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朝代,带队爵位这种东西,都非常吝啬。
大明立国,刘伯温也算是为朱元璋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最后给他的爵位,也只是一个诚意伯而已。
而到了如今,想要凭借军功获取一个体面的爵位,更是不容易的事情。
很多人,戎马一生一辈子,最多也就是个伯爵罢了
可是陈生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从一个普通的百户,晋升到了公爵,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传奇的故事。所以陈生走到哪里,大家都对他很恭敬。
但是陈生的体面在兴献王面前不值一提。
这个自私的王爷,此时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作为贵族应该维持的体面是什么,为了保住自己的爵位,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仗着自己越发肥硕的身躯,将陈生压得很惨。
陈生现在已经很死兴献王身边的谋士了,若不是他们说一些将自己吃的胖一些,更看起来没有威胁的话,兴献王肯定不会将自己吃的那么胖,对此时的陈生来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威胁。
兴献王虐待了陈生许久,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去了。
对于陈生来说,兴献王也只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不管他犯了多么大的错误,以朱祐樘的性格,都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因为兴献王毕竟是朱祐樘的兄弟,朱祐樘是要维持自己仁善君主的名声的。
当然,兴献王也未必没有看透这一点,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的地位,以及那遥不可及的皇权。
最后他在陈生这边得到的,跟焦芳那里得到的答案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颇有些失望的离开了。
陈生躺在椅子上缓了半天,人一旦闲下来,就容易犯懒,身体的筋骨就开始发硬,不然自己不可能面对兴献王的圆圆团团的身体反应不过来的。
整理了一下衣衫,陈生慢吞吞的去了西跨院。
不愧是宫里出来的姑娘,秋水将长宁伺候的很好,此时的朱长宁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之上,丝毫没有一个公主应该有的形象,此时他这幅形象,若是让宗人府知道了,肯定会有她的苦果子吃。
进门之后,陈生先给朱长宁身边的嬷嬷行了一礼,这个嬷嬷是皇后派到朱长宁身边的人,负责侍奉朱长宁。
“嬷嬷您辛苦了。公主出宫一趟,您在宫里歇着就是了,外面的事情有我呢?何必劳烦您进进出出的。”
那嬷嬷看着和颜悦色的陈生,表情有些尴尬,“不打紧的,老身本来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负责照顾公主的,公主出宫,老奴陪在身边,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朱长宁阴阳怪气的说道:“少假惺惺的,什么照顾我,监视我罢了,何必说的那么感人。”
陈生笑道:“长宁,怎么能这么说嬷嬷呢?嬷嬷一把年纪了,一直贴身照顾你,你应该感激才是。”
朱长宁见到陈生不替自己说话,反而向着身边的嬷嬷,顿时像极了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气愤的说道:“你到底是那边的,你要是不疼我,我现在回宫就是了。”
陈生端坐在椅子上,给朱长宁倒了一杯蜂蜜。
“来,消消火气,你看看你这小脸蛋,都白了。”
“哼。陈生哥哥就是不疼我了,不仅不管我父王,连我也不管了。”
“你看看你,有生哥儿在,还能让你受了委屈不是?”
“那你怎么不想办法替我父王解围?”
“你让我怎么解围?我只不过是顺天府尹罢了,莫非我还能指使着锦衣卫将说闲话的人都抓起来不成?公器私用可是大罪。我现在安然无恙,自然没有人敢对王爷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若是我这边也出了问题,王爷才真的没有人保护了。
我现在在京师,他们有什么想法,顶多是上个折子,去午门跪着骂骂街,这跟一般的官员没有什么区别。
从内阁大学士,到六部的阁臣,哪个不享受这种待遇。
但是我若是插手此事,那么事情可就大了。圣上怎么想?我是不是跟你父王有什么牵连?我是带兵的,若是跟你父亲的牵连太多,圣上晚上肯定是连觉都睡不好。
如果圣上不满意了,那么我麻烦了暂且不说,你父王也一准儿马上倒霉。
丢了爵位不说,就连你们两个小家伙的日子都不好过。”
你现在还觉得我含糊其辞,不出手帮助你父王,是不关心你们吗?
长宁,兴献王虽然是你的生身父亲,但是按照宗人府的档案,你现在已经过继给了圣上,也就是说,圣上才是你爹。你真正该关心的人是圣上。
朱长宁眼里含着泪水说道:“你说的这是哪门子道理。不能因为我认了个爹,我亲生的爹就不是我爹了吧
大明的那条律法,又或者那个圣人说过这种话?”
见到陈生低着头不说话,朱长宁跺跺脚,气的不行说道:“好,咱不说这事儿,那个胸******大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你休想用语言搪塞,素素姐姐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了,让我看着你,可是你看看,这才几日,你便养了一个别院的女人。
你要写信给素素姐姐,让她知道你的恶行。”
陈生将朱长宁抱在怀里,旁边的嬷嬷一万个不乐意,但是还没说什么,便让包破天那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了。
“长宁,你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对吧?”
看着朱长宁红扑扑的婴儿肥的脸蛋,白皙的皮肤,陈生忍不住上去亲了一口。
陈生发现,随着自己年龄的增长,身份的变化,自己的欲望越来越强力,而自己意志的控制力也越来越差。
按照道理来讲,朱长宁还是一个孩子,但是陈生就是忍不住的想要爱怜她。
“住口。你不要以为你这个样子,我就能原谅你。”
女人生气的时候,总是来得莫名其妙。
“你惹我生气的时候还少吗?我难道为难过你吗?”
见到两个人的气氛不算融洽,一旁的嬷嬷说道:“公爷,你比公主年长不少,何必跟公主争执。您低低头,给公主道歉算了。”
朱长宁撅着嘴,瞪了嬷嬷一眼说道:“我们的事情,谁让你插嘴的。”
“长宁!”
