脸。
不意思了,大雍元曜帝亘古恒今,无人能及。
偏生梁铭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本算计沈君兆,没到雍理护得这么紧!
大雍帝相,关系不睦?
沈君兆如何梁铭暂且看不透,这位大雍皇帝可是十二分维护这位野心勃勃的权臣。
一直默声不语的沈君兆接了话,语气波澜不惊,说的话是刀刀见血:“按例,外族入宫,只能为奴为婢。”
眼睛都不和他们一个色的外族梁铭:“………………”过分了啊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