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赛孔明一见这白色光团时,一点往日的记忆,突然上了心头,脑中不禁冒出了两字“夺舍”,这让他害怕不已,早在当日,他与王天虎从那乾坤图中出来后,王天虎被拿白明夺舍,夺舍后,便丢了性命,这一幕幕与当日太相似了,他算是看出眉头来了,敢情这仙家宝物是假的,却是那仙人行夺舍之事,想到这里,他如何不逃。不过他也怕此行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须知他这一走,定然是告之别人他知道了内中的隐秘,众人如何会放过他。
只见那赛孔明假意上前,打算也一同抢夺那白色光团,中途却是转了个弯,夺路而逃,走出了这白虎堂,而此间,众人都忙着争抢这白色光团,如何管得了赛孔明,顿时,这白虎堂中一阵骚动,刚才的冠冕堂皇已经不见,众生百态一一显出。
方平见此这里,嘴角不禁诡异的一笑,心中想来,这银光老祖的精魄总算是现身了;他自然也是内中明白事情经过的少数人之一,而赛孔明的一番动作,他自然看了个清楚,心中算定,这赛孔明定然是看出了这点端倪,要不然绝不会如此;本来他也打算随之遁走,可随后一想,这富贵险中求,便又留了下来;不过此时的方平却是呆呆的站在一旁,留心那金光老祖的一举一动。
“众位莫抢,请听老夫一言,请听老夫一言!”金光老祖见众人如此,却是也着急起来,好似打乱了他原先的计划一般,可如今宝物已经现身,众人又怎会再听其号令,心中不免被这宝物所迷惑,一意孤行。
“啊!还不住手。”声如洪钟,好似平地一声惊雷响,众人一下子停下了手脚;这也难怪,刚才金光老祖见众人还是如此,顿时一股怒气上升,面孔扭曲,面目狰狞,一出手,便立刻立毙了两人,并将两人的尸体一起掷到众人面前。
这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金光老祖这一手正如一计清心咒,一下子将众人被蒙蔽的心灵打醒;众人见此,这才想起金光老祖的威名,一阵无奈,却是分开站定起来,可双眼还是直盯盯的看着头顶上盘旋着的白色光团,好似心有不甘一般。
“哼,你们抢什么,争什么,这是何物都不知晓,抢到手又有何用。”金光老祖见众人停下了手脚,一声声的朝众人怒斥,也让众人听后,一阵蒙住自己的双耳,这才消除了一些疼痛之意。
“老祖休怪,刚才我等也是被这宝物蒙蔽了双眼,这才……还请老祖息怒,我等听老祖安排便是。”众人这才异口同声的对着金光老祖说道。
一旁的方平却是将这一幕幕看在眼中,不免心中有些敬佩这金光老祖起来,果真是威名赫赫,路人皆知,要不然还真压不住这些江湖好手,可戏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倒是要看看这金光老祖的下文如何,于是,还是老样子,静静的呆在原处,留意四周,深怕自己被他人暗算。
“哼,既然这仙家宝物总算显出一些端倪,我等自然是好生参详一番,岂可自乱阵脚,说不定这还不是真正的仙家宝物。”金光老祖冷哼一声,对着众人说道,同时也不免给众人分析了一番利弊,想让众人冷静下来。
“对,对,老祖所言极是,倒是我等疏忽了,不知众位可知,这到底是何物,究竟有何用处……”众人听后,都一一点头,同意了这金光老祖的说法,便四处询问了一番,想试试到底有没有人知道这宝物到底是什么。
众人听后,不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不作声,不知所以然;金光老祖见到众人如此,心中不禁升起不屑之意,原本在他看来,这些人大多是威震一方,再怎么说也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手,可这突然的变化,却让众人成了好似乌合之众一般。
方平见此自然也与金光老祖一般的看法,不过心中想来,这无论是在云阴子所说的炼气士中,还是在凡人中,似这等尔虞我诈,一心只为自己的人大有人在。
“哼,你们着急什么,这白光出现,说不定会有什么指引也说不定,在老夫看来,我等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也免得再伤了众家弟兄的和气。”金光老祖见众人都没有任何的看法,便冷哼一声,对着众人说道。
