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七日,辛苦的行军,昼夜的谋划。
陈生终于统帅着十五万的夫役,变不可能为可能,打败了拦路的五万崆峒山的反贼。为前线缺少粮草的官兵带来了希望,同时也解决了前线缺乏夫役的问题。
西北的战局突然变得再次有利于朝廷起来。本来鞑靼小王子达延汗,联络平野家族,想要绝地反击,盘活死局。
谁曾想到,却被陈生再次出奇谋,打通了生命线,让局势再次变得岌岌可危起来。
五万大军,配备了最先进的装备,几乎西北所有的火药,所有的火油,崆峒山所有的精锐部队,本以为打一场好不对称的战争,谁能想到却被一场大火,让一切准备成了浮云。
此时崆峒山的将士们特别后悔的是,为什么他们不认识火油这种东西,而且还将他们摆放的漫山遍野都是。
本来想着占据曲龙谷,让官兵没有办法通过,谁曾想到最后输的那么惨不说。
就连少当家的秦有道也被生擒活拿,装进了囚车。
高高在上的秦有道,何时品尝过阶下囚的滋味,那吐沫星子,仿佛冰雹一样落在自己的脸上,头发上。
秦有道面如死灰,已然放弃了任何抵抗。
而陈生率领的夫役,自然是春风得意。
击败了崆峒山的守军,占据了曲龙谷,等于重新将粮道掌握在手中,这等于前线的作战,有了保障。
有了粮草供应的大明的官军,便可以继续死死的围住达延汗,让他彻底没有办法出来,就算他有办法守住清水营,并且每日不停的加固,那么也有粮草被耗尽的那一天。
本来被包围在清水营,损失又极其惨重,士气低迷的鞑靼部落的士兵们,以为只要有人能够阻挡住粮道,那么用不了多久他们就有机会逃走。
他们感觉他们似乎已经要成功了,可是谁曾想到,在胜利即将到来的最后几天,大批的明军夫役带着数不尽的战车,将粮草运送到了城下。
这残酷的变故,让本来士气低迷,渴望回家的鞑靼部落的将士,内心更加的崩溃。
于是当朱晖率领着将士,对城池发起攻城的时候,这些鞑靼士兵根本无心恋战,明军的士兵数次攻山了城墙。
但是终究是鞑靼人身强力壮,又有其他势力暗中帮忙,官军再次攻城失败。
不过这一切在朱晖看来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陈生来了,他们便有了希望。
长长的车队,每个人都戴着湿巾,闯过了曲龙谷。
躺在谷内的死尸,全都被人收拢到战车,如今这是冬季,尸体不收拾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但是若是等到春季来临的时候,这些尸体就会成为瘟疫的源泉,陈生自然不会马虎对待。
陈生和朱厚照两个人的衣服已经换回来了。
朱厚照正在滔滔不绝的跟鹰隼骑的将士们吹嘘,他如何穿着金盔金甲在前线厮杀的。
跟他陈生身后的鹰隼骑将士有些没看见的,自然吹捧两句太子的厉害,更有些是人,对于朱厚照是发自内心的崇拜,皇太子都身先士卒冲锋了,敌人如何能够战胜大明呢?
但是这太子,身体骨也太弱了,就冲锋了一次,就连连打喷嚏。
当然也有些靠近陈生的将士,知晓事情的经过。
虽然他们很明智的闭口不言,但是总是有坏小子说道:“您为什么不给太子多穿件衣服。”
搞得不知情的人,总是莫名其妙的。
刚刚经过了一场大败,攻城的将士内心有些难受。
鞑靼人和明人的收尸队,各自抬着担架,开始收拢尸体,准备掩埋。
鞑靼人的情绪低落,明人的情绪也很低落,战斗僵持了那么久,谁的心情都是趋向于崩溃的。
但是他们看到了太子的军旗。
连皇太子都来战场上了那么这一场战斗,还有可能会输吗?
这是所有大明士兵内心的写照。
多日的辛苦坚守,多日精神上的压抑,还有看着袍泽前赴后继的死在敌人的城墙上,朱晖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是极其难受的。
这些人,很多都是为了补充空额,临时征召来的将士,他们很多人战争以前,还是在田地里种地的农夫。
被朝廷强行征召入伍,他们内心不会没有怨言。
但是上了战场,他们就是大明的好男儿,他们敢冒着生命危险冲击敌人的城墙。
朱晖只恨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不能带领将士们取得胜利,而致使那么多袍泽枉死在战场之上。
当众人看到太子连自己的仪仗都打出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是茫然无措。
待看到黄色旗帜下,太子的金盔金甲,很多人开始欢呼起来。
他们相信,战争已经胜利了,所有的压力一扫而空。
朱晖赶忙带领将士们去营门外迎接,三军将士纷纷列队相迎。
陈生和朱厚照远远望去,只见大帅本来那发福的身子,已经瘦得显现出了皱纹,本来有些国字脸的脑袋,甚至戴着兜鍪,都开始有了很多缝隙。
在往脸上看,更是眼窝深陷,布满了血丝。
陈生和朱厚照二人,翻身下马,抱拳道:“卑职陈生、卑职朱寿,运粮来迟,还请大帅恕罪。”
朱晖一脸和蔼,上前搀扶起二人,笑道:“今日恰好是第七日,何罪之有?你们能够运送如此多的粮草,击败崆峒山的反贼,此也是大功一件,来来来,今日本帅要为你们庆功。”
当下陈生和朱厚照被朱晖拉入大营,剩下的众人则帮着囤积粮草,安置民夫。
三人进了大营,朱晖拍了拍陈生的肩膀,一脸怜惜的说道:“对陈生说道,吾儿辛苦了。”
朱厚照不满的推开陈生,仰着头说道:“大帅,您这也太偏袒了吧,我也很辛苦的,您没看见我带领千军万马,仰攻上上的时候威武的模样,真的是天下年轻人的楷模。”
朱晖摇摇头说道:“你是太子,为了天下和百姓,做出些牺牲,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况且,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才不相信陈生那么不懂事,让你亲赴前线,想必是多半是跟你换了装束,代替你给天下人做了榜样,你不应该吹嘘,而应该好好的谢谢他。”
“阿嚏。”
朱晖的话刚说完,朱厚照恼火的对朱晖说道:“我谢他,若不是他就给我穿一件白袍,我怎么会染上风寒,这个混蛋。”
‘“行了,行了,别吵着你们两个都辛苦了,速来与我饮酒,这酒菜都要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