“你别说话,我还没原谅你呢!”
“这就过了啊!你生哥儿处理了一天国家大事儿,疲惫的不行。还那么用心的哄你开心,你应该给你生哥儿点面子。不要让你生哥儿太难看了。”
旁边朱长宁贴身的小宫女说道:“您要是真的有您说的那么好,公主也就不会生气了。可是您刚才在那边做了些什么?那个女人长得那么丑,满脸的伤疤,还少了一只胳膊,可是您却对着她又是亲,又是摸的,看着就让人恶心,公主就算是在脾气好,那也是会生气的。”
陈生郁闷的在朱长宁耳边说道:“谁让你不争气的,过了个年,个头没涨也就算了,该长肉的地方,一点肉都不涨。”
朱长宁长在宫中,自然知道陈生这句话的含义。
小脸气的发生,不停的用小手拍打着陈生,怒道:“哼,你这登徒子,我跟你拼了。”
陈生抓住她的小手,亲了一口说道:“声什么气,喊什么喊,让我把话说话。”
被陈生一下子给制住了,小妞子心头又是委屈又是恼怒眼看着豆大的泪珠唉眼眶里盘旋,就要掉下来了。
陈生用手指擦了擦她的眼角,小妮子任性的躲了过去,陈生也不恼火,自顾的说道:“人为什么要成亲呢?”
朱长宁怒道:“当然是为了传宗接代。”
陈生摇摇头说道:“错了,若是为了传宗接代,随便找个人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若是随便找个人,那他们会感觉到快乐吗?”
“那不是为了传宗接代又是为了什么?”
陈生内心思索了片刻,言语已经从封建道德向着现在自由恋爱的思想过度了。
“对于我来说,婚姻更多的是,为了让两个相爱的人有一个正大光明的结果。其实,对于我来说,只要两个人相爱,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结果的。”
朱长宁板着脸说道:“这个我知道,自古以来,很多相爱的人,最终也没有走到一起。
就像是武则天和李君献不就最终没有走到一起吗?”
陈生将朱长宁放下,一边游走,一边说道:“既然婚姻不是为了传宗接待,而是为了让两个相亲相爱的人有结果,那么一个人如果喜欢另一个人为什么要压抑呢?
我听说,西边的欧罗巴人,如果爱一个人,就不会在乎这个人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在乎自己有几个妻子。
只要爱一个人,就要去表达。
秋水姑娘虽然相貌丑陋,但是她的内心是美的。他为了我做出了太多的牺牲,所以我也要用爱去报答他。”
听着陈生饶了一大圈,说了一大堆逻辑都讲不通的话,朱长宁好几次想要站起来反对,但是都忍住了。
因为她心里是在乎陈生的,哪怕知道他在胡说八道,他在辩解,她都没有站出来反对。
因为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自己也只能略微表现出自己的不满罢了,真正做一个妒忌的女人,她还真的做不到。
最后陈生是笑着离开的,房雪鼐就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陈生跟房雪鼐来了个热情的拥抱,却被房雪鼐远远的推开了。
陈生不解的看着房雪鼐,这个家伙手将宝剑抽出来,抚摸着剑刃说道:“我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花心的男人也不少了,但是将花心说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你是第一个,我现在在寻思,要不要替师妹阉割了你。
毕竟师妹是我曾经喜欢过的人,她不在的时候,我需要替她看着你。”
陈生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感情这个东西,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我跟秋水走到今天,也有很多属于我们自己的故事。
如果我不爱秋水,那对我可能不是特别残酷的事情。因为我还年轻,将来认识更多女孩的机会有很多。
而且爱我的女孩子也有很多。
但是秋水姐姐不一样,他如花的年龄即将过去,而且她的相貌也已经损毁了。
你让他如何去重新寻找真爱。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她只是我世界的一部分,但是我却是他的世界。
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很无耻,但是我做不到,让一个人世界崩塌的事情。那样更无情,更冷酷,会让她活不下去的。”
房雪鼐挑着大拇指说道:“你总是有一大堆道理,忽悠的那么多人,心服口服。虽然我心里恨不得杀了你,但是却没有这个勇气了。”
陈生笑着说道:“你也好意思我说,当初喜欢小师妹,后来又变成了刘良女,鬼也不知道你现在喜欢谁。
你说说你自己是一个忠诚的人吗?咱们男人都是一样的东西,你又何必笑话我?”
房雪鼐抽了抽鼻子说道:“你我不一样,你这一辈子背负的都是一些大的不能再大的东西,天下,百姓,江山,而我追求的只是两个字,一个字是侠,一个字是情。
我房雪鼐自认为,侠之一道,我做的已经非常不错的。
毕竟纵观大明,还没有一个侠客,能做到跟我一样,每逢国事,必定冲锋在前的。
但是这个情字,我还没有找到。
但是我坚信,我终究有一天,会知道一个让我爱之一生的女人。”
陈生笑着说道:“哎,我也不知道你们这种浪子侠客,什么时候能够找到真爱,我只知道珍惜眼前人。我也劝你一句,不要寻思一直寻找远方的风景,能早点就尽量早点吧。”
房雪鼐笑了笑,别说这些事情了,“你还记得当初那个控制了秋水的人吧?”
陈生皱着眉头说道:“这个家伙不好对付,连秋水都能控制,好几次险些刺杀了圣上,可见这个人的野心和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而且被我们抓入天牢之后,竟然死不开口。”
房雪鼐嘿嘿的冷笑着说道:“他以后也开不了口了,就在今天上午,他在天牢里死了,笑着死的,身上一点新伤口都没有。
就是睡了一个觉,人就没有了。这真的太可怕了,到底是谁,可以在我们六扇门的见识下,悄无声息的拿人性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