这时,一件事,却让方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按理说,这炼气士夺舍定然是要寻找身具灵根之人,可当日那云阴子查探自己灵根时,也用了测灵符,而金光老祖帮助银光老祖夺舍重生,究竟如何寻找皮囊,莫非是用那测灵符一个个的试,却又不可能……想不出答案,方平便将此事放下,想来接下来,那金光老祖定然是有所趋处。
“咦,老祖你看,这白光在动,这白光在动。”这时,一人突然手指着头顶的白光,对着众人喊道。
这一声喊出,众人立刻抬头看着那头顶上的白光,却见这道白光,好似有灵性一般,分别在这人头顶待了一会,而后又到另一人的头顶待了一会,接着又飞开,却是始终没有重复,也没有离开这白虎堂的打算,却不知为何。
“咦,众位注意了,可听说过,仙家宝物有德者居之这句话,在老夫看来,定然是这宝物在选择自己的主人,众人还是静待在一旁,静观其变为好,让这宝物自己选择。”金光老祖见此,脸上好似笑开了花一般,对着众人说道。
众人一听,不禁都打起了精神,这句话流传甚久,却不知是真是假,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何况有金光老祖在一旁镇着,真要现在动手,实在是不明智,等这宝物选择好了,再做处置便是,于是,只见众人不禁都稍微隔开一段距离,静静的看着白光的移动;而那些首先被白光“审视”的人,也自然是摇头不已,怨恨自己没有这等机缘。
“莫非,莫非这精魄能够自行看清世人身上的灵根!”这时,一个答案却是突然映入方平的脑海之中,在他看来,却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行得通;方平不知,当日那白明的精魄随着王天虎与赛孔明一同出了乾坤图后,在三人头顶盘旋一阵,这才选择了王天虎,一举夺舍成功。
而方平见此,不但没有忧虑,反而嘴角轻笑起来,既然这精魄能够看出人的灵根,那自己何必着急呢,想来在审查自己时,定然会看出自己的灵根,只是不知他到底会看出自己的哪种灵根;何况在方平看来,这有灵根之人,万中无一,何等珍贵,他又何必着急呢。
“妈的,这东西是不是有眼无珠,连你家爷爷也看不上。”这时,一人见那白光在自己的头顶徘徊了一阵后,心中暗喜,可片刻后,却立刻飞走,朝他人飞去,顿时怒意上升,闲言碎语不免脱口而出,也让其他没有被审查之人暗笑不已。
“哼,总算是过来了。”片刻后,方平只见那白光朝自己慢慢的飘了过来,心中不免冷笑连连,总算是等到了;可样子上还是装成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战战栗栗的待在原地,不敢有任何的动作,这也难怪,随着白光飘向了自己,众人不免全都朝他看了过来,方平不免起了一身冷汗,深怕被那金光老祖发现自己也是炼气士;不过片刻后,方平不禁放心下来,他见那金光老祖还似没事人一般,紧闭双眼,静静的等待,看来他已经是胸有成竹了。
“啊!”突然,方平一声大叫,宛如平地一声惊雷响,一下子惊醒了众人,让众人的神经不免紧了又紧,而正闭目养神的金光老祖却也睁开了双眼,脸上笑开了花一般的看着方平;却见那道白光在方平的头顶盘旋了一阵后,突然一股脑的钻入了方平的身体内……
“不好……”这时,一人大叫一声,展开架势,犹如狮子搏兔一般,恶狠狠的朝方平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早有准备的金光老祖怎会让他得手,便立刻一跃而起,中途拦住了此人,并将此人立毙当场,而后,来到方平旁边,护卫左右。
“哼,你们干什么,忘记老夫还在这里,既然这位小兄弟能被这宝物看中,说明此人机缘了得,我等还是静观其变为好,看看再说。”金光老祖冷哼一声,摆出架势,对着众人说道,这般强硬的口吻,也让众人不敢有所动作。
“啊!”方平又是一声大叫,却见此时此刻,方平的脚下,突然闪着白光,并在不断上升,由脚朝上慢慢蔓延,而金光老祖看到此刻,却是喜上心头,这其中的道理却只有他知晓,而众人见此,虽说心有不甘,可又无可奈何,有金光老祖在,谁也不愿再做出头鸟,白白便宜了别人。
做为另外一个知情人的方平,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却是一点也没有慌张,有恃无恐;就在前几日,他再次参详《鬼神游》时,算是找出了上次被云阴子夺舍时的答案;这《九转天阴归剑诀》是一套鬼家功法,乃是鬼族修炼法门,而人死后,变成了鬼,便会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也只有那少数冤屈而死,一点怨气不散,这才能有所记忆;而鬼族想要有所心智,就必须反复吞噬天、地、人、神、鬼,吸收他们内中的灵气,这才能开启心智,并且增长法力;而至于妖兽内丹之物,如方平这般的鬼修,便可以直接吞服,炼化变成,却不像其他炼气士一般,需要将这些内丹慢慢与其他灵药综合,化解内中的戾气,而后才敢吞服。
换句话来说,这便是方平占了大便宜,但要知道上天是公平的,有一得必有一失,方平学习的乃是鬼家功法,而炼气士们最厌恶的也是鬼家功法,每次见到鬼修,每每都是冠冕堂皇的喊着口号,不仅能够光明正大的杀人夺宝,还能让自己名声在外,可谓一举两得。
至于当日云阴子对自己进行夺舍,也是他想得不够周到,贸贸然进来,结果被自己吞噬了,从而能吸收到他的法力,而体内的那两屡黑气,却正是那吸收吞噬之物的鬼气,这无疑是给方平进补一般,方平所谋着正是这般道理,既然知道这精魄对自己乃是大补,他又怎会放过,于是他靠着自己身具灵根,等待那银光老祖的夺舍,从而能够吞噬对方,助长法力;不过方平一直掐着宝瓶印,将周身法力收紧,让金光老祖无所察觉,同时,恐露出马脚,这才装着大惊的惊叫不已,也好让对方相信自己被夺舍。
“咦,怎么,这是怎么回事,这小兄弟为何这般痛苦!”这时,众人看着方平这般疼痛难忍的模样,却不是装出来的,心中不禁有所犹豫,莫非这内中另有隐情不成,便都静了下来,细细看着方平。
而此时的方平,却是在地上打滚,不住的哀嚎着,好似确有其事一般,而众人却不知,他这是扮作当日被那云阴子夺舍时的模样,而方平这次也幸得当日云阴子对自己进行夺舍,要不然还真不知如何是好;尽管如此,方平还是细心留意金光老祖的一举一动,深怕被此人识破,动了杀心;而此刻的金光老祖,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方平,为方平护法,深怕方平被他人打扰一般。
方平用内视之法,看着周身的一切,只见那道白光进入自己体内后,却是先到那泥丸宫中转了一圈,却是不见什么,可好似不死心一般,仍旧是继续搜索,看起来好似要将方平的泥丸宫翻个底朝天,才罢手一般。
方平见此,心中不禁冷笑,自己所学的练法是那天、地、人三才练法,如今还未筑基,泥丸宫中当然没有什么,不过要说什么都没有却是不可能,有的只是那一元重火而已,不过方平倒是不怕被银光老祖发现;须知这夺舍一道,乃是乱了天地轮回之法,受天地限制,一生却只能使用一次,而这银光老祖既然进的自己的身体,想重新找其他人,却又不可能了,这也难怪方平会如此有恃无恐。
这时,方平清楚的看见,那白光在自己的泥丸宫中果真发现了自己的一元重火,并在一元重火四周不住的徘徊,好似也不知这到底是何物一般,转了一会,却是停了下来,好似在细细打量,又像是在细细参详,方平也不知这银光老祖究竟何意,不过方平倒是不慌不忙,在他看来,自己的一元重火炙热无比,他可不信这银光老祖敢去接触。
而正如他所想的这般,那银光老祖打算离近一看究竟,却是慢慢的靠近,但后来却突然退开,好似也感到内中炙热一般,并远远的躲开这一元重火;可他这一下,他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在泥丸宫中找不到方平的精魄,无法夺舍,也不是个办法。
“前辈可是银光老祖,晚辈方平在此给前辈行礼了。”这时,方平见这银光老祖不知如何是好时,心中暗笑,接着便开口对着白色光团问道。
“啊!你也是炼气士!”白色光团一听此言,好似不敢相信一般,勉强蹦出了这几个字,同时看这样子,多少有了惧怕之意。
这也难怪这银光老祖会如此了,须知这夺舍一道乃是双刃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半点情面可讲,而双方比拼,也不外乎是在比拼法力、灵识、秘术……而已,这也是为何高阶炼气士夺舍低阶炼气士会不费吹灰之力的原因,如若换成同阶炼气士,这可就难说了,这也是方平最近从那《东武国见闻录》所所知的。
