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承伤得很重,面色苍白如纸,半天没有一点反应。
夭华脸上渐渐浮现一丝不耐。
摇晃于承的人正要起身向夭华禀告,转头看向夭华的时候,正好一眼看到夭华脸上的神色,心下不由倏然一紧,就再次努力摇晃起于承,边摇晃边出声轻唤,力道明显加重。
重伤的于承在一再地被摇晃下,终于被摇醒,虚弱地咳嗽了一声,慢慢睁开眼来,看了一圈后才意识到自己此刻在哪,就要爬起来给夭华行礼,但才刚一动,就扯动到了胸前的伤口,整个人就跌了回去,连连喘息,一副极为虚弱的样子。
夭华与于承是在昨夜才分开的,分开的原因是因为看到了那个女人发的信号,于承前去赴那个女人的约,此刻却被人发现重伤昏迷在外面,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夭华自然要弄清楚,当然话不可能直接这么问,也不可能直接就让人都先出去,让人觉得她与于承之间明显有什么秘密似得,“倒不想在魔宫中,竟还有人敢伤你。说说看,谁吃了这豹子胆了?”
“宫主,还请你……请你先让人都出去……我有事要单独禀告。”于承喘息地回道,让人出去这样的话自然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比较好,也显得自然。再说,他现身受了伤,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从而要单独禀告自然也是再正常不过。
夭华沉默了一下,似乎在考虑,之后使了个眼色,“你们全都出去吧,没有本宫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是,属下等告退。”殿内的几人立即纷纷退出去,并带上殿门。
转眼间,殿内只剩下夭华与于承。
“说吧。”
于承点头,稍微运气调息了一下后马上强撑着身子从木架上爬起身来,摇摇晃晃地靠前两步,对着夭华压低了声道:“宫主,我昨夜去会那个女人的约,她亲口说让东泽给逃了,担心逃走的东泽会马上赶回魔宫来面见宫主你,向宫主揭发我,所以故意打伤我,说所有行动提前,并让我当面服下使脉搏顷刻间变得更为微弱的药,借受伤的机会慌对宫主说有要事禀告,却又奄奄一息无力说的样子,从而引宫主亲自为我运功调息,我再趁这个时候对宫主下毒,打伤宫主。一旦宫主伤了,她那边就会动手。”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受伤昏迷在外面被魔宫中人发现带回来。而关于东泽,夭华昨夜已经见到,之所以先将东泽秘密关押了,就是不想联系于承的那个人知道她已经见过东泽,从而知道于承身份暴露一事,好让她继续与于承联系,眼下看来派人去杀东泽的人果真如东泽说的那样,就是她了。
“宫主,接下来怎么做?”据实以报说完了前因后果的于承,虚弱地问道。
“你说呢?”夭华眉宇一挑,红唇若有若无地微微勾了勾。
于承先是一怔,后忍不住一脚往后退去。
而几乎是同一时刻,一掌落下,于承整个人就被狠狠打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紧闭的殿门上,再被反弹的力道撞得重重落地,抑制不住吐出一大口血,面色变得更为苍白,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宫主……”于承喘息地抬头,唇角还有血不断溢出,滴落在地面上。夭华这一掌,几乎毫不留情。
夭华没有说话,等着殿门被推进来,在外面的人听到声音都急急忙忙冲进来后才冷冰冰地道:“想要偷袭本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一个个都活得不耐烦了……”
于承闻言,再看着面前的局面,如何还能不知夭华的决定。既然那个女人要他偷袭夭华,想要提前行动,夭华现在这是将计就计,故意打伤他,制造成他刚才的确偷袭了她的样子。那现在,他该做的就是马上离去,然后告诉那个女人他已经偷袭成功,夭华已经重伤了。这样一来,一可以让那个女人召集好自己手下的人,还有自己一起自投罗网,二还可以迷惑乌云,让乌云放松警惕,等容觐那边夺得武林盟主之位后,与容觐马上联手,打乌云一个措手不及。
想到此,清楚明白了夭华意思后的于承,不耽搁时间,就捂着胸口起身拼命往外逃。
“追。”夭华冷冷地对冲进来的人下令。
一干冲进来的人还弄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看表面样子应该是于承偷袭了夭华,不敢耽搁,就立马追去。
于承对魔宫再熟悉不过,左拐右拐躲开身后紧追的一干人并不是什么难事。一处拐角处,眼看追的一干人往另一个方向去后,暂时藏匿的于承慢慢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紧捂着自己的胸口,眼前阵阵眩晕。
忽地,于承眼前一黑,就栽倒了下去。
待于承再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于承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身处在一间昏暗简陋的房间中,桌边坐着一个人,那人背对着她,应该就是那个女人。
“你醒了。”楚襄回头,红唇带着笑,“没想到你竟真的偷袭妖女。说说看,她伤得如何?”
“你也说了,我的把柄在你手中,必须听你的,否则你就会马上秘密告知妖女。再说,东泽如今回来了,只要他到妖女跟前一说,我也就完全暴露了,这个时候再不动手,我自己也不会再有机会,还会死得很惨,何不孤注一掷的搏一搏。”于承冷漠回道,看来对面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相信了。
楚襄脸上的笑容加深,“你确实很识时务。不过,你还没说,妖女究竟伤得如何?”
“我拼尽全力的一掌,你说呢?不过,你也该知道,就算她伤得再重,表面上也不会流露出分毫。”于承一副几乎已经置夭华于死地的口吻,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
楚襄听在耳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