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月?”鬼才相信她的话。他刚才委实大意,若不是那阵风突然涌进来,真被她跑出去了,明明都已经那么再三提醒自己要小心谨慎,不可大意,甚至还说陪她玩,看最后谁输,真的是对她一眨眼的时间都不能放松。
夭华再努力扯出笑,脸皮都快扯僵了,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可怜,“是啊。”
“那现在你还要不要再出去赏?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夭华发誓,就从来没见过乌云像现在这么阴阳怪气,真的好想发抖,当然更想一刀刺过去,直接扒了他的皮,前提是她能动与武功恢复的话,“若祭司大人愿意陪伴左右,本宫自然是还想出去。祭司大人,不如陪本宫一起去赏赏月吧,顺便带上我们的宝贝孩子,一家三口多美满。”
乌云扣住夭华手腕的手顿时恨不得将夭华的整只手腕都硬生生捏碎,她就是有这种将他气得火冒三丈的本领,“你今晚就给我好好在这张床上呆着。想要出去,想都别想。要是再敢有什么小动作,我断了你双腿。”
“那祭司大人也在这床上一起呆着吗?本宫一个人醒着的时候怕寂寞,睡着了又怕冷。”
“你……”乌云的头顶已止不住开始冒烟,“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割了你舌头。”
夭华咬牙,她的头顶也绝对已经开始冒烟,那阵该死的风,真是连老天都站在这朵乌云这边,连老天都跟她作对,她到底还有什么办法离开与对付这乌云?
小奶娃在这期间明显有些吓到了,整个人缩在乌云的怀中不敢乱动,直到感觉到外面平静了后才慢慢从乌云的怀中抬起头来,但在看到面前躺着的夭华时还是有些怕怕地往乌云怀中缩。
外面伺候的家丁与婢女们,再过了一会儿后,除留下两个守夜的人外,也都纷纷离去。
一路上,离去的家丁与家丁在一起,婢女与婢女走在一起,都忍不住小声交头接耳说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有的甚至到现在还有些脸红,尤其是年纪比较小的婢女。
很快的,一传十十传百,事情一下子在整个庄内的婢女与家丁之间传了开来。
唐莫住的院落内,灯火通明的房间中,唐莫还没有睡,还在喝着茶打发时间。
在房间外伺候的家丁,从进出忙碌的其他家丁那里听到一二,见房间内的人一时半刻儿并不需要他们在旁边伺候,就暂时走开一会儿,忍不住好奇地拉住进出忙碌的家丁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好奇心”这种东西在随便哪里都很平常。
唐莫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房间,站在房门口处将院中集聚在一起的几名家丁之间的交头接耳全都听在耳内,只听他们在那里说今天住进来的那对夫妻如何如何奇怪,还在房间内弄出了很大的动静,婢女家丁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冲了进去,最后闹出尴尬一幕等等。
对于这些,说实话,唐莫并没有什么兴趣听,浑然不知这些家丁在说的人就是夭华与乌云。
交头接耳得正不亦乐乎的几名家丁,后知后觉意识到唐莫的出来,连忙先暂停下来,随时听候唐莫的吩咐,尹隻可是亲自交代了让他们务必伺候好唐莫,不得出任何差错。
唐莫没有说话。
安静中,忽然隐约传来一道琴音,与白天听到时差不多,优美而又空灵。
唐莫听在耳内。
唐莫记得白天的时候家丁说的话,是他们家小姐在抚琴,也就是说这琴音来自尹隻的女儿。
对于尹隻的女儿,唐莫从没有见过,当年进山去找老神医时也是一样,那时只有尹隻一个人在,他的妻女并不在身边,毕竟在那之前尹隻也已经离开了山,是突然听说老神医不见了后才回山去的。
白天的时候尹隻已经一连找借口避了他两次,明显瞒着他,不想告诉他老神医的下落,但却又留下了他,并没有直接让他走,这一举动到底是出于两家交情上的礼貌,还是他还有一线机会?但这线机会,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尹隻说出来?尹隻不说的原因又到底是因为什么?
尽管寒风已起,但不得不说今夜的月色还是不错。
唐莫睡不着,刚才走出来的原因就是想到庄外走走,此刻看着连忙停下交头接耳的几名家丁,沉默了一下后让其中一名家丁带路,带他到庄外走一下。
家丁自然不敢违抗,其中一人就快速对唐莫躬了躬身,走在前面带路。
等眼看着唐莫走出了院子后,剩下的几名家丁忍不住又交头接耳起来,话语在说完了今夜发生的那一幕尴尬后,不知不觉转向那间房中的三个人的容貌,说起三个人的样子来,尤其是说小孩子的长相,几乎与红衣女子一模一样,实在是太像了,尽管这么小的孩子与父母长得像的比比皆是,但这么像的也还是少见。可这些话已经离去的唐莫自然丝毫听不到。
庄外的夜景俨然比庄内来得更好,一踏出院门,浩瀚无边的美丽夜色就一下子映入人眼中,姣姣月光更是若一层透明的薄纱笼罩天地,远远地还能看到一座雪白的大山,在夜幕下尤显得清晰,好像一柱擎天,高耸入云。
家丁见唐莫看着远方的雪山不动,还以为唐莫对那雪山好奇,就主动解释道:“唐大公子,那里便是南耀国最边境的雪山了。雪山上常年积雪,从来不化,今天白天的时候才发生过一场雪崩。你别看它这么看上去好像离得挺近,但其实距离这里还有好一段路程,马不停蹄地骑马也大概要半个时辰左右。”
“是吗?”唐莫淡淡地反问一句,其实在白天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那座雪山了,也可以说是绕了一个大圈从雪山那边绕过来的。(未完待续)