“不瞒前辈,晚辈乃是太虚练法,前辈要夺舍还请到那紫宫穴之中。”方平见银光老祖在自己的体内不知该如何是好,便指了条明路给他。
“咦!”银光老祖一听,不禁有些犹豫起来,顿时感觉这人好生奇怪,既然同是炼气士,那为何此人不怕自己夺舍,还给自己指明了道路,这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想到这里,那银光老祖不禁停滞不前,不知该如何是好起来。可又一想又有一些不对,这人既然叫自己为前辈,法力应该比自己弱才是,可为何感觉不到此人有一丝的法力,好似凡人一般,莫非此人使用敛气术,这才察觉不出……
“前辈,这夺舍之事,你心知肚明,我也心知肚明,一人一生只能一次,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前辈既然已经进入晚辈体内,想来已经没机会出去了,为何不搏上一搏。”方平见这银光老祖还是如此,不禁对其劝说起来,如今好似变成方平夺舍一般。
“哼,你这人好生奇怪,既然你知道这夺舍的后果,那为何着急让我夺舍,莫非其中有什么玄机不成。”银光老祖冷哼一声,对着方平问道,看起来,他已经有所怀疑了。
“哼,前辈所言极是,即便是有玄机,那前辈可还有选择吗?”方平听后,却是没有否认,但也没有肯定,反正他也不着急,想来如今着急的是银光老祖,须知这炼气士的精魄最是脆弱,即便进入别人体内夺舍,要是久了,也会自行兵解。
外边却是另一番光景,却看众人,全都睁大双眼,全神贯注的看着方平;而一旁的金光老祖却是一脸笑容,对身旁的方平视而不见,看来在他想来,那银光老祖的这次夺舍,十有八九是会成功,何况他也帮不上什么,他只需防备其他人影响便是。
而方平的双脚之上,却是闪烁着白光,如今那光芒却是在只是停在他的大腿之上,并没有再朝上蔓延,方平却还是装作痛苦万分的模样,在地上不停的挣扎,翻滚,好似确有其事一般;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禁也傻了眼,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祖,你看这小兄弟这般痛苦,莫非这仙家宝物却是害了这小兄弟不成。”一人开口朝金光老祖问道。
“是啊,老祖,你看这兄弟不过十三四岁,如何受得了这般折磨,晚辈精通医理,还是让晚辈给他诊治一番,不知老祖意下如何。”而另一人,想了片刻,却是找了个借口对着金光老祖说道,如今他们最关心的便是这方平到底怎么了,为何会突然如此。
“哼,你们知道什么,这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这等仙家宝物乃是有德者居之,小兄弟既然能有如此机缘,得到这仙家宝物的垂青,自然是须经历这番磨难不可,众位不必惊慌,我们看看再说。”金光老祖见众人要有所行动,便立刻一口拒绝起来。
“可老祖,我看这小子好似有些不行了,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可能他有性命之忧,晚辈恳求老祖,救救这孩子。”众人见金光老祖还是这般无动于衷,便立刻开口劝说起来,刚才金光老祖的话语,他们自然听在耳中,内中好似这金光老祖暗示,只要这人能挺过来,便将这仙家宝物送与此人一般,众人不免着急起来。
金光老祖见此,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眼神一冷,一刚往日和善模样,浑身戾气不禁勃然而起,双眼冒着血丝,好似要杀人一般,并盯着众人;众人见此,不禁起了一阵寒意,他们都深知金光老祖的厉害,同时也不想做那出头鸟,便宜了别人,便又退缩起来,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切。
“如何,考虑好了没有,道友还犹豫什么,既然来了,也就出去不得,如此犹豫不决,岂能成就大事。”方平见这银光老祖在自己的泥丸宫中还是无动于衷,冷哼一声,便开口继续劝说银光老